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涟漪听见他无奈的叹息,知道自己又丢脸了,她扬起美眸,小脸尽是沮丧,“你别骂我,我的脚昨儿个在梅林里扭伤了,一直痛到现在。”
“天下就属你最会找麻烦。”
铁无极咬牙的忍下气,二话不说的撩开她的裙摆,他检视着她的伤,尽管脸色难看,在她肿胀处摸索的手指却十分轻柔。
“不打紧---我还能忍,待会儿慢慢走下去没问题的。”见他神情,像郁积着千年的愤怒,霍涟漪不知如何做才对,她想,不能叫他息怒,只好尽量别火上加油了,水月庵的那群孩子的事她还未同他提呢!“你是大寨主,整日要务缠身,别理我了,你跟丹辰先回寨子去吧,其实也不那么痛,我可以自己走的,真的不很---痛---啊---”
他忽然在她的伤处施力,霍涟漪痛白了脸,眼泪很不争气的流下来。
“能走才怪!”冷声嗤着,他双手将她横抱在怀,“该死的你!”他又骂人了,莫名的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她的重量比一把铁剑还轻,铁无极抱着她出洞,直接把她丢上马背。
“还有丹辰,不可以丢下他。”霍涟漪的胆子越磨越大了。
“他怎么上雪梅岗,便知道如何回去。”他养的儿子比他娶的女人聪明百倍。
丹辰站在洞口,抿着唇落寞的瞧着他们,脸上超龄的固执真的不可爱。
感觉到他的注视,铁无极转回身与他对望了一会儿。忽地迈步走近。丹辰微愣,仍强迫自己昂首直视,眼前男人一掌搭在了他的肩上,力道不重不轻,丹辰见他嘴角轻勾,冷峻的眼中藏有深意。
“我虽非你的亲生父亲,你却是我铁无极的儿子,你可明了?”
话语清晰的荡在风中,这时候,丹辰觉得热气在胸臆中翻滚,满腔热血,满怀激动。
丑陋的身世又如何?旁人的嘲笑又如何?他不在乎了,只要他在意的人承认他,任何耻辱皆可一笑置之。
用力的,他点头:“丹辰明了。”
眼前一大一小是她最终于的两个男人了。霍涟漪欣慰的望着他们,眼里的雾气弥漫,心中除了乱七八糟的感动外,还有份古怪的情绪,细细推敲,酸甜苦辣兼具,终于,她找到了病因,在毫无察觉和设防下,她的心已进驻了一名男子,他总爱生气,不懂甜言蜜语,却给予她难以言喻的安全,愿将此身托付。
霍涟漪没发现那对父子正打量着她,见到她拭泪又是默契十足的翻白眼。
“女人都这么爱哭吗?”丹辰皱着眉问着。
“这一个眼泪特别多。”铁无极摇摇头,有些无力。
“爹---要不要哄哄她?听说女人都吃这套。”
“哄她?干脆我一掌劈昏她比较快,耳根也清净了。”
“不好,您不打女人都,这事要是传出江湖不好听。”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铁无极回身上马,霍涟漪在他胸前与双臂之间,他‘驾’地一喝,马匹在雪地上小跑起来。
“你们父子俩背地里嫌我,我听的一清二楚。”霍涟漪还是止不住泪,边嗔怒边哽咽,偏过头盯着他淡布胡茬的下颚,视线再往上,发现他嘴角噙着怪异的角度,好似在笑。
“瞧,够了没?”两道寒星清晖的目光陡地对住她。
“啊!”霍涟漪轻呼,一时间忘了掉泪,她外表力持镇定,芳心间却来了只小鹿,在那儿横冲直撞。她清清声音,开口欲缓和气氛,“别现在骂人,心里真有不愉快,也得等回到寨子,你想发泄怒气,咱们关上房门,我---我乖乖的让你骂便是了。”
“我不骂你。”他双唇的角度更向上弯,霍涟漪瞧怔了,耳边荡着低缓而蛊惑的男音,慢条斯理的传来,“关上房门,还有空说话?”
