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聚宝阁内热闹的气氛无与伦比,人们围在赌桌旁,吆喝声、欢呼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刺激的气息。
骰子在碗中旋转,每一次落下都激起一阵轰动,赢家欢呼雀跃,输家除了唉声叹气还期待着下一次好运。
四周的灯火通明,司耀将眼前的筹码全部输光起身:
“不玩了,等小爷年后再来。”
“赌品如人品,秀才老爷果然霸气。”
对面的男人将赢来的钱往身后小厮怀里一扔,表情淡淡:
“聚宝阁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
司耀知道这是客气话,伸手摆了摆:
“等着。”
在他离开后男人嗤笑一声:
“可惜了功名!”
“谁说不是呢,这位啊,吃喝嫖赌占全了。”
小厮也跟着讥笑,读书人向来爱惜羽毛,他也是第一次见秀才混迹赌场和风月场所的……
司耀站在街头恍惚,周围人来人往各有归处,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当他察觉不对时已经晚了!
那几个男人引诱着他堕落沉沦,每次一提起正事便顾左右而言他,等自己陷入到赢钱的快感时,他们竟消失不见了!
也怪他心气散了,前途未卜时人难免焦躁,为追求一时刺激而失了本心。
街上已经挂着鲜红的绸带显示新年的到来,他目光渐渐清明起来,决定回家看看。
刚走了几步却听见熟悉的声音,扭头看过去竟是司清?
他、他怎么变化如此之大?
还穿着身崭新的青衫长袖,那是一副读书人的装扮!
“你先拿进去,我在这等你。”
司清正和司裕说着话,他俩被柳娘打发出来给夫子买年礼,顺便给红缨和小丫装了些煎炸果子,司裕提着包袱往巷子里走去。
“司清!”
司耀阴沉着脸,他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这一家子害的!
自从司瑶回来好像一切都变了!
爷奶变得不慈、父母不亲,他自己又前途尽毁。
以前还对司瑶生了些旖旎心思,在发现他第一次被套麻袋就是她干的瞬间心生怨恨。
如今他们一家住着青砖大瓦房,和和睦睦的过日子他气得心肝脾肺都疼!
“有事?”
司清不躲不闪,眉眼清冷的看着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越让司耀动怒,沉声质问:
“你怎么在这?”
“呵,我建议你去那里看看。”
司清伸手指了指旁边的药铺,眼里闪过嘲讽。
司耀看过去瞬间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脸上又气又怒还发不出来,强压着火气问道:
“你在读书吗?”
司清没开口也没点头,只面无表情的往旁边站了站,完全不想搭理司耀。
“你聋了吗?我给你说话呢!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用小女人买来的笔墨能写出好文章吗?”
司耀气急败坏的用尽言语侮辱,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仿佛要将一切撕碎。
“大哥,哪里的狗吠啊?”
司裕远远看到大哥被这人纠缠,跑过来就听到后半句,挡在司清面前对着司耀鄙夷道: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看看你那邋里邋遢的样子,身上一股呛人的气味……”
说着用手扇了扇鼻子,那副极其嫌弃的眼神气得司耀面色铁青,眼中闪烁着怒火,瞧着马上要发飙的样子。
“走了。”
司清伸手拉住司裕的袖子,话不投机半句多,司耀已经疯魔了,自己也没必要自证,随他说什么。
直到俩人离开后司耀才平静了下来,眼里闪过一丝懊悔,他一时痰迷心窍,在他最看不起的司清面前失态了,失去了一个读书人该有的体面和尊严!
随后脸色阴沉至极,根源在司瑶身上,既然因她而起,那就借力打力!
他要去上京,他要去找司婉!
那是个极其虚伪又小心眼的人,若是知道这一家子把司瑶当宝一样呵护还不得气疯了?
到时他再从中挑拨几句,那眼皮子浅的还不得往死里整司瑶?
如今要做的就是打听到司婉,司瑶是从上京回来的,面容姣丽又出手阔气,必定出生富贵人家。
司婉这么长时间没有音信想必过得极好,他了解那贱丫头,从小奸懒馋滑,跟着阿奶家长里短凑热闹,若是过得不好早就回来了。
没良心的白眼狼,亏他以前还给她买糕吃!
司耀不打算回去了,他直奔甜水巷找他爹,要几两银子当盘缠,借口他都想好了,去上京寻找新的出路……
此时周婉也面色不虞,她精心装扮正准备出门赴宴,不料却被人拦住。
“让开,本小姐要出府。”
“回禀大小姐,国公爷吩咐没有他的手令、您不得出府。”
“放肆!大胆的狗奴才,你知道本小姐去赴谁的约?”
“大小姐息怒,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婉婉?”
周婉被管家的不识趣气得怒火中烧,正准备说出礼王殿下的名号竟被人打断了,理了理衣袖看过去:
“三婶也要出门?”
三房的当家夫人魏氏披着淡黄色披风一路过来,看到周婉精致的妆容时眼底闪过一丝讥讽,转瞬即逝,捂嘴轻笑:
“三婶是瞧着你在这才过来,怎么?要出门?”
“嗯。”
魏氏看了看管家,伸手拉住周婉轻声问道:
“有要紧事?”
周婉摇摇头,她没想跟这个不熟的三婶说自己的事。
魏氏察觉到周婉的疏远,面色不变,依旧笑着:
“外面天寒地冻的,有事派个下人出去,你是家里的娇娇女,万事不用亲力亲为。”
周婉面色缓和了些,客气道:
“三婶说的是。”
魏氏扶了扶发髻上的珠钗,像是随意开口:
“说起来我与宫中魏贵妃同出一族,若是你有难言之隐………”
“三婶说真的?”
周婉原本不耐的表情瞬间变得愕然,她竟不知道三婶还有这层关系!
“这、婉婉竟不知道?还是你娘治家有方,让这偌大的国公府没有一个奴才敢编排主子。”
魏氏说完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婉,就见她眉眼冷下来,面上一片气愤不平。
周婉确实生国公夫人的气,明知道她心悦礼王殿下,只苦于没有机会见到魏贵妃,话本上写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是三婶向魏贵妃说一说她的美言……
态度一改方才的冷漠,亲亲热热的挽着魏氏的手臂撒娇:
“不知三婶有没有空,婉婉想和您说说话。”
魏氏笑意淡淡:“不出门了?”
“陪着三婶说话重要。”
魏氏闻言抬头望着国公夫人的住处眼含讥讽,能给他生儿育女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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