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图全仔细想了想,那日文宗帝说的话很多,但此刻问的应该是与晋王有关。
“陛下让奴才传令,盯紧晋王那边,晋王若敢再对御王下手,便给晋王长个教训。”
文宗帝眸色一冷,“苍羡,如今可知该如何做?”
苍羡垂着头,“卑职这就让人收集证据,将晋王的职务暂时撤去,让他在家冷静。”
虽不能无缘无故撤去晋王职务,又得留着府医,但晋王的把柄众多,要处置也很容易。
文宗帝背靠床头,身影隐在帐幔之中,“知朕者,除了小李子,也唯有你了。”
苍羡宠辱不惊,甚至都没说句感谢的话,只是对着他一抱拳,“卑职告退。”
文宗帝躺了下去,“他这臭脾气何时才能改改?”
李图全笑道:“陛下若想从苍首领口中听到好话,怕是很难。”
苍羡从来只会公事公办,不会说任何无关的话,更不可能阿谀奉承。
“老大的胆子愈发大了,朕都不舍得要老五的命,他竟还敢动这心思。”
文宗帝闭上眼睛,低声喃喃,“他不会以为,一个左相府便能护他周全吧?”
李图全听得很清楚,但不敢接话,当朝有宦官不得干政的规定,他还想多活两年。
文宗帝的话明显有夺嫡的指向,他若接了话,脖子上这颗脑袋就真的别在了裤腰带上。
***
是夜。
楚玄迟从书房归来。
墨昭华晚上没去,在绣房做女红。
天气渐寒,她要给他做冬日御寒的贴身衣物。
得知楚玄迟已经归来,她才回了寝室,让丫鬟打来热水为他泡脚。
自从昨日他在辅国公府让他看过腿之后,她便可以安心的贴身照顾他。
早起更衣,晚睡宽衣是最基本的,还有洗漱和清洗伤腿,她都是亲力亲为。
他的腿每晚睡前都要上一次药,而每隔三天,需要把之前所有的药清洗干净。
最初这些事都是府医做,后来雾影特意学了,便由雾影来做,而她都不需要学。
对于清洗伤口,府医都未必有她做得好,雾影在得知她会医术后,也不会跟她抢。
虽然楚玄迟的腿早已无知觉,墨昭华清洗时还是会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似的。
楚玄迟低头看着她,声音温柔的不像话,“昭昭,没关系,不用如此小心。”
墨昭华仰起头,“妾身是医者,有没有关系妾身比你清楚,并非不疼就可粗暴。”
那可是溃烂的伤口,即便不疼也得小心清洗,否则伤口崩裂出血,更难治愈。
楚玄迟忍不住伸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脑袋,“我的昭昭怎能这般好?”
“妾身好吗?”墨昭华笑问,“那妾身有事相求,夫君是不是欣然答应?”
楚玄迟将姿态放的很低,“对我,昭昭永远都不需要相求,有事说一声即可。”
墨昭华早知道他不会拒绝她,“好呀,等上好药,妾身再与夫君详说。”
楚玄迟也不着急,耐心的等着,甚至还有点享受,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双腿残废是他最为介意的事,每晚上药对他来说,便在是提醒他已成了废人。
今晚因着换了个人,他不再觉得自己是废人,而她的温柔小心更是让他心生欢喜。
他喜欢这种被人在意呵护的感觉。
墨昭华为他清洗了伤口,又将御医留的药膏涂上。
楚玄迟里面依旧穿着黑色里裤,而后才是寝衣,生怕弄脏她做的衣裳。
墨昭华在他上榻之后,才去梳洗换上同款的寝衣,上榻后坐在他的身边。
她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书来,“夫君,这是舅父今年刚得到另一本奇书。”
楚玄迟猜这应该就是她所求之事,伸手接过一瞧,书衣上写着四个字:素问心经。
他今日刚好看过她的医书,当即有了猜测,“这可是与昭昭那本医书有关?”
一本叫《素心要术》,一个称《素问心经》,光是从这两个书名来看就有关系。
只是他不明白,他并不懂医理,她怎会给他一本医书,并且此前还说过有求于他?
墨昭华夸赞道:“夫君真聪明,都还没看内容就猜到啦,外祖父说这个是武功心法。”
楚玄迟了然,翻开了扉页,边看边问她,“昭昭可是想让为夫教你修炼这心法?”
墨昭华承认,“没错,妾身此前有找外祖学过,突破了第一层,如今想修炼第二层。”
前世她没接触过这本心法,这一世辅国公也只是指点了几句,她做不到无师自通。
楚玄迟虽不是江湖中人,却是武将出身,而雾影他们是真来自江湖,她猜他能帮上忙。
楚玄迟轻笑,“原来昭昭还要医武双修,等你学有所成,岂不是再也不需要为夫了?”
墨昭华说的斩钉截铁,“不,妾身的幸福和未来,永远都需要夫君,也只要夫君。”
楚玄迟看着心法,还分心回应她,“好,那我就一直陪着昭昭,直到天荒地老。”
墨昭华怕打扰到他,没再说话,他便专心看起来,看到后面眉头却悄然蹙起。
“怎么?”墨昭华见他神色不对,担忧不已,“可是这心法有什么问题?”
辅国公都没发现问题,应该不至于不能修炼吧,可她已突破了第一层。
楚玄迟依旧盯着书,“没有,此心法博大精深,至阴至柔,适合女子修炼。”
墨昭华道:“最重要的是,里面有提到过,可配合《素心要术》的针灸术使用。”
这句话就写在扉页上,楚玄迟早已注意到了,“这也是昭昭想要修炼的原因之一吧?”
墨昭华坦然承认,“对,既可辅助医术,又能给妾身自保之本,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楚玄迟笑问,“昭昭不仅自尊自爱,还自强自立,以后是不是还要上阵杀敌?”
墨昭华笃定的道:“夫君若能教妾身修炼,待妾身学有所成,自是能陪夫君上阵。”
楚玄迟开玩笑的问她,“我若愿意教,那昭昭可是要拜我为师?给我当小徒弟?”
墨昭华起身在床上跪下,双手交叠对他一拜,“师父在上,弟子墨昭华有礼。”
楚玄迟故意逗她,“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我若为师徒,还如何做夫妻?”
墨昭华一本正经,“师徒为何就不能做夫妻?况且我们先是夫妻,后做的师徒。”
楚玄迟应下,“好,只要昭昭不介意,那以后在武学一道,我便是你的师父。”
墨昭华的态度严肃又认真,“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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