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珍儿无奈的看着远方:“那是一般的女人,入了宫就别想做一般的女人,因为即使你什么也不想争,也有人要和你争。”
“你不开心应该告诉太子,我想他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那才是麻烦的开始,何况太子有无数的女人,每个女人都要他做主,他岂不是要烦死了。”珍儿叹了口气。
红叶不以为然的说:“那不一样,姐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样,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太子会独宠姐姐一个人的。”
“为什么?就因为我的美貌吗?”
红叶愣了愣,她不认为这有何不对。
“这样就够太子宠你一生了。”她自以为是的应道。
“不,不够的。”珍儿摇了摇头,“爱一个人不该是为了美丽的外貌,或许那是一个原因,但绝不是全部,应该还有些什么的。”
“什么呢?”她仰着头不解的问。
实在不懂姐姐为什么要自寻烦恼?莫非娘亲说得没错,姐姐真的是个死心眼?
“总有一天,我会老,色会衰,而貌不再姣好。”她看着红叶,“我问你,届时太子还会宠爱我吗?当我的年华逝去,是不是意味着他不该再宠爱我连?”
红叶怔住了,无言以对。
“你知道我们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
珍儿自问自答:“就是我们出众的美貌,他显耀了我们,也极可能毁灭我们,其实,我也希望得到太子的宠爱,但我希望他爱的是我这个人,而不光是我姣好的外貌。”
红叶听得出神,偏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我好像有点懂了。”
珍儿微笑,温柔的抚摸着红叶的头发,幽幽的说:“你和我不一样,你会幸福的,我认为幸福是争取得来的,而不是一味地认命。”
“那你为什么不争呢?你为什么要认命?”
珍儿心口一抽,重重叹了口气。
“所以我才说你和我不一样。”她放眼望去,眼神落在宫院深处,哀怨的吐露心中的话,“这皇宫看似壮丽,但你不身在此处是不会知道它的阴暗处。”
“姐---”
“答应我,见到了爹娘就告诉他们,我在宫里很好,我不要他们为我担心,事实上,他们除了担心也帮不了我的,你要答应我。”珍儿说。
姐妹俩的贴心话转眼结束,红叶在回程的路上不断将珍儿的话反复咀嚼。
原来幸福不是认命就有的,而认命也未必会有幸福。
她决定为自己的幸福搏一搏,不做个顺服的闺中怨妇,她要剔除雨宸心中对傅家的怨恨,还要他彻底爱上她这个人。
但是,一回到醇亲王府,雨宸转眼不见踪影,而且小红还告诉她一个从下人处得来的消息。
原来昨天红叶堂堂自醇亲王府的大门进门时,同一时间侧门正在迎娶雨宸的小妾。
顿时晴天霹雳,红叶跌坐在椅子上。
她无法相信,雨宸竟然用如此残酷的方式来羞辱她,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他要这样对待素未谋面的新婚妻子?
“听说昨夜贝勒爷就是在新姨太房里过的,而且那还是座新的别院,是贝勒爷特地为新姨太盖的。”小红说。
难怪王爷和福晋要她多担待,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可笑她的思想过分单纯,还替雨宸想了千百万个可以原谅他的理由,眼下一击就溃不成军。
红叶不是个心眼小的人,但是她就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她想要去看一看,看看那是座什么样的院落?看看那位新姨太生得什么模样?
她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值得他不顾她这新婚妻子的感受,在筹备婚礼的期间,还忙着盖座新的宅院,并迫不及待的选在同一天迎娶进门。
“新姨太住在什么地方?”红叶闷声问。
“就在旁边,隔着两个小门而已。”小红马上说。
红叶猛然起身,匆促间撞倒了桌上的花瓶,花瓶坠地的破碎声,蓦然的唤醒了她的神智。
“我想做什么呢?”她喃喃自语。“我过去是在自取其辱,万一她不是我想的那种人,万一我冲动之下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岂不是更得不到雨宸的心。”
“不不不,我不要那样,我不要雨宸不开心。”她用力的摇头,要自己清醒一点。
这一刻,红叶才明白珍儿的痛苦,才发现自己的悲哀,或许这也是娘亲,是全天下所有女人的悲哀。但是又有谁像她一样,新婚燕尔,就被夫婿如此嫌弃?
就在这个时候,新姨太来了。
若不是小红唤醒红叶,她肯定要在新姨太的面前丢脸。然而她现在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她正想着她,她就来了,想来是来示威的吧!
新姨太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起码没有红叶来得美,但她圆圆的脸蛋,有着甜美的笑容,一进门就喊她姐姐,还跪下来端茶侍奉。
红叶当下觉得自己输了。
新姨太没有天姿国色,但雨宸肯娶她入门,那就是说,雨宸爱的是新姨太这个人,所以纵使自己有着花容月貌也属枉然。
她输了,输在了一个普通女子的手上。
姐姐说得对,美貌是他们最大的悲哀。
更惨的是,她未曾得到显耀,已然尝到毁灭的滋味。
且悲哀的是,新姨太的盛情令她无从拒绝,只好无奈的端起茶杯,痛苦的吞咽茶水。
“谢谢姐姐的成全。”新姨太感激万分的说道,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姐姐和贝勒爷到宫中谢恩,妾身才敢去大厅给阿玛,额娘奉茶,就怕恼了姐姐不开心,原本贝勒爷是不许妾身来的,但妾身觉得这是该有的礼数,不来事对姐姐的不敬,所以就自作主张的来了,想不到---”
她呜咽一声,激动的落下泪来。
“想不到姐姐不但不嫌贱妾,还接纳了贱妾,贱妾自小孤苦实在无以为报,唯有---”
新姨太说着就猛磕起头来。
红叶不忍,忙伸手扶起她。
她左一声贱妾,右一声贱妾,听得自己头都痛了。
再不做善意的回应,那显然就是她不通情达理了。
“你叫什么名字?”红叶问,请她一同坐下说话。
“贱妾---”
“不要再这样称呼自己了,我们---”红叶深吸口气,无可奈何的说:“我和你是同等的地位,你既然喊我姐姐,那我就喊你妹妹,你今年多大了?”
“刚满二十。”
比自己还大两岁,红叶有种事事颠倒的错觉。
“妹---妹妹还没告诉我名字呢!”红叶觉得自己的笑容实在虚伪,但‘笑’执意留在脸上,抛都抛不走。
“秋月,贝勒爷都喊妾身秋儿。”新姨太说。
红叶也不觉得自己有没有听清楚,但头就径自点了起来。
“秋月带来了好多点心,也不知道姐姐喜欢哪一种,希望其中有姐姐喜欢的。”
红叶谢谢她的好意,但秋月执意把每层盒子都打开,还不断请她尝一口试试味道。
红叶没辙的随手拿了一块糖糕吃,不料糖粉呛入气管,让她没命的咳起来。
小红赶紧端来茶水,可结果更糟糕,红叶竟因大意又被茶水给呛到了,咳的更严重。
秋月见了,也不知道是慌还是害怕,居然打翻了所有的点心盒,糕饼甜点洒了一地,接着她噗通跪倒在地,又磕头,又喊饶命。
红叶咳的没气了,哪还理得了秋月,但无巧不巧的雨宸这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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