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安阳王妃的名头在,府衙办事办的很快,没多久就将改好的契书给送回来了。
期间,程南枝和安阳王妃就一直在赵家府门外等着。
不过她们没有干等着,叫随行的下人给她们搬来凳子,铺上软垫,丫鬟给撑着伞避越来越烈的日头,喝着茶用着点心慢悠悠的等着。
相对于她们,对面赵烨几人就没那么好过了。
他们气的差点脑袋冒烟,即使坐也坐不住,都恶狠狠的瞪着程南枝。
程南枝视若无睹。
周遭来围观的百姓就这样越来越多,异样的眼光投来,犹如刀子般将赵烨几人凌迟,他们受不了这种丢脸的屈辱感,提出要程南枝和安阳王妃回去等府衙送过去,不要再再他们这儿等了。
他们不想再被当猴子一样围观丢人了!
程南枝直接一口否决。
“那可不行,若是不当面拿了,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后面反悔,编排些有的没的,到处宣扬我还是你们赵家人。”
赵烨压着怒意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
“不然你以为你在我心里很好吗?”程南枝惊讶的反问。
赵烨一口气哽上来,差点眼前发黑。
赵老夫人就道:“安阳王妃,您好歹是有身份的人,就这么随她胡闹,大庭广众下丢脸吗?!您要是丢脸,丢的可是安阳王府的脸面,不怕王爷怪罪吗?!”
程南枝闻言看了眼安阳王妃。
安阳王妃施施然端坐着,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王爷巴不得她这么做,最好同赵家将关系闹的僵到极点呢。
比起这点子脸面,自然是日后重要。
想到这,安阳王妃看了眼程南枝。她误会了程南枝的意思,温声道:“南枝,你别听这老妇胡说,姨母这点脸面怕什么,陪你将契书彻底过定了重要。”
她又压低了声音。
“其实其中还有些缘由,待回去了,姨母再同你细讲。”
程南枝其实明白安阳王妃的意思,朝她安抚的一笑。
就在这时,府衙的人紧赶慢赶的将契书送回来了。
一式两份,众目睽睽之下别交给程南枝和赵烨。
见程南枝居然真的休夫成功了,百姓们都惊愕的齐齐整大了双眼。
拿过那份契书,赵烨紧紧攥住,阴沉沉的看向程南枝,咬牙道:“程南枝,今日你给我的羞辱,以后我赵烨定十倍还给你!”
等他位极人臣,第一件事就是要弄死程家,折磨死程南枝报复回来!
程南枝冷笑,“等你起得了东山时,再说这种不切实际的梦话,更有说服力呢。”
“你!”
赵烨气昏了头,下意识的要上前。
安阳王妃肃然冷淡的警告目光压过去,寒声道:“赵烨,当着本王妃的面如此不敬,你是将本王妃没放在眼里吗?!”
“来人!”
“赵家人不敬本王妃,每人赏掌嘴十下,让他们清醒清醒!”
安阳王妃拂袖直接吩咐。
赵烨、赵老夫人和叶如月都愣住了。
候在安阳王妃身边的嬷嬷一挥手,亲卫直接往前去,二话不说就扣住了赵烨三人,连带着一边的包括张嬷嬷在内的几个下人都一脚踹中膝盖,强令其跪下。
张嬷嬷等下人吓得脸色发白,不敢作声造次。
赵烨三人反应过来却是挣扎起来。
“安阳王妃,光天化日之下,你不能这么做!”
安阳王妃冷笑,“再三不敬,多加十下!”
“还有,他们太吵了,堵住他们的嘴,免得叫他们也扰了百姓们。若是负隅顽抗,就再加十下!”
说罢看向身边嬷嬷。
“你在这儿看着,莫叫他们少挨,少了一下都不行!”
嬷嬷恭敬应是,利落的指人去做。
赵烨三人很快被堵住嘴,只剩徒劳的挣扎。
掌嘴的人还是亲卫,一巴掌下去,响起非常清脆的“啪”的一声,三人的脸迅速红肿起来,差点疼昏过去。
但是有亲卫压着,他们就算往下倒也会被拉起来,根本躲不过去。
见主子都挨了,张嬷嬷等下人更是不敢躲。
附近的百姓们大气不敢再出一下,也不敢再议论。
安阳王妃这才转向程南枝,开口声音和神色都一一下子温和,“南枝,我们走。你上姨母的马车吧,路上我们说说话。”
程南枝看眼赵烨几人,心情都舒畅了。
她点点头,上前到安阳王妃身边,揽着她的胳膊眨眨眼说道:就算“姨母您不留我,我也是要死皮赖脸跟上您的。”
安阳王妃失笑。
青黛见此,神清气爽的指着人将东西收好。
一行人便要离开。
然而这时,突然赵家门口传来急切的声音。
“母亲!母亲!”
有点耳熟。
程南枝停下,回头看发现是赵怀玉。
她在茱萸的搀扶下出现在了府门口,还有个婆子扶着她立着。
许久没见,赵怀玉既然都瘦弱的出了骨相,身子骨单薄的连衣服都快撑不住了,小脸发白而虚弱,长发披散在身后,只简单的用衩固定住。
见程南枝看来,她急切的摆手,叫婆子和茱萸扶她过去。
可能是她已经没力气走不动了,最后是婆子背着她过来的。
安阳王妃见程南枝停下,也跟着停住回头看了眼,顿时皱眉。她认得赵怀玉,但对赵怀玉的印象不是很好。
“南枝,虽然你养她数年感情不错,可这种时候不能对她心……”安阳王妃开口劝诫程南枝。
程南枝颔首,“姨母放心,我明白。”
说话间,赵怀玉过来了。
婆子一放下赵怀玉,赵怀玉就朝程南枝伸手,红着眼委屈的说:“母亲您总算来了!叶姨娘对我不好,爹爹和祖母对我都不好,我想跟着您,您带我走吧!”
见此,后面的叶如月挣扎起来,怒视着程南枝,但接着被一巴掌打的头晕眼花,没法再瞪着。
赵老夫人和赵烨同样。
在他们的注视下,程南枝淡淡的看着赵怀玉,就道:“哦,他们对你不好,那又如何?与我有什么关系?”
赵怀玉呆住了,她怎么都没想到程南枝会是这么平淡的反应。
赵怀玉道:“母亲,您是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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