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霖对北灵玉的话深有同感,“大族长,玉长老她说得对,我认识童长老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相信他的机智和果敢。”
“希望是这样吧!”
“对呀,大族长。”南木霖顺着刚才对话,竟然再次想到一条线索,“以童长老刁钻古怪的个性,他一定不会任由夜昆将自己白白带走,他说不定会在沿途给我们留下记号。”
“真是可笑至极!”北灵亮忽然嘲笑起南木霖的想法,“我们已经将方圆一百米的地方都搜遍了,包括那条山路和那条平路,除了找到那几块碎片以外,我们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可见你说的话并不符合实情,简直是无中生有。”
“就是!”
北灵亮的怼话一出,在场的大部分护法都支持他的说法,纷纷向南木霖投射出鄙夷的目光。
北灵箫和北灵玉见北灵琴还未发话,都杵在原地继续观望着这场争执。
本以为南木霖会无话可说,但他还是用目光死死地顶住诸位护法对他的歧视, “符不符合实情不是区区一百米就能决定的,要搜就搜方圆的三百米以内!”
听到南木霖突然拿距离来说事,北灵琴的脑海中像是闪过一丝光亮,见北灵亮还想反驳,她急忙挥手阻止掉他那半张开的嘴巴,
“南木霖,你继续说下去。”
“是。”南木霖抿紧嘴唇后回答,“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记号可能是我们搜索的距离太短,范围不够,试想一下,如果童长老确实给我们留下了记号,而记号恰巧留在路上较远的地方,那么等我们找到这个记号的时候,就能彻底确定夜昆他们走的是哪一条路。”
见大伙的眼中还是一片迷茫,南木霖继续耐心地解释,“大家应该都能想象得到,在岔路口留下的记号向来会面临很大的争议,因为我们无法确定留下记号的人到底是敌是友。”
“但如果是记号没有留在岔路口,而是留在某条道路的深处,那我们几乎就可以肯定对手选择的正是这条路,因为很少有人会为了误导别人而走很远的路并留下记号,而那留下记号之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自己人。”
南木霖的这个想法验证起来简直比碎片和血迹更加准确,就像醍醐灌顶一般使众人得到启发。
“南木霖,你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北灵琴倍感欣慰地看了南木霖一眼后,转头示意身边的北灵玉,“就按照他说的话去做,命两队人马将山路和平路搜索至三百米远的地方,一旦发现任何线索,立即回来禀告。”
“是,大族长!”
待北灵玉走开后,北灵琴忽然低声问南木霖,“看来你似乎很了解童长老,能跟我说说是为什么吗?”
南木霖有些受宠若惊,自打来到谷殿至现在,北灵琴从未用这样温和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眼神里多少都有些惊讶,
“可能是因为童长老这人十分随和吧。”
“随和?”北灵琴平静地咧嘴一笑,看上去不太同意南木霖的这个说辞,“你知不知道在你来银州之前,在偌大的谷殿里北灵童只有玉长老这一个朋友?”
“我当然知道,这段日子里在谷殿里的见闻中我也看出了这一点。”南木霖瞬间意识到刚才的评价太过片面,赶紧找补起来,“大族长,其实我想说的是,童长老他这个人除了对人随和以外,还偏于古灵精怪,想必是因为这个原因,与他处得来的人才会很少。”
“这个说法还差不多。”北灵琴这才相信南木霖对北灵童是用了心的,“南木霖,你知道吗?到目前为止,你是我见过唯一能和童长老如此合得来的人,缘分就是这么巧合!”
南木霖很少看到北灵琴如此有亲和力的一面,干脆放开胆子问道:“大族长,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是什么?”北灵琴将注视的目光从前方转移到南木霖的身上,很好奇他会如何发问,“你但说无妨。”
“童长老他为何与其他的长老都不太一样?”
北灵琴秒懂南木霖话里的意思,“你是指童长老的修为吧?”
