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冷烈逐渐冤屈的背影,向南方有着失而复得的感动。至今仍难以置信自己真能与他重逢,该不会是在做梦吧?伸手拧了一把自己的手背,好痛!真的不是在做梦。她经过了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他了!
她满足的笑抚被自己拧疼的手背。
天刚蒙蒙亮,不经意的转身面向东方,正巧在这荒野上见到第一道曙光---那璀璨耀眼,没有光害的日出。
向南方抬手遮眯着眼,不愿错过这绚烂的一刻,直到2睁不开眼才又转身正视这二十万大军的壮盛军容。
每个人都各司其职的忙碌着,就只有她无事可做。兴之所至,她突然想走进人群中体验这军队的生息百态。向前走了几步,可奇怪的是身边这两名侍卫竟寸步不离的跟着她,那木然的动作,表情,活像忠烈祠前站岗的宪兵。
“你们忙吧,我只想走一走,看一看。”她客气的挥掉这两只紧盯着她不放的苍蝇。然而---
“王爷有令,誓死保护夫人,吾等不敢违令。”
一听他们精神抖擞,齐声威武的‘背’出他们的职责,不禁令向南方头皮发麻,即刻回转,脚步不敢再向前了。
打消入营闲逛的念头,野地四周的野花即刻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她悠闲的在坡上散步,闭上眼睛恣意的呼吸这光洁无污染的清新空气。掬一把带露的野花,握在手里闻一闻它的馨香。
这样活着真好,如此贴近大自然,让她几乎可以领会博涵喜爱征服高山的原因了。
向南方的一举一动全看在原处高地上正雄踞马上的冷烈眼中。
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曹建成这个大声公人未到,声音就随着马蹄声一起灌入冷烈的耳里。“王爷有何吩咐?”
“去看看夫人有何吩咐吧?”冷烈傲然的昂起下巴,缰绳一拉,驱策着白色坐骑往另一边奔驰而去。
曹建成看着冷烈走远,搓了搓他的蒜头鼻子,莫名其妙的呆想自己是否哪里惹得王爷不高兴了,怎么王爷一脸的暗沉?
碍于军令如山,他一刻也不敢多停的策马往向南方的方向奔去,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到达马车旁。
“夫人是不是有啥事需要下官替你跑跑腿的?”
这个人,说话的声音真大,向南方才蹲下摘折一朵白色的野花。一抬头,见到的竟是个凸眼圆睁,脸黑如碳似鬼的大汉。“啊!”手中的花儿掉了满地,她捂起脸,惨叫一声便跌坐在草地上。
“夫人!”曹建成弯身靠近她想扶她起身。
“别过来,我跟你无冤无仇,千万别过来!”向南方花容失色的往后退了几步。求救似的眼望向冷烈派来誓死保护她的侍卫,奇怪怎么各个纹丝不动?
见这个鬼身着战甲,让她想起一套叙述军中鬼话连篇的有声书。莫非只有她见得着这个军中亡魂?不过现在是日出清晨,若是鬼也早该安歇了,怎么会出来吓人?
“你---你别怕,我叫曹建成,是人不是鬼,是王爷要我来看看你有什么吩咐的。”别人被他这张貌似钟馗的鬼脸吓到也不是第一次来,曹建成有自知之明。不过吓到夫人就罪过了,赶紧解释着。
“说的也是,大白天的---”向南方闻言,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慢慢的站起身赔罪道:“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是---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人长的丑,心里一定自卑,不好受,怪只怪自己还火上加油,徒惹人伤心。
“别!我一点也不会伤心的,只要我娘看着我顺眼就行了!”曹建成豁达的挥挥手,不以为意。
他憨直的笑容越看越聚的有趣,向南方忍不住的噗哧笑出了声,说道:“你一定是个好孩子。”她肯定的点点头以示鼓励。
“我叫曹建成,是王爷的先锋部将。一般都是在军营中带兵训练。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夫人。”曹建成不好意思的搔搔后脑勺,黑脸上竟还看得出一丝羞涩的红晕。
传闻这个夫人大家都说好,真的是---他想。
向南方客气地点点头以示招呼,复又蹲下身子捡拾掉了一地的花朵。
“曹将军,很高兴认识你,可是你是不是踩着我的花儿了?”她抬起头提醒曹建成踩着了她的花茎。
“哦!”曹建成耿直的挪开脚,弯下身想拾起那朵差点被他踩烂的花儿。
怎知向南方已早一步伸出手,就在他的手要叠上向南方的手之际,一阵旋风吹来,冷烈握住了曹建成的手,将壮他两倍的曹建成给丢了出去。
“你回来了!”向南方一见冷烈,笑得比朝阳还灿烂。但一见曹建成无辜的惨状,不禁在心底抗议冷烈的无礼。
曹建成跌坐一旁,虽然心里纳闷自己不知何时得罪了王爷,但望着向南方的灿烂笑容便傻了眼。
冷烈不悦的瞥了曹建成一眼,喝了一声:“出发!”便护着向南方坐进马车中。不知死活的曹建成,向南方岂是他可以碰的!
马车进行中,冷烈一夜未眠,颇感困顿,干脆闭上眼睛假寐,趁机养精蓄锐一番。
向南方嗅闻手中的花香,也识趣的没吵他,只是见他额头上微微渗出的汗珠,便拿起绣帕替他轻拭。
但冷烈仍像时时充满警戒的猛狮,一自假寐中惊醒,差点没扭断她细瘦的手腕。
“你弄疼我了!”她惨叫一声,痛得泪水直在眼眶中打转。
“痛吗?”他赶紧放开她,见她痛苦的模样,自责颇深,握着她的手腕揉抚。
废话!当然痛了,要不他的手也给人扭扭看。
昨夜他拿着剑跨在她的脖子上差点刺穿了她的咽喉,今天有差点扭断了她的手腕,哪天她这条小命真要被他给收去了。
“我只是帮你擦汗。”向南方好不委屈。
“我知道。”见她的绣帕掉在一旁,他拾起来还给她。
“你连在梦中都保持如此高度的警戒,不累吗?”
“是很累,回京后或许能稍微松口气。”
向南方摇摇头,不禁同情起他的任重道远来了。见他神情严肃的细心推拿着她的手腕,果然疼痛感减轻了许多。
“好多了!”她说着,另一只手拿起绣帕体贴的轻拭着他额头上的汗珠。
他抬起头看她,她只是甜甜的笑着。
他放开她的手,唤人请了推拿师傅上车来看过,去订无碍后才说道:“你休息一下,我该走了。”
“冷烈!”见他弯身掀开车帘就要出去,他唤住他。
“也许我该早点习惯你在我身边的日子。”
他威仪的神情竟意外的泛着一抹熟悉的温柔,那是博涵脸上常见的温柔。
听着他的话,向南方心中一喜,这是个好的开始---
“自己小心点!”她说。
冷烈回头再睨了她一眼,扬着笑意,掀开车帘走出了马车,心里烙下的是向南方开怀的叮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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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可否借我几册书阅读?”
趁着队伍休息的时间,崔迅偷闲坐在一颗大树下阅读,听闻娇柔的女声,一抬头,始见向南方有礼的对他颔首微笑。
“夫人想看什么样的书册?”崔迅一派文人的风范,起身问道:“四书,五经?”
“不,那些书我都读过了,想问先生是否有记载子民生活轶事的书册?”
现在的一切对她而言是既好奇又陌生的,为解决往后的适应问题,若有书籍可读自然快些。况且军队行进中,她在马车里闲得发慌,找点书来看看也好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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