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回去收拾东西了?”朱元璋不敢置信的重复道,之后冷笑一声,“好啊,那正好,随我去军中住几日吧。”
朱标:……
这住几日,怕不只是“住”的问题。
那边母女两个已经聊的差不多,马蓁蓁见到朱标,也高高兴兴拉着他说了些趣事:“这些地方,大哥是不是都去过啊?”
“有些去过,有些没有。”朱标答道。
马蓁蓁大气的一拍胸脯:“都离的很近,下次休沐日,我带娘和大哥去玩!”
朱标自然笑着应下。
后面小四小五也过来,一家人热闹了一回,而朱小四听说朱小二可以跟朱元璋出去玩,闹着也要跟去,却被朱标拦住。
无他,实在是小四年纪还小,实在经不起军中的操练。
至于小二,反正他已经炼体那么久,去军中吃吃苦也不错。
一起用完晚饭,马蓁蓁困的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马氏哄着让她早点去睡,回头见朱小二兴致勃勃的听说朱元璋要带他出去住几天,高兴的眼睛都瞪大了。
“真、真的啊!那我、我再回去收拾一下,爹!你等我!”
朱小二说着,便蹦起来往回跑去。
朱标眼含同情的送他离开,扭头见朱小四又蠢蠢欲动,连忙瞪了他一眼。
马氏却是提起另外一件事:“现在小二也到年纪了,总不好连个正经名字没有。”
“从前咱们是没条件,官府不许取名,现在谁家还用排行做名字呀?”马氏嗔怪道。
这事儿说了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朱元璋一来实在没时间,二来他又纠结的很,总想给孩子起一些又规整、又有意义、还一听就很有文化的名字。
偏偏给自己儿子取名这种事情,朱元璋不愿假手他人,只能一拖再拖。
现在被马氏提醒,他只能道:“在想了,我在想了。”
“那想这许久,你一个名字也没定下来呀。”马氏忍不住道。
朱标瞧着不对,带着两个弟弟告退离开了。
马氏叹道:“不是我催你,可别人家的孩子,出门都是叫名字,就咱们这些,小二小四的,总得有个正经称呼吧?”
“有的,有的,我想好了,都按标儿这个字旁来取,正好,小五出生的时候,蓁蓁不是说他就是个弟弟吗?”
“我想了个棣字,也是从木的,回头等我把小二和小四的名字取好,一起告诉他们。”
朱元璋赶紧说道。
他还得感谢马蓁蓁,帮他解决了一个名字。
马氏无言以对,半晌才道:“随你吧。”
说完,又提醒道,“你还有个儿子呢,小六虽然小,也莫要忘了!”
“好的好的,妹子你放心,我都记住了!不会忘的!”朱元璋拍胸脯保证道。
没有孩子在,马氏也不用给他留面子:“之前你就这样说的。”
“这次是真的,这次是真的……哎呀妹子,你莫要这般看我,真的会起好名字的……”
朱元璋答应是答应了,但起名的事情,还是被他一拖再拖。
《说文解字》倒是一直在案头放着,朱元璋也和马氏说了:“总得考虑往后的事情,总不能给儿子们取完名,孙子就不管了吧?”
马氏不解:“孙子还管什么?谁生的谁自己取呗。”
“诶,不是那样,我得把他们的后代子孙都想明白……”
朱元璋这般说,也确实是这般做的。
他也不是故意拖延,只是看来看去,总觉得这个好,那个更好,或者有时候又找不到一个更好的,便总纠结。
起名的事另说,倒是朱小二,兴冲冲跟着他爹去玩,灰头土脸的被他爹的亲卫抬了回来。
面对众人的关心,朱元璋不以为意:“没事,练过分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但是朱元璋暂时离开,一直沉默的朱小二就开始鬼哭狼嚎:“我死了!我要死了啊啊啊啊,好痛啊啊啊啊!”
众人:……
朱标此时看朱小二就全是心疼了,他叹了口气,抬手想拍拍朱小二,结果手才放在他肩膀上,朱小二就“嗷”的尖叫一声。
活生生摸爬滚打又被摔摔打打了三天,朱小二现在浑身上下都没一块儿好地方了,随便看哪里不是青就是紫的。
马氏气的不行:“这个朱重八,还说没什么没什么,都这样了还叫没什么?”
“娘,朱重八是谁啊。”朱小二泪眼朦胧的问道。
马氏瞪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翻过身去!”
朱小二“哦”了一声,翻过身的后背比前身更惨不忍睹。
朱标拿着伤药从外面走进来,见到朱小二紫红的屁股蛋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朱小二还在期期艾艾说着:“……没有挨打,就是摔的,摔好几次,就成这样了呜呜呜……”
马氏和朱标帮忙处理朱小二的伤,外面,朱元璋实在按捺不住多日的疑惑,正在问马蓁蓁一个问题。
“谁是文天祥?”马蓁蓁还有些意外,“爹从哪里听说的这个名字啊?”
“就,听说,他被元朝折磨的挺惨的?”朱元璋问道。
马蓁蓁叹了口气。
她看看她爹,猜着或许她爹最近也在看书了,只是大约没查到具体的。
开口,马蓁蓁声音里带了敬佩:“文天祥,那是南宋最后的气节。”
“他二十一岁考中状元,三十七岁因不能适应朝廷而致仕。”
“后到德祐元年,听闻蒙古南下攻打宋朝,文天祥散尽家财,招募兵士,因勤王有功被任命为浙西、江东制置使兼知平江府。”
“有人问他为何要用家财充公,他道:‘乐人之乐者忧人之忧,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
“以别人的快乐为快乐的人,也忧虑别人忧虑的事情,以别人的衣食为衣食来源的人,应为别人的事而至死不辞。”
马蓁蓁解释了一句,见朱元璋点头,便继续说道,“他还上书给宋恭帝,将应对元朝的部署说了清楚,但当时的朝廷认为他言之无物,并不采纳。”
朱元璋来了好奇,细细问过当时文天祥的布局之后,许久无语。
马蓁蓁继续说道:“后来自然便是大败,之后到德祐二年,宋朝投降,陈宜中、张世杰撤退,却将文天祥节节高升。”
“最终,文天祥升为右丞相。他主张积极北上,因响应者众多,被当时其余朝臣忌惮,几次陷害。”
“……景炎二年五月,他在各地抗元义军和人民支持下,于雩都击败元军,收复兴国及赣州、吉州的属县。
“终因势孤力单,败退广东,于祥兴元年十二月在五坡岭被俘。”
“被俘之后,元军要他写信招降张世杰。文天祥说:‘我不能保卫父母,还教别人叛离父母,可以吗?’”
“因多次强迫索要书信,文天祥最后创作了《过零丁洋》。”
“爹,你听过这首诗吗?”
马蓁蓁认真的看着朱元璋,一字一句,念出那首后人耳闻能详的诗句:“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
几行诗念完,再看朱元璋,已经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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