“对!”南木霖怀揣着这个问题已经快一年多,现在他就是要一探究竟。
“这其实都是他自己的意愿。”北灵琴再次看向远方,然而那并不是火境的方向,“童长老八岁那年,他的祖父北灵石就把他带到谷殿,想要让他拜泉长老为师,提早开始修行秘术,然而当泉长老一看到他那副顽皮的样子后,就立马毫不客气地拒绝了石长老。”
南木霖听到这里“呵呵”一笑,他对北灵泉的做法并不感到意外。
北灵琴停顿片刻后,继续讲诉道:“石长老当时气愤不已,当场就和泉长老发生了争执,后来我在劝架时注意到童长老骨子里的桀骜不驯与智慧,便做主将他留在谷殿里。”
“那接下来呢?”南木霖迫切地想要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
“后来我渐渐发现,童长老他对秘术根本毫无兴趣,反而对各种古籍及古典产生浓厚的兴趣,为此他的祖父不止一次狠狠地教训过他,可无论是关禁闭还是用树藤鞭打他都不曾妥协,后来石长老实在拿他没有办法,就替他求情让他暂时留在藏书阁内。”
听到这里,南木霖还是不明白北灵童为何能成为一名小长老,而北灵琴的讲述还没有结束。
“本来我对童长老没抱有任何期待,只是想着让他和北灵修一样,在谷殿内负责做一些日常琐事,可当我有一天踏入藏书阁时,竟发现那里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各类书籍分类得十分清楚,摆放的方式也是错落有序,更令我吃惊的是,他自己也在编写新的策论。”
“我从未想过有人会如此痴迷于书籍,而且是痴迷到这个地步,但转念一想,一个大州的治理不能只靠修炼秘术,知识也是十分重要,童长老说不定能带动谷殿弟子对知识的学习,因此我就破格提拔北灵童为一名小长老,让他继续负责藏书阁内的工作。”
“原来是这样!”南木霖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之前对北灵童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
“你还有什么其它的问题要问吗?”北灵琴的心扉像是暂时敞开了一样,这还是之前一直对人冷眼相看的大族长吗?
而南木霖的确有一个问题憋了很久很久,“大族长,你还是我小时候就——”
“大族长——”没等南木霖问完这一句,北灵亮带着前去寻找线索的护法回来了。
他只好将那个疑问再次埋入心底。
“你们有没有什么收获?”
北灵亮没有立即回答北灵琴的疑问,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一无所获,而他身边的一名护法则走上前一步,“我们沿着平路上搜索下去,终于在两百多米远的地方找到了这个——”
待该名护法的手掌一摊开,北灵琴立马能认出这个物件是一支银簪,她迫不及待地将它拿到手中仔细观察,“这支银簪除了银州的小长老以外,别人并无资格拥有,看来这的确是童长老留下的无疑。”
“这么说来,夜昆是真真切切逃去了金境。”
“没错!”这一回,北灵琴不再犹豫不决,当即命令众人沿平路而走,共同向着金境的方向出发。
金境,银州的五大地域之一,位于墟都城的西南方向,与火境和木境相邻,受境主大人北灵铂的统辖,同时也是四小境中最为富裕的地方。
沿着平路越往前走道路越是弯曲,北灵琴等人很快就与火境偏离得很远,只需再朝右前方走两个多时辰,就能抵达金境的地带。
吹着前方传来的阵阵凉风,北灵箫不由得感慨,“童长老想必有九年没有回过金境了吧,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是啊!”听到这里,北灵玉也开始为北灵童感到可惜和担忧,“也不知金境的族人还认不认得童长老,想来大多数都是不认得的。”
左右两边接连传来声声感叹,南木霖被夹在中间却是一脸的懵,“你们两个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北灵玉看南木霖实在是好奇,就在他的边上解释道:“你还不知道,童长老他其实原本是金境的族人。”
“原来是这样!”这下子一切都解释清楚了,原来北灵童的祖籍居然在金境,被瞒了那么久,南木霖忍不住低声嘟囔,“之前怎么从来没有听童长老提起过?”
“可能他是不想提吧!”左边的北灵箫猝不及防地回答,也是,他在谷殿这么些年,还从未见北灵童回过自己的老家。
“那又是为什么呢?”南木霖又顺着北灵箫的话问一句,“难道童长老在金境就没有别的亲人吗?”
“关于这一点,你还是去问一问玉长老吧!”
北灵玉回忆起之前听到过的北灵童的遭遇,“我只知道童长老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他的大伯把他照顾到八岁以后,他就被石长老带去了谷殿,从那时候起,童长老就再也没有回过金境,他也从来不向外人提起这一点。”
“那他的大伯是谁?”
出奇的是,对于这个问题,北灵玉和北灵箫听后都来不及回答,就被前方的北灵琴突然转过身抢先一步,
“金境的境主大人北灵铂!”
“原来童长老的至亲也是一位大人物啊!”
不知不觉间,前方的视线里已经浮现出房屋错落的影子。
由于这次来金境是临时做出的决定,还没来得及提前告知北灵铂,北灵箫便请示北灵琴,
“大族长,需要我先派人去通知铂大人,让他派人来迎接咱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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