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沈溪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的嘴巴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是啊，梵歌的资深设计师那么多，什么样的客户没有服务过？就没见过林琛这么难搞的。
原来是人家根本就没打算合作，所以不管是二十份还是一百份设计稿，他全部都会看也不看的打叉。
林琛把长腿收回来，拿起沈溪露出一角的工作证看了看：“还真是梵歌的，初级设计师？”
沈溪点了点头：“才去没多久。”
林琛的目光从工作证上移向沈溪的脸：“看来你们公司是准备病急乱投医了，把我扔给你。那是不是拿不下我，你就真的会丢工作？”
沈溪不知道，但是姜柔说的，这个项目搞砸，公司要拿人开刀，保不齐就是自己。
她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林琛笑着道：“可惜我这人，没什么悲悯心，你被不被炒，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沈溪博同情失败，有些懊恼。
林琛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晃了晃，解释道：“这个合同是之前签的，我们付钱给你们公司，因为是走红毯，互利互惠，所以你们价格上有优惠。但是现在以我的名气，很多奢侈品公司付费为我提供礼服，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沈溪暗暗叫苦，想不到梵歌也有被人耍的时候，道：“我会履行合同，如果连契约精神都没有，往后还会有人和你真心合作吗？”
林城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不仅有，还很多。你一个小小的职场打工人，根本就不知道资本家看重的，只有利益，其他都是狗屁。至于你说的合同，我会按照当初的协议，赔偿你们经济损失，这点钱，少到我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他毁约了，但是他愿意赔偿，从法律上还真挑不出什么刺儿来，只能从道德层面上对他进行谴责！
沈溪气得牙痒痒。
遇到这样的癞皮狗，她还真的无计可施。
心里想把林琛大骂一顿，但是为了工作，为了和姜柔的那口气，她不得不耐着性子和林琛周旋。
她合上笔记本：“林先生，我希望我们的合同能正常的顺利的完成，你有什么条件，可以提，毕竟梵歌的实力，在国内也是排在顶端的，往后更加深入的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林琛：“国内？你知不知道找我的那些，都是属于国际大牌的，人家的设计师，哪个不比你们的出名？”
沈溪真是无计可施，有些急了：“一个人连诚信都不讲，又能红多久？如果以后你的投资人知道你是这样的人，还会愿意在你身上砸钱吗？”
她现在真有一种让谢北城把这小子揍一顿的冲动，揍完就撤资，看这小子还怎么猖狂。
但是这只是“想想”，不能真的这么来，她说了，她要靠自己的实力往前奔跑。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打开笔记本，和颜悦色的说：“林先生，我们已经拿出我们最大的诚意，实在不想走到经济赔偿这一步，你刚出道，辉煌的日子还很多，和那些国际大牌合作的机会也很多，现在积累一点口碑，我觉得是非常有必要的，麻烦你再考虑一下。”
林琛浅浅的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设计稿，道：“你真想拿下我，也不是不行……”
沈溪的心提到嗓子眼，但知道林琛不会轻易答应，问道：“条件呢？”
林琛唇角勾笑，打了个响指：“你看你，早这么聊就轻松多了。”
他倒了满满一杯酒，递给沈溪：“还剩大半瓶，能喝完吗？”
沈溪看向酒瓶，眉头微微皱起。
她的酒量并不好，但是如果真的喝完这瓶就能让林琛点头，她愿意。
她道：“我喝完可能会不太清醒，到时候没办法和你沟通细节，麻烦你先确认设计稿。”
林琛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防备心还挺强，你先喝这杯，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沈溪接过酒杯，毫不犹豫的送到唇边。
一杯酒喝了有五六分钟才喝完，沈溪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自己已经头昏脑胀了。
林琛夸张的拍手：“好好好，不含糊。”
他爽快确认了设计稿，又倒了一杯酒：“你的任务完成了，工作也保住了，现在，继续你的表演吧。”
沈溪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达到了，她大大的松了一口，谨慎的把电脑收好，露出了胜利者的笑意。
但她不懂，为什么男人都喜欢灌女人喝酒。
她讨厌这样的交流方式，却不得不端起酒杯，把第二杯灌下去。
趁还清醒，她给谢北城发消息：我遇到个客户喝了点酒，你走的时候打给我，一起回家。
第三杯喝完的时候，她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不清醒了，她虚虚的睁着眼睛，看着酒瓶里剩下的一丁点儿酒，靠在沙发上：“缓一缓，我得缓一缓……”
林琛靠过来，手搭在她背后的沙发上，笑得玩味：“傻子，任何酒被你这样喝，都是会醉的。”
沈溪觉得他靠得太近，拼命的把头往另一边偏，大着舌头：“你……离我远点……”
林琛：“别自恋，我对打工妹，不感兴趣。”
话是这样说，距离却没拉开半分。
沈溪甚至能从他的呼吸里闻到烟草的味道。
她知道女性独自在外不能喝太多酒，但是她觉得林琛是公众人物，所以她一开始对他就完全没设防，现在看林琛眼神暧昧，心里开始怕起来。
林琛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蛊惑：“穿得破破烂烂的像个酒店服务生，仔细看来，脸蛋儿长得倒是挺招人的嘛。”
沈溪心里警铃大作，但是却连挪动一下都没力气。
林琛：“脾气也臭，别人都把我捧着，你倒好，敢教育我。”
沈溪脑子昏昏沉沉的难受。
酒喝得太猛太急了，醉得也快。
林琛噙着笑问道：“你真的不是我粉丝？”
沈溪艰难的摇头。
林琛：“那我命令你，从这一刻，开始喜欢我。”
沈溪还在摇头，嘴里嘟囔：“不行……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林琛的手放在她的下巴上，轻轻一捏一转，让她看向自己：“喜欢我的女人几千万，我让你做粉丝头子，你别不识好歹，不管你喜欢谁，以后，只能做我一个人的粉丝！”
谢北城结束会议才看到手机上不少的信息。
有沈溪的，有纪尧的，还有姜柔的。
姜柔：谢总，沈溪为了业绩，用美人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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