罗豆豆直勾勾地盯着辛彦,看的时间有点长。
当然辛彦不在乎一位少女探究的目光,但不代表,他会喜欢少女的一大群亲属一齐瞪他。
罗豆豆的母亲出身锦城卢氏,这也意味着锦城卢姓人士,都与她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
当发现自家可爱的妹妹,盯着一个从未见过的,相貌俊美的小公子时,任何一个卢家子,都会或好奇,或友好,或警告,或打探地关注一下对方。
辛彦被围观得烦躁,浅灰色双眸泛起冷光:“……”他想杀人。
何传铭的二傻属性,根本没发现他的师父心情恶劣,仍然兴致勃勃地伸长脖子望向擂台。
第三场擂台赛很快就分出胜负,天一书院弟子王明睿胜出。
正是前几天在清谈会场,鼓动世家联合向夏忠帝施压,之后与辛彦辩论输了,毫无风度甩袖而走的那位。
何传铭张大双眼,兴奋道:“师父,这位白衣公子,好厉害的剑法。”
辛彦眉梢一挑,冷声道:“绣花枕头,与高云发相比有所不如。”
“真的?我来晚了,没看到。”何传铭一脸惋惜道。
曾子睿笑着看桌上两个小孩,何传铭明显比辛彦要大,居然一口一个师父叫得亲热。被叫师父的孩子,居然坦然地答应。
同桌的赵孟元只管喝茶,吃果子,看比赛,说明对两人关系并不意外。
他可越来越好奇,不由得笑着问出来:“辛小哥,今年几岁,为何这位公子叫你师父?”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辛彦回答得言简意赅。
何传铭没什么顾忌,一脸自豪道:“我师父武功可厉害了。要不是我死缠……拽着我爹出面,师父根本不收我。”
辛彦眼皮一跳,想起何传铭跟屁虫一样叫师父的模样,琢磨着如何收拾蠢徒弟。
所谓小树不修不直溜。趁着年纪小,多少让他长点心眼子,不然以后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委实丢他的脸。
曾子睿听得稀奇,看向赵孟元,拱手道:“在下不知,孟元兄也是武学大家。”
赵孟元呵呵一笑,捻着胡须,回礼:“不敢当,赵某只是一读书识字的山野村夫。辛彦的武功另有师承,可不是赵某教的。”
“哦,当真?”曾子睿下意识问道,觉得自己语气重了,连忙找补,“在下只是好奇,并无窥探之意。若不方便说,那便罢了。”
辛彦端起茶壶,给赵孟元杯中续茶,又给曾子睿倒了一杯,轻声道:“曾公子见谅!师承不方便透露。”
何传铭终于机灵一回,从辛彦手中接过茶壶,嘿嘿傻笑着给师父续茶。然后收到辛彦满含深意的目光。
擂台上,穆黄手执名单,宣布武擂新规则。
“三人混战,最后胜出者夺魁。”
台下人群议论纷纷。
“怎么不像往年轮战了?”
“抽签也行啊,混战,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兄台,混战怎么不公平,弱的肯定先被淘汰。”
“此言差矣。这位仁兄可读过兵法?若是两名弱者合作打败最强者,然后再决出胜负呢?到时反而是武功最强的人被淘汰。”
“你都说武功最强了,怎么可能打不过两个弱者?”
何传铭看戏没啥心理负担,傻呵呵地问:“师父,前两场比赛我没看到。这最终决赛谁会赢啊?”
决赛采用混战模式,也出乎辛彦的意料之外,不过他能猜到是谁出的损主意。
象山书院山长穆一木捋着山羊胡正得意自己的神来之笔,突然连连打喷嚏。
阿嚏阿嚏……谁在念叨他?
穆黄宣布完决赛新规,可不管下方吵嚷什么,立即高声道:“射猎比赛,敲三通鼓,通知各小队,比赛时间到,半个时辰内回归。”
伴随着激烈的战鼓声,六匹快马载着信使,背负彩旗,再次奔向射猎场地。务必要将比赛时间截止的信息,传到每个小队。
按以前的射猎比赛经验,一通鼓出,几个小队散开,向射猎场深处跑,力求在路上捕猎到最多的猎物。
二通鼓通知赛事过半,各小队接到信使通知,都会带队兜大圈子往回撤,沿途边打猎边往回走。
三通鼓响时,各队都不会距离演武场太远。
毕竟六个小队,听到三通鼓的时候,还要争抢鸣金收兵的机会。
最先回演武场的小队负责敲钲,意为鸣金收兵。
与个人赛同样的规则。钲响一刻钟内回不来的小队,视为淘汰。
无论个人赛,还是团体赛,经常发生通过卡鸣金收兵时间,淘汰其他对手的情况。
毕竟清点猎物总数,收获有多有少,在没见面之前,谁也不好确定。但卡时间淘汰竞争对手,可就是板上钉钉的淘汰,对手猎获再多猎物也没用。
射猎赛既考验个人武勇和团体配合,又能检验参赛者对兵法战术的灵活运用。
此等赛事一直被各大书院和世家所重视。甚至书院或世家内部,每年也会组织类似比赛,来选拔人才。
大夏国的读书人,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只会纸上谈兵,徒呼奈何的酸腐文人。而是上马能打仗,挥剑指挥千军万马。入朝能治世,谋划国策民生的能臣。
倘若在朝堂上无法施展理想抱负,亦能退而求其次,追求放歌于田野之间的逍遥自在。
赵孟元捻着胡须,向辛彦和何传铭解释射猎比赛的意义。让他们理解规则设定的深层原因。
说得兴起,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又开始分析擂台赛混战模式,柳陌、高云发、王明睿,三人排列组合的优势胜率。
把同桌的曾子睿听得连连惊呼,站起来就要去擂台边的庄家那里下注。
辛彦浅灰色眼眸眨了眨,道:“曾公子若去下注,赌柳陌赢。另两位就算了。”
曾子睿脚步一顿,扭头道:“辛公子有何见解。”
“刚刚先生分析的只是战术战法,”辛彦胸有成竹道,“但还有一种可能,先生没有讲。那就是一力降十会。两只草包,加起来也打不赢柳陌。”
何传铭眼中闪着兴奋的光,盯住辛彦。
“师父,那我去押柳陌赢。”
辛彦瞥一眼蠢徒弟,从荷包里取出一锭金子扔给他。
“替我押柳陌,一盏茶赢。”
何传铭接过金锭,急匆匆去下注。
曾子睿犹豫一瞬,一跺脚也跟了过去。
赵孟元手中折扇轻轻敲打辛彦额头,道:“赌注这么大?以后切不可如此。”
辛彦感受到赵夫子的关爱之心,浅灰色眸子染上笑意,乖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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