温热的气息吹在了霍涟漪的玉颈上,看着她紧张的脸,不由得低笑---
“无极---”她轻吐他的名。
铁无极有些失控,自应承让霍涟漪回水月庵,来回往返再加上昨夜,他已经三日没见到她了---
跨下的大马粗狠的喷气,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跺着脚,不安的摇摆身躯,霍涟漪坐不稳身子,整个扑进了铁无极的怀里,铁无极单臂护住她,一手则扯制缰绳,马儿迅速的安静下来,他低头查视怀中人,一张娇颜无比好看,腮似朝霞眉目如画,她躲着他探究的目光,温驯的偎在他的怀里,玉葱的手指却抓紧着膝上的衣裙。
“你在害羞。”他指出事实,话中的愉悦让人惊愕,“我们拜过天地,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现在才来矜持,似乎迟了些吧?”轻轻地,他在他的耳边吐气。
“无极---”霍涟漪抡起拳头捶了下他坚硬的胸膛,那力道在他的胸膛上不痛不痒,却引来浑厚的笑声,不敢置信的抬起眼,她愣望着丈夫的笑中俊颜。
然后,笑声渐歇,铁无极定定的对住她的眼,那双眸子是深渊深井,如磁石一般牢牢的吸引他,无丁点儿寒意,他跌进了绵密的温暖里,瞧见丝丝缕缕的情意,这似水柔情的眼神雪梅也曾有过,却非为他展现。
忽而间,他忆起了成亲这女子所做的承诺,那些要与他长长久久,一世相守的誓言,她如此宿命,便要一生一世忠诚,她的心思尽在脸上,让人瞧得清楚---她在乎他。
不费吹灰之力,他掌握她的弱点,原来,他是个大饵,能将她玩弄掌上,这个发现令他满意,不管霍成理算计着什么阴谋,那只老狐狸利用不了女儿的,他已经抢下她这颗棋子了,要她对他服服帖帖的。
霍涟漪不知他孬种的盘算,只是将脸偎进了他宽阔的胸口,数着一声声强壮的跳动,眼底眉间染着羞涩情意,她双手主动揽住他的腰,幽幽叹息。
望着枕着自己的头颅,铁无极面无表情,推开沉甸甸的情绪懒得去探究,他视线平举,再度驱策马匹前进。
“我要同你招认一件事,你说好不骂我,就得遵守诺言不可生气。”这个姿势很好,她可以不必瞧他。
“什么事?”
“你别生气才好。”她怯怯的加了一句。
“我不骂你也不生气。”铁无极已有些不耐了,“到底说不说?再不说就不用说了。”
“好,好---”霍涟漪安抚着,终于硬着头皮坦诚:“我把水月庵收养的孩子全带来了。本来只想探望他们便离开的,可是我没办法,他们还都那么小,我放不下---我能否求你一件事?你让孩子们留在阎王寨,别赶走他们可好?”
得不到回应,霍涟漪悄悄打量着铁无极,察觉他下颚绷紧的线条,马速却在瞬间加快飞奔,要她开不了口。
这是第三次开口求他,虽说心不甘情不愿,铁无极越来越难理解自己了,为何最后仍顺遂了她的心,答应了她的要求。
由雪梅岗回寨的一路上,他没让霍涟漪有说话的间隙,自顾的放马奔驰,纵使他嘴上不说,霍涟漪也瞧得出自己再度撩拨起这男人的怒气了。
下了马,他挟持霍涟漪,以单臂勾紧她的腰,迅速的步伐在入了大门后陡地煞住。挂在他的粗臂膀上,霍涟漪正盘算要如何缓下他的怒火,铁无极的止步令她一愣,埋在他衣领的小脸挣扎的抬起,一看,不由得加倍忧心---水月庵的孩子们全排排坐的聚在厅口,而春碧则在旁跺脚,急得一脸细汗。
“夫人待会儿便回来了,你们别不吃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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