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帐内坐了片刻。实在是受不了营帐内的闷热,巧布枕头被子成人形以瞒过门外紧看着她的士兵,她偷偷拆了一条缝隙,从营帐后面钻了出去。
外面比帐内凉快多了,在满布繁星的夜空下,凉风徐徐吹来,散步变成了一种无上的享受,让她暂时忘却了与冷烈的种种不快,只是放松,让自己放轻松。
走着,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多远,在寂静无声的夜色中,向南方忽地被一阵微弱的水流声所吸引。
奇怪了!这附近怎会有溪流?
她循着声源走去,拨开一片与人齐高的芦苇丛,一潭清澈见底的流泉赫然出现在眼前。
“哇!真好!”急急的往潭边走去,伸手一触及冰凉的泉水,她不禁掬了一把拍拍脸颊,满足的仰头叹了一口气。天知道她有多想洗澡,游泳!这两天出的汗,让爱干净的她只觉得受不了,现在这流泉出现得好,出现得巧。
不过,以天为幕,沐浴是何等大胆之事,她伸长脖子心虚的环视四周一遍,确定无人后才开始解衣。她缓缓的走进清泉中,快乐的像条游鱼。
真的无人?那可不!也不知她是怎么观察的,堵漏了芦苇丛边早她一步泡在水中的俊俏男人。
沁心的凉意传遍了向南方的全身,洗去了她一身的烦躁,不由得呼出一口积压在心中许久的闷气,陶醉的掬了一把这清凉拍抚着优美嫩白的颈项,再滑至肩头,手臂---
看得一旁的男人暗自咬牙叫苦,却不敢声张,唯恐吓着她---
好久不曾这么舒服的洗澡了,她得好好的享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香皂,沐浴露,不过没关系,她已经很知足了---
天可怜见!男人暗忖!
将自己彻彻底底的洗了一身洁净,她又钻入水底游来游去,玩得不亦乐乎---
她真的好美!肤如凝脂白玉,冷烈纹丝不动,两眼瞪直,只觉得冰凉的泉水涤不尽浑身的火热。她犹如落入凡间嬉戏沐浴的仙子!
他不知道再这么看下去他会怎么样,眼见撼动自己心弦的女人如此的性感动人,连他自己都无法保证会出什么事。
“需要你,我是一只鱼---”向南方哼唱着歌。自在的在水中---
?她唱的是什么歌?这歌好像怪怪的,冷烈满头雾水的猜测着。
“谁?是谁?”向南方感受到一股炽热的注视,定住身子提心吊胆的问,只希望是自己多疑了。
待看到芦苇旁一双锐利的精眸时,不禁惊叫出声。
“是我!”他迅速的游近,抱住了她,一手捂住她的小嘴警告:“除非你想将全营的士兵引来,看我们---”
一听他这么说,向南方紧闭的眼睛乍睁,一看两人这副模样,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又赶紧用一只手遮住了眼睛,一只手忙着捶打他结实宽厚的胸膛。
“闭上你的眼睛,难道非礼勿视的道理你不懂?”
非礼勿视?他扬起了一抹暧昧的笑意,一双眼睛直直的盯住她。也不知道是谁先来的,是她强迫他将她纳入视线范围内于礼他绝对站得住脚。
“非礼勿视?难道你不明白先来后到之理?”冷烈大言不惭的陈述。一手握住她纤细的小蛮腰,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
想不到这无礼的登徒子竟会吃她的豆腐!在二十一世纪时,他都愿意等她,怎么道理这千年之前就如此肆无忌惮的占她便宜?
“你来了很久了?”她挺直腰,一手伸到背后只想拨开他的手。
“绝对比你久。”他邪邪的笑着,显得理直气壮,那模样仿佛在告诉她---是她自己送上门的肥羊,不得喊冤。
冤枉啊!好端端的洗个澡,游个泳,谁知道他包藏祸心的偷窥也不吭声。她发誓下水前她真的检查过得!哪知---
“不管---你得放开我,我们就当这事儿全没发生过。”顺势推开他。
她这一举动,非但没有推开他,反而被他搂的更紧:“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我可不这么认为,我们可是夫妻,你怕什么---”
话是没错,但她要的是他的爱,可不是用这样的手段---
他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上,叫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冷烈抬起头,意外的瞅着向南方。怪了!这可奇了!要换成一般的女子遇上这般的景况,只怕要泪流满面了。
“---放开我!”
冷烈没有放开她,扬着一抹魔魅般的笑,“你我是夫妻,在害羞什么?”
“那也不能这么---”如果是因为爱她,那她全然接受。但若是单纯的想责任的问题,那就免了!
“我们是夫妻,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挟着气势,他说。
“荒谬!”她哑着声音轻斥,:“我不是你的所有物,纵使你想要我也得问我同不同意!”这大男子主义,果真是千古不变的恶习。
气极了,往他的下巴一咬,只听得他闷哼一声便放开她,而她也迅速的潜下身子想要游离他。
“南方,回来!”冷烈修长的双腿一蹬,快捷的又将挣扎的她给抓回来。
顾不得她将以何种身份待在他身边,有些话他是不得不说了。
“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有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夫人,你是名正言顺的。”
“我要的不只有一个名分。”她瞅着他猛摇头。
“那你要什么?”他不解的问,女人最在乎的不就是这个?
“爱,我要唯一的爱。等你可以视我为唯一时再来要我。”
“不可能!”冷烈冷硬的声调脱口而出,同时松了手。
只见她一脸心碎的表情,匆匆到芦苇草后着装。
唯一?他能吗?
见他的无动于衷甚或是冷眼绝情,着好装的向南方心伤的往营地奔去,只想逃离他。
在山难时失去他,经历了千难万苦来找他,想不到经历了这么多,最后他还是对她如此的冷漠,她狂喜若飞的心情,现在却在他冷凝的面孔下瞬间崩离。
向南方现在总算明白了,一切真的有所不同了。
因时空,环境的不同,他非当日执着如一,痴恋着她的沈博涵了。
她来错了吗?现下错置时空是不争的事实,她想逃却也回不去自己的时代,但最起码她可以离开他身边,天下之大总有她容身等死的地方。一思及此,心下便有了决定。
夜黑如墨。不顾脚下石子的奔跑着,向南方被滚动的石头拐了脚,痛叫着双膝一跪,干脆掩面大哭以宣泄所有的不幸。
“伤着哪里了?”冷烈已着好装,不知何时蹲身在她的面前。
他嘴里问着,手已经脱去了她的云头锦鞋,在她的脚踝上揉捏着,而她脚上的剧痛竟也因此不药而愈。
“习武之人多少懂些推拿之术。”见她犹带泪雾的水眸迷惑的望着他,他解释着。
替她穿回鞋子,泛着暖意的大手直接抚上她脸颊的泪痕。
“别这样。”向南方将身子往后一缩,别开脸以逃避他的碰触。她的声音听似平静,却多了分疏离,直叫冷烈揪心痛着。
冷烈碰了个软钉子倒也没走,只是在她旁边坐定,瞧着她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漂亮的侧脸一会儿,便双手枕在脑后仰躺了去,望着满天星斗不知想些什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困死我吗?”向南方猛然转回头看他,火气一提便再也收不住了。“大男人轻贱女人的迂腐思想,凭什么我跟你同榻而眠就得任你摆布,不,我不要---我要做回我自己,最起码也要赢回自己的尊严,而不做个没有思想的女人。”一股脑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她不想再看他,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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