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的红歹是,故意让被掳掠的大明女子,打扮的漂漂亮亮,披上抢来的绫罗绸缎,坐在马车上,刺激远处观察的明军。
他还让人书写“感谢送别,来日方长”等标语,贴在沿途的树木上。
这种故弄玄虚的举动,让尾随的祖大寿和马世龙,更不敢轻举妄动。
指挥他俩行动的孙承宗大人,确实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却没有诸葛亮的奇谋妙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跑掉。
早上第一缕阳光,照射在燕山山巅之上。特遣队开始分头行动。
看着千里镜里,在宿营地两侧山脊的满蒙联军,或躺或靠一脸疲态,很多还在拉肚子。
小衙内把蘸有唾沫的手指,举向空中,感受中国北方春季,最常见的呼呼北风。
手臂放下,十二枚红磷燃烧弹,被投石棍从河谷,抛向前方的两侧山腰。
地表的落叶枯枝,最先被引燃。有大树遮挡阳光,还没发芽的灌木,陆续开始燃烧。
干燥粗糙的树皮,在高温的炙烤下,冒出丝丝缕缕的火苗,从中下部位,逐步向树梢蔓延。
刚刚发芽的细枝,里面不多的水份,被快速烤干并燃烧。在北风的吹拂下,纵横交错的它们,相互引燃形成火海。
北方气候干燥,前天晚上下的春雨,经过一天的曝晒,早就变成水蒸气飘走了,根本阻碍不了火势蔓延。
洪水与大火,一高一矮互不影响。
燕山原始植被,有大量的针叶油松林,是很好的天然助燃物。
滋滋冒油的松脂,持续烧灼着粗大树干。尤其是当地最高的树种——樟子松,可以长到三四十米高,约等于现代的十几层高楼。
它一旦燃烧起来,就像无比巨大的火把,又把燕山常见的槲栎、栓皮栎、白桦、风桦等高大树木点燃。
有地表的落叶枯枝、低矮的灌木、高大的落叶阔叶林、富含油脂的针叶油松林,火苗终于演变成漫天大火。
火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高处氧气充足,又受北方吹拂,“上山火”快速朝山脊蔓延,且火势凶猛,难以扑救。
下山火受山谷气流的抑制,属于逆风火,蔓延速度相对缓慢一些。
趁这个时间空档,纵火犯们已经骑马躲到,东西走向的滦河北岸。
安全无虞的小衙内,大口朵颐着,辽东歌妓烹饪好的野炊式早餐。
“小爷,贱奴鞑子被烧的四散奔逃,有一些往大安口关跑去了。”
“报告,贱奴鞑子的罗圈腿,跑不过迅捷的山火,被烧死不少。”
尤三贺四等人,拿着千里镜,七嘴八舌的汇报情况。
“小爷,王世钦、王世国两位将军,带领的燕山步兵营,与山西兵一起,已经从远处,基本包围贱奴所在区域了。”
望山跑死马,半夜就开始出发,结果天都大亮了,才勉强合围。
在马娇、沙才、沙嫩,娇滴滴的吹捧中,他满意的看着远方山脊上,高高飘扬的“榆林勤王敢死军”、“复仇儿童团”的两面大旗。
儿童团里,百八十个半大小子,已经带过来长见识了。这对今后的团队凝聚,增强自己的个人威信有好处。
看着山火已经掠过,满蒙联军所在的山头,部分敌人,又躲进光秃秃的河谷里。
小衙内果断命令:“给耿大人发信号,扒开魏进河、马兰河水坝,全部导引到大安口河,淹死那帮狗娘养的。”
按照战前约定,神机营和监军,连夜赶到蓟镇明军营地。大太监方正化,霸气的抢过,蓟辽总督刘策的指挥权。
刘大人只能带领,部分步兵士卒,拿出宝贵的军粮,给刚解救出来的百姓煮粥。
饥肠辘辘的难民们,吃粥之前,还必须喝一大碗苦口的中药汤,据说是为了预防痢疾等传染病。
有免费粮食做诱饵,蓟辽总督又使用武力,强迫老百姓聚拢休息几天,观察有没有疫病。
“贝勒爷,关口南面的蓟镇明军,正在挖坑。”
“再探!”
额头上不停换着热毛巾,胸口捂着取暖用的手炉,茫然无措的代善,接二连三的接到噩耗。
“不好了,山火正沿着山脊烧过来,北面关口有一千多奴才,步行逃回来了。”
“不好了,大安口河又有一股山洪水,把躲藏在那里的士卒,淹死不少。”
“二阿哥,不能再犹豫了,我们必须突围,马上去找老八。”
在奴才的搀扶下,脚腕折断的阿济格,过来劝说代善。
八百匹严重腹泻生病的战马,被贱奴驱赶吆喝着,冲出大安口关南门。
这里地势平坦开阔,用铁锹、镐头和洛阳铲,胡乱挖掘的陷马坑,远没有合拢成形。
神机队、榆林军和蓟镇明军,根本不上当,用所有的中远程投射型武器,专心阻击随后出来的满蒙骑兵。
“七、八、九,佛郎机打空了,冲!”
代善和阿济格,在奴才们的护卫下,骑乘最好的战马,抓住火力间隙,冲出大安口关南门,朝喜峰口狂飙突进。
那里是红歹是的撤退路线。代善他们只能走这一条路,因为河谷已经被两次洪水,泡成了烂泥塘,三四天都不一定能通行。
勇卫营三剑客、监军方正化和李若琏、蓟镇总兵张学显,率领各自的骑兵,已经分成前中后三段,在路上等候了。
气势汹汹的山火,向南越过大安口关后,就开始逐步熄灭。
这里是平原,又被贱奴大军,因为安营扎寨、烧火做饭和放牧,糟蹋的干干净净,附近几乎没有助燃物了。
“燕山山民”和山西兵,组成的新联军,拿着标枪、俄罗斯长钺,还有先秦时期的古老兵器“殳”,慢慢缩小包围圈。
殳的外观,就像加长版的木柄手榴弹,中间的木柄可长可短,因人而异。它一端或者两端,固定有造型不同的金属头。
正常情况下,一端的金属头上,必须有较短的锐利尖头。这样既可以像锤子一样砸击敌人,还可以像枪矛一样击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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