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打开一幅画,眼神柔情似水的望着画中人,他一探头,那画中人不就是他吗?不,婴爱说是易容过后的他---寒涛。
他知道这副画,是她画的。所有的答案,全在这副画里。
“他是寒涛。”金洛风低哑着声音道。
“是的,他是寒涛,也就是我的心中人。”张学宁毫不讳言的说,眼光离开画,直勾勾的盯着他。
“我早有预感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感觉,那是一种对自己懊恼,耻笑的情绪。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应该可以答应我的条件才是。”
“寒涛已经死了。”金洛风提醒她。
“不,寒涛没死。”张学宁严肃的看着他道。
“所有的人都知道寒涛已经死了!”他不禁低吼。
她再也忍不住了,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 金洛风不敢置信的喊。
“我给了你这么多的机会,暗示了你这么多次,心里一直想,只要你立刻告诉我,我都不会怪你,我会原谅你!”她脸上的泪水奔流,眼神却充满怒火。“你到底要欺瞒我到什么时候,寒涛!”
金洛风震惊的看着她,她知道了?
“怀疑吗?你以为以为深爱寒涛的程度会认不出他来吗?对,我知道你就是寒涛,或者从头到尾就没有寒涛这个人,他只是你金大少爷闲来无事易容假扮的一个虚幻的人物罢了!”张学宁看着他,语带控诉,然后抬起手,‘唰’的一声,那副人物画被她撕成了两半。
“宁儿!”金洛风一惊。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寒涛的人是假的,感情亦是假的!全都是一场骗局!”张学宁激动的将所有的画作全都拿了出来,一张张的撕毁。
“宁儿,别这样!”他心惊胆战的抓住她。
她停下动作,怨恨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对不起。宁儿,我只是---”金洛风不知该如何解释,从得知新娘人选到现在,他的心情经过多次的转折,才演变至今天这样的局面,这段日子以来的心路历程,怎能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
“你们那日在窗外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她转过身背对着他,突然开口说。
“那日?洞房花烛之夜?”金洛风有些惊讶。
“是的。”张学宁点头。
那夜,她昏昏沉沉的,并不确定自己是在做梦或是真实,但是他们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在她心中种下了怀疑之因,她也才有接下来一连串的动作。
“既然你听到了我们的谈话,那么你就不该怀疑我的真心。”金洛风扳过她的肩,要她面对他。
“但是你既已决定对我说明金家的一切,那你为我安全考量的顾虑就不攻自破,为什么我一而再的暗示,试探,你就是不告诉我你是寒涛?”
“我如何告诉你?诚如那日所说的,要与你厮守终生的,是我金洛风,不是寒涛!”
“可是你就是寒涛啊!”
“看看我!与你所爱上的寒涛是同一个人吗?我们长得一样吗?”
“长相不同又如何,你明明是他,何必---”
“不,我要你是因为我是金洛风而爱我,而不是因为我和寒涛是同一个人而爱我,你懂吗?”
张学宁黯然了,她望着他,企图从他的眼里读出他话里所隐藏的真正情绪。爱他,要因为他是他,而不是因为他是寒涛---
“你竟然在吃自己的醋?”张学宁理解道,有些吃惊的望着他。
金洛风蓦地放开她,脸微红的别过头,该死的,就说她聪慧过人,连这种事都被她看透。
张学宁所有的怨突然全部消失不见了,她绽开笑容,扑进了他的怀里。
“宁儿?”他因她的冲势而往后退了一步,飞快的抱着她稳住她的身子。
“我原谅你了。”她在他怀中抬起头来,笑着宣布。
既然已经全部了解,确定他是真的爱她,确定他只是为她着想---虽然有些自以为是---她就不会再钻牛角尖了,更何况发现他如此的可爱的一面---呵!
原谅他,就能快乐的继续生活,若再紧抱着‘他欺骗她’的想法不放,继续怨着他,恨着他,不是得不偿失吗?聪明的女人有聪明的做法,更何况,现在原谅他,一定会让他感动的五体投地,让他加倍的疼惜她,这样不好吗?没错,原谅人,也要选个最好的时机才行!
“宁儿,你---”金洛风难以置信,接着紧紧的抱住她。“我金洛风得妻如你,夫复何求?”
“夫复何求?当然有啦!”张学宁一笑,看吧!他是多么的感动呐!
