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枝闻言,都有点服气了。
“你是真的闲不下来啊。”程南枝无奈的说,“常念,你身子还没好,最应该做的是休养,真急着要报恩的话等以后。我不想看到你还没报恩,先把自己累死了。那你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留下。”
常念认真的解释:“这不辛苦,奴婢以前做的事比这累多了。比起从前,现在的算不上。”
常念也不是故意要各种找活干的。
主要是住在程南枝这儿,又包吃住,程南枝还给她好药休养,对她很好。
常念总觉得欠程南枝的越来越多了。
于是常念就很待不住。
要是不做点什么,常念都觉得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
程南枝看她坚持,无奈道:“那随你吧。我只一点,别把自己累出事来了。我搭上那么多的药材精力救你,若是你再出事了,我会很亏,这才是对我的恩将仇报,明白吗?”
常念点头,正色说记下了。
程南枝便摆摆手让她退下。
常念转身出去。
正好这时青黛三人也进来了,看到常念,她们已经习以为常,也不觉得奇怪,照常同程南枝说话。
“小姐,明日您去参加宫宴,还需要准备首饰吗?秋涧姑姑好像没特别说会给您备行头。”
听到这话,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常念忽然停下。
程南枝喝着丫鬟盛的汤,闻言随口说道:“备一身吧。”
“皇后名命人准备宫装,又要我盛装出席,肯定不会不给准备首饰。”
“但明日宫宴情形也不好说,不排除有人给我下绊子让我出丑,那多准备一套到时候替换。”
预防万一的好。
程南枝是觉得,明日宫宴上定然卧虎藏龙,做再多的准备都不为过。
青黛三人闻言觉得也是,便点头记下。
程南枝看菜都上齐了,正要拿筷子,突然面前又出现个人影。
“小姐,您明日是要去宫中参加宴席吗?”
程南枝抬头,正是去而复返的常念。
听到她的话,要去给程南枝准备行头的青黛三人也停下,看向常念。
程南枝颔首。
“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常念扑通一声直接跪下,看的程南枝眉头微跳。
“小姐,”常念抿唇,抬头望着程南枝,道:“您能带奴婢一道去参加宫宴吗?”
程南枝闻言顿住,缓缓坐直,“你想去宫内?”
青黛三人对视一眼,都露出惊讶。
常念认真的说:“奴婢方才听的意思,明日您去宫内十有八九会遇到意外,那奴婢想跟着您。若真遇到事儿,您将奴婢推出去代您,就算是还清您的恩情了!”
程南枝挑了下眉,“你可知道去宫内步步都需要谨慎,稍有不注意,面临的是脑袋落地的危险,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奴婢晓得。”常念看着程南枝,“正是如此,奴婢还您一命,才能还的清您的恩情。”
“你确定,不后悔?”
“不后悔!”
常念满面坚定。
程南枝唔了声,一时没有说话。
青黛三人面面相觑。
“常念,你从前没有跟小姐去过此类宴会,不晓得这种宴会的诸多规矩和忌讳,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犯错了。”
青黛委婉的提醒道,“我们都晓得你想报恩的心意,不过这确实不太合适。你想啊,若是你不小心不知情冲撞了什么贵人,反而会连累小姐,不就与你报恩的初衷相悖了。”
见兰随即道:“是啊常念,报恩以后有的是机会。但宫宴不是小事。”
常念沉默了下,看向没出声,但也没阻止青黛她们说话的程南枝,只好点点头:“奴婢明白了。”
她低下头,肩膀微微耷拉着,似乎很失落失去这么个机会,起身准备退出去。
程南枝微眯起眼,突然道:“等等,你跟着我去,倒也不是不可以。”
常念登时停住,回头看向程南枝,双眼有些发亮。
青黛三人则没想到程南枝会松口,惊讶的看她。
“只是有几点,我是要提前同你说清楚的。”
程南枝道:“第一,你若是在宫内冲撞了贵人,我会毫不犹豫把你交出去。第二,若是我出事,我真的会把你推出去。第三,如果让我发现你得罪了谁,或是不小心做了什么,我也绝对不会顾惜你。你明白吗?”
常念想都不想的点头,道:“小姐放心,奴婢到时会好好的跟着您的,绝不会给您添麻烦!”
程南枝便道:“行,你下去吧。”
常念这回出去的脚步都有些轻快。
她平时都比较一本正经的严肃,没什么表情变化,但现在能明显的能看出她挺高兴的。
青黛三人面面相觑。
等常念最后,青黛不解的道:“小姐,您方才不是不想常念跟着去的吗?怎么突然答应了?”
“是啊小姐,常念不懂宫规,若是真不小心犯错连累了您,怎么可能交出她就没事了。宫内可是就等着揪您的错处呢!”见兰道。
莲若总结:“您这时候带她去,对您没有一点好处。”
她们还没有说的一点就是,常念身份特殊,是从青州来的。
作为青州撬动秦有德等人,也公然露过面的人,不少人都记得常念的脸内
若明日宫宴上有认得常念的,不就知道了程南枝同青州的事有关系?
想着这点,青黛还是忍不住说出来提醒程南枝。
程南枝笑了笑道:“明日是女眷间的宫宴,没有朝堂官员出席,所以不用担心有人认出常念的丝毫可能。另外,再叫常念做些手脚遮遮她的脸,就更不会有人认出了。”
“不是这个的问题呀,关键是带上她会给您添麻烦。”莲若挠挠头说。
程南枝扯了扯嘴角,眼底划过一丝深意,但口中只道:“她难得跟我提出具体的要做什么,就随她去。明日的宫宴虽重要,但出些错也没大事,无妨。”
三人面面相觑,也就没再说什么,退下给程南枝准备东西去了。
程南枝用着晚膳,不知道在想什么,沉思许久都没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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