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看现在,随处可见五颜六色的花种,就连那些花坛里的布局也变得艳丽了许多。
云州的族人们众所周知,南木泽素来提倡简朴,云庭里的布局大多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布置。
当初就算东宏姗和西敏薇两位夫人住进云庭的时候,她们也不敢擅自违背南木泽的意愿。
可如今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能使云庭生出这么大的变化?总不能是因为南木泽的口味突然间就大变吧。
等待的空隙中,南木霖忽然听到隔壁院子里传来一阵打骂的叫喊声,其中甚至还夹杂着挥打鞭子的声音。
南木霖感到非常好奇,小心翼翼地朝着隔壁的院子走去,当经过中间的那扇院门时,他突然将脚步停下。
南木霖想起在来云庭的路上,父亲南木江刚刚才叮嘱了他好几遍,叫他进了云庭以后千万不要随意走动,以免冲撞了云庭里的贵人。
既然不能随意走动,那他就只能站在院门口看一看,这样应该不会冲撞到任何人了吧。
趴在院门口的墙壁上,南木霖一眼看清隔壁的院子里站着好几名侍女,其中还有一名身穿华丽服饰的贵妇。
贵妇手里拿着一根看着较粗的鞭子,正在抽打一名跪在地上的女子。
那名女子衣着破烂,头发凌乱,看上去竟然连一名最普通的侍女都不如。
望着这名被打女子的背影,南木霖不禁觉得有些眼熟,但在短时间内就是想不起她是谁。
只听到贵妇一边鞭打女子,一边责骂道:“你这个贱皮子,竟然敢弄坏我种的花圃,我现在就抽死你,看谁能救得了你!”
贵妇在骂完这一句后,又连着在那名被打女子的背上抽打了五下,弄出好几道深深的血痕不说,还将这名女子身上的衣衫打烂了好几片。
被人这样当众羞辱,这名女子却连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说,反而不甘心地抬起头,眼神坚决的看着贵妇,“夫人,虽然您身份贵重,但你也不能随意冤枉我,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花圃就已经坏了,并不是我给弄坏的,还有上次碎掉的那个花瓶,也明明不是我摔坏的,你就算想治我的罪,也要先将事情调查清楚。”
从这名女子所说的话中不难看出,这位贵妇是在故意刁难她,而且次数不只一次两次。
果不其然,贵妇听到这名女子的辩驳,不但没有反思自己,反而火气更大,甚至气到一把捏住女子的下巴,“你区区一个从矿山上调过来的贱奴,也敢这样和我说话!你别仗着有大公子的偏爱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你不是嘴硬吗?你不是伶牙俐齿吗?我现在就命人将你的嘴缝上,看你以后还怎么跟我犟嘴!”
贵妇恶狠狠地道完后,又迅速抬起头,对着身边的侍女吩咐道:“来人,把这个贱奴的嘴——”
“夫人!”没等这位贵妇喊完,她身边的另一名侍女就朝她提醒道:“夫人,您别再打了,大公子来啦!”
南木霖这时已经猜出,那位侍女口中的大公子想必就是南木泰,阿翔同父异母的哥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夫人,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这个丫头是我的人,你要教训她得先问过我可不可以。”
“问你?你还不是次次袒护你的这个小贱人,今天就是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自己选吧!”
“你说话小声一点,你想让我阿爸和阿妈都听见是不是!”
“听见了又怎样!你以为我会怕这个吗!”
“夫人,你就别再闹啦!”
接下来就是一阵推推拉拉的声响,还有侍女在一旁劝架的声音。
南木霖还想看清楚南木泰如今长成了什么模样,却不想一个侍卫来到了他的身后,“阿霖公子,您怎么会在这里?让小的我实在是好找啊。”
南木霖不情不愿的收回目光,问道:“是原长大人那边在叫我吗?”
“正是!”这名侍卫连忙点点头,“本以为您就在书房外面的院子里头,谁知道您竟跑到了这个地方!”
南木霖意识到是自己没有听父亲的话,不敢再耽搁下去,“你别急,我这就随你去见原长大人!”
“唉,你先等一下!”南木霖转过身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脚步,“刚才在隔壁院子里的贵妇看着有些眼生,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她应该就是阿泰大公子的夫人吧?”
说实话,南木霖还从未见过如此凶狠霸道的女子,在云州原长大人的云庭里还敢这样嚣张!
“您没有猜错,那位夫人正是咱们大公子新娶不久的夫人,想来适才是在教训她的侍女!”
南木霖这才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原来这名贵妇就是南木翔在信中所说的东宏丽,锋州金甲将军东宏添的女儿。
“听你的口气,她是经常这样打骂她的侍女喽?”
“这个嘛!”侍卫明显不想说得太大多,但还是从嘴里微叹出一口气,“这就是咱们作为下人的无奈之处,您就别再多问了。”
“下人怎么啦!”南木霖生平最恨的就是旁人总拿尊卑之分来说事,就算是身在云庭他也要表露自己的想法,“下人也是人,生下来也都是骨血之躯,与我们身上的骨血究竟有什么分别!”
“哎呦,我的小公子哦,你的这些话当着我的面说说就好,可千万不要被这里的旁人听见,如若不然,到时候只怕您和阿江大人都会有麻烦!”
没想到这名侍卫还是一位极为诚恳的人,这要是换做别人,早就拿着这个把柄去向南木泽告状了。
这名侍卫想的也没有错,南木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让父亲受到牵连,只好收回自己刚才说的话,“是我刚才疏忽了,多谢你的提醒!”
走完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南木霖被一路带到南木泽的书房门口。
恰巧在这时,南木霖听见父亲南木江在里头叫他的名字,“阿霖,原长大人在宣你,你赶紧进来吧!”
“是,父亲!”
南木霖微低着头,径直朝着书房那边走了过去。
这是南木霖第二次来到云庭的书房,他还隐隐约约记得书房里的各种布置,精致而又富含品味。
书房内,南木泽立于上方,身上的威武之气不减当年,只不过他的头上已然长出了好些白发,脸上的愁容也愈加明显。
“阿霖,欢迎你回到云州,这三年要你独自留在银州修习秘术,当真是幸苦你了!”
南木霖受宠若惊之余,赶紧朝着南木泽深深一拜,“多谢原长大人的关怀,南木霖其实并不觉得幸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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