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庭,给各位郡首奉茶的侍女们刚走到议事阁的门口,就听见里面喋喋不休的争吵声,犹如浪潮一般此起彼伏,看来这次又有大事发生了。
“原长,两百多年以来,南木氏贵族的地位能在云州一直屹立不倒,靠的就是严峻的血统之分,非纯正南木氏血统绝不能列入南木氏贵族,这个规矩至今都无人敢破,如今,南木席为一己私欲擅自给予呼雷神将的儿子南木霖南木氏贵族的身份,无疑是犯了云州的大忌,请原长责令下属严惩南木席!”南木诚摆弄着年迈的身姿向南木泽伏身恳求道。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行有不便,先坐下再说吧!”南木泽见他的说词如此恳切,心中也是倍感纠结。
他虽同意南木诚的看法,但也想听听南木江他们怎么说。
待南木诚坐下后,南木席紧接着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借着发言的机会也是一脸诚恳地道:“原长,我南木席绝对没有破坏云州纲纪的想法,我个人也是出自于南木氏贵族,怎么会作出有损自己利益的行为呢?”
听到这里,南木泽的面容微微怔动了一下。
在做的几位都是南木氏贵族的一员,他们自然不想有任何事损害到自己的利益,所以一开始都站在了南木诚那边。
可如今南木席一句话,就让他们对他顿时产生了好奇之心。
“我给南木霖南木氏贵族的身份正是为了我们云州的将来着想。”
此话一出,在场的无一人理解他的意思,南木席这关子实在是埋得太深,南木江也是摸不着头脑,茫然之中只有听南木席继续述说下去。
南木诚这时坐不住了,一把抢话道:“笑话,你这样做明明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在场的谁人不知你家的千金和南木霖定下了婚约?你想扶持自己人也不用找这个借口。”
南木诚认为南木席在扯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这样明火执仗的怼人,实在是听得人心惊胆战。
“南木诚大人,您不用急着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与阿江大人一家是接了亲,可我们的来往都是简单的君子之交,决无任何苟合之事,您就算不信我难道连南木江大人也不信吗?况且这婚事是原长大人定下的,您这么说不是也在怀疑原长大人的英明吗?”
南木席这话到说得不假,而且说话的底气也够足,众人对南木江的为人多少都有点了解,也连带着对南木席信了七八分。
“南木席大人,您还是接着刚才的话说完吧!”四郡郡首南木谐在一旁听得很好奇,于是提高了声音催道。
“大家不用着急,听我慢慢讲来!”
“我的看法其实很简单,南木霖作为呼雷神将南木江的后人,我们南木氏贵族若是想要排挤他,那就等于是排挤呼雷神将,此事一旦传开,那必定得惹得云州人心惶惶,大家都会以为我们轻慢呼雷神将,到时候不仅会引起云州子民对南木氏贵族的不满,传至其余三州,还会让云州多年以来积攒下来的美名毁于一旦,这才是真正威胁到了南木氏贵族的地位。”
“原长,昨日在济云堂发生的事估计都已经传开了,还请您尽快作出决断!”
看来南木席这次是做足了功夫,他说的话井井有条,颇为动人,在场的大部分人包括南木泽都被他给说动了好几分。
南木诚眼见堡垒即将沦陷,急忙开口驳斥道:“南木席大人这话未免太过自以为是了吧,我们南木氏贵族什么时候排挤过呼雷神将?这“排挤”二字我南木诚实是不敢领受。正所谓家有家规,州有州法,我们只不过是遵守云州的族规罢了,南木江虽贵为呼雷神将,但他不顾禁令私自与平姓族人成婚是事实,呼雷神将犯法理应与庶民同罪,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他就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的儿子南木霖也应被削去承袭贵族身份的资格。”
“难道南木诚大人就只想着族规而不顾云州的将来了吗?”四郡郡首南木谐也是一个直肠子,他一直都不赞同南木诚法大于一切的说法,就算议事阁内的气氛压得众人都不敢开口,他也要插上一句话。
“话不能这名说,南木谐大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南木诚大人也是咱们在云州树立起来的威信考虑,万一人人都效仿南木江大人,那云州岂不是要反了天了!”八郡郡首南木高用他的嗓子说道,自从上一次被南木谐调侃了一句后,他便心怀不满,一直想怼回去。
“南木高大人这话说得好笑,云州人人都知道,这几年来八郡被你这个郡首打理得乱七八糟,现如今八郡境内处处人心浮动,躁动不安之事时有发生,看来您口中的规矩没管用呐!”
“你——”
南木谐总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南木高那个二愣子无话可说。
南木诚本想斥责他如此不重视云州南木氏的族规,但看到他和南木高又没头没尾地吵了起来,这一次心力交瘁的他也懒得去开口将精力浪费在这等闲事上。
南木诚吐了口气后,又看向了南木泽。
南木席和南木诚各有各的道理,说到底都是为了云州考虑,南木泽听完他们二人的争辩头都大了一圈,就是无法决定应该偏向哪一方,三郡郡首南木邦看原长这样为难,于是开口道:“大家都是自家人,何必吵成这样!南木席大人,你说的话是在理,可您以前不是也和南木江大人势如水火?还有南木诚大人,你说的云州族规自是不能破坏,但您未免太过苛刻!依我看,既然大家都不百分百的占理,还是请在坐的各位举手表决或者匿名投票吧,这样更痛快点,哈哈哈!”
“你懂个什么!”仿佛被戳中了要害,南木席和南木诚异口同声地道。
议事阁内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会议的时间在不经意间就进行了大半。
从开始到现在,南木江一句话也没有讲,光顾着听他们讲述自己的看法,看他们各有各的立场,彼此都不愿意退让,就不知道这场风波会持续多久。
“原长,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六郡郡守南木持突然开口问道。
南木泽先是用冷冷的目光将众人都扫射了一遍,而后才郑重其事地言道:“众所周知,我云州一共有两大至宝,一是神器幻云鼓,二是呼雷神将的美名,二者不但享誉四州并且都关乎到云州的命运 ,可谓是缺一不可,因此南木席刚才说的不可轻慢云州的呼雷神将是有一定道理的。”
“可是原长——”
南木诚见南木泽偏到南木席的那边,急忙阻拦道,但南木泽的话其实还没说完,
“可是诸位,身为云州的大族长,谕令族人靠的是什么?靠的不正是云州的族规吗!我们云州在同州的实力确实偏弱,但也不至于轻易被别人给灭掉,这是因为云州的八郡子民都凝聚在一起,而支配着凝聚力的也是云州的族规,所以云州的族规大过一切!”
“原长——”
这时轮到南木席急了,但他的话还没开始说,就被南木泽给推手拦下。
南木泽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他最后还是选择站在南木诚那个老顽固那边,想不到对南木江父子一向偏爱的云州首领,也会有否定他们的时候。
既然原长大人都已经发话了,而且话中的说服力十足,几位郡首也不好在说什么,最后就看南木江怎么说。
“阿江,你怎么看?”南木泽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对原长的意思没有任何意见,明日黄昏日落之前,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南木江顶着众人的目光从椅子上站起来,情绪低落地表态道。
南木席和南木诚的这次交锋还是以失败而终,他望着南木诚得意的笑眼,心里尤为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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