“哦?”
“挽救金家的计划啊,呆瓜!”
“我呆瓜,那爱上呆瓜的人不识更呆吗?”他环紧她的腰,让她全身靠在他的身上。
“不,她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知道这呆瓜会疼惜她,爱她。”张学宁羞怯的低语。
他望着她,缓缓的低下头,抵着她的唇,道:“是的,这呆瓜会疼惜她一生一世,然后再预约生生世世。”
攫住她的唇,金洛风倾注所以的深情,感动,所有对她无法遏止的情意,全都在这一吻中蔓延。
司徒霆和关书同望着眼前甜甜蜜蜜的两人,疑惑的对望一眼,才又把头转向他们。
“怎么我们才离开那么一下子,就有这么戏剧性的变化,你是用什么办法让寒涛供出所有的事?我们可是花了好久的时间都说服不了他啊!”关书同不解的问。张学宁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或者是做了什么让寒涛招供的?
“你们叫他寒涛?”张学宁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个问题。
“寒涛是我的字,是我的师父为我取的,私底下他们都习惯叫我寒涛。”金洛风替他解释。
“喔!原来如此,那么寒涛是确实存在的喽。”张学宁故意说。
金洛风睨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你都不知道,好几次差点在你面前叫出寒涛这个名字,没办法,习惯了。”司徒霆笑着说道。
“对了,那接下来呢?”关书同突然问。
“接下来?”其他三人疑惑的看着他。
“之前的讨论啊!既然什么事都说开了,你认为寒涛的办法行不通,那就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司徒霆不解:“学宁何时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关书同尴尬的捂着嘴,不好意思的望向金洛风和张学宁。
“你偷听我们的谈话!”张学宁不敢相信的喊。
“什么?你偷听他们的谈话?刚刚我去如厕,回来就看你贼头贼脑的模样,原来就是在偷听人家谈话。”司徒霆也讶异的喊。
真是的,想这么做也不会打声招呼,邀邀他!
“书同!”金洛风沉声喊。
“我没听多少,就只听到这里而已,司徒就回来了,我发誓,我真的只听到这里。”关书同赶紧说。如果知道接下去会那么精彩,有这么戏剧性的演变,他就会继续听下去了,管他司徒有没有在一边。
“算了。”金洛风摆摆手,不再计较。“我们言归正传吧!宁儿,你来说。”
“好。就如关公子所说,洛风的计划是行不通的,因为目前那个人正以逸待劳,他想反正洛风快死了,就等他死了以后再来动作也不迟,是不?所以除非洛风真的有准备演出死亡这一幕,否则要引蛇出洞是很困难的。”
“而且我认为,要改革金家,也不一定要让金家先一败涂地,还有更简单的办法。”张学宁一脸坚定的说。
“什么更简单的办法?”司徒霆问。
“只要把害虫除掉之后,那些不成气候的人自然会乖一点,再把能让他们在外面胡作非为的银子给控制住,我想应该就能改进了。”张学宁看着他们。
“那害虫又要如何除掉呢?既然寒涛的办法行不通,你的办法是什么?”关书同立刻接着问。
“你们想想,什么样的情形会让以逸待劳的那人突然有动作?”
那人是在等金洛风归天,如果---
三个人都了解的点头。
“金洛风渐渐的康复之中。”
“没错,如果让他一直以为快死的人突然有救了,且慢慢的在康复中,他一定会马上展开行动,要在洛风康复之前完成他的阴谋。”
“这是一个好办法,我承认比寒涛的办法号上那么一点,不过有个问题。”关书同说出心中所想。
“司徒是名震江湖的神医,连他的师父都救不了我,我又怎么可能突然慢慢的康复呢?”金洛风也知道问题所在。
“你们以为我没想到这一点吗?我当然想到了,没说出来是因为在外看来它根本不是问题。”张学宁很有自信的说。
“哦?那何不说来听听。”司徒霆扬起眉。
“很简单啊,另请高明喽!”
“另请高明?还有谁会比神医,甚至是神医的师父厉害?”
“当然是---我。”张学宁指着自己。
“你?”三人均怀疑的看着她。
“我懂医术,忘了吗?”
“没忘,可是---连司徒和他的师父都宣告我不治,奶奶会相信你能医好我吗?”金洛风一脸犹豫。
“放心,我想的法子自然就会有办法执行,保准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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