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枝看了看周围,人太多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程南枝说。
老婆婆表示理解,摸索着将荷包揣进怀里,撑着桌面起身。
见此,程南枝就上前去扶了把老婆婆。
这让老婆婆似乎愣了下,偏头面向程南枝的方向,说了句谢谢。
乌日图等程南枝扶着老婆婆出来,也扶住老婆婆另一边,注意着小心的避开人群,免得被人堵住或撞到了。
老婆婆边走边给她们指方向,走到了尽头,那里还是有道帘子,但是进去后看到的天壤地别。
里面是一条条幽暗寂静的小巷,大概是有人居住,基本上每户窗内都有微弱的烛光,但是听不到什么动静。
老婆婆显然对这里很熟悉,娴熟的带路,最后带她们带了一户房门紧锁又破败的门户前,从怀里摸出钥匙开门推开。
里面有个小院子,但是很小,也堆放了很多杂物,以至于只能容一两个人站立,几步就能到里屋门口。
程南枝和乌日图跟进去。
老婆婆又摸出把钥匙打开那门进去,里面黑咚咚的,不过老婆婆很快摸索出蜡烛点了,昏暗的光亮让两人看清这逼/仄又拥挤的狭小房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历时弥久的潮味,叫人不太舒服。
程南枝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乌日图连忙问她怎么样。
程南枝摇摇头。
“两位客人做坐吧,老身这地方小,客人见谅,将就下吧。”老婆婆慢吞吞的说,她半瞎的双眼上有层厚厚的白翳,昏暗的烛火下有些可怖。
程南枝微微低头进去,坐在那唯一空着的凳子上,乌日图就站在她身后。
“来之前,听说这附近是长安有名的地市,想要什么,想买什么,都能够得到。但我只想要消息,我的朋友打听到,您就是地市里无所不知的鬼晓婆。”程南枝开口,“但我要打听的消息有些久,是二十多年前了,这您也能告知吗?”
“自然。”老婆婆微微扬起头。
“在下想知道的是当朝先皇后。”她说,“想知道先皇后与当今圣上的过往,他们都发生过什么事,麻烦您将知道的告诉我。”
此话一出,房间里微静。
老婆婆微微偏头,似乎在侧耳听程南枝话音,那张有些混浊和变形的脸上神色讳莫如深。
“前辈什么都不知道吗?”乌日图问,低声对程南枝说:“公子您真的没找错人?”
不成想,她的声音被老婆婆听见了。
老婆婆不紧不慢的说:“皇室密辛,说多了,那可是要杀头的罪过。”
程南枝定定的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可老身怎么能冒这样的险。”老婆婆慢吞吞的说。
“哎你可是已经收了我们的钱!”乌日图说,“你要是不说,那就将钱退回来,我们走就是。”
她伸手。
老婆婆却道:“你这女娃子,忒沉不住气,老身话还没说完呢。这么有风险的事,想要听老身说——得加钱。”
闻言,程南枝和乌日图心里都是一惊。
对方竟然看出她们是女儿身了?
乌日图目光问询程南枝怎么办。
程南枝顿了顿就摇头,示意不要接话也当听不见。她直接又拿出个沉甸甸的荷包推过去,“这下够了吗?”
老婆婆接过来,就笑了。
“够了。”
“正好呢,老身确实知道不少帝后的民间传闻。”
“据说二十七年前,陛下被手足兄弟陷害,差点死了。当时他孤身,一但露面,没有能力自保,于是他不得不偷入北齐,想要养好伤后再想回来怎么办。也就是那时,他在北齐认识了先皇后,据说还认识了几个至交好友。”
“后来他养好伤回来,在与那些人争斗中如有神助,上位时也不知哪儿来的人马,如神兵天降挽回他的颓势,他就顺利登基了。”
老婆婆慢吞吞的说:“据说当时帮他的人正是在北齐认识的朋友。还有人猜测,也是因此,陛下对北齐比较亲近,与北齐的皇帝也是熟络的。”
程南枝惊讶:“当年陛下在北齐还有不少朋友吗?”
“那谁知道呢,反正都是传闻,真不真的,谁能断言。”老婆婆说。
乌日图道:“可你收了我们的银子,不该告诉我们些确定的消息吗?”
老婆婆懒洋洋的说:“老身可没有说过。”
“你!”
乌日图有点恼火。
程南枝拉住她,冲她摇头,说:“前辈你继续。”
老婆婆道:“后来帝后携手共治南蜀,恩爱不疑,为一时佳话。但也有消息传,帝后才入主正宫时,也不是那么和睦,他们曾大吵过一架,原因是先皇后除了当今太子殿下,还曾怀过一个孩子,但因日夜操劳,加上仇敌下手,就没了。彼时陛下不在宫中,不见人影。对此,陛下也没有解释,他们就有了矛盾。”
“那是……”老婆婆想了想,“二十五年前的事了吧。”
“这肯定是谣言。”
乌日图对程南枝说。
殿下可没有跟他们提过这回事。
程南枝若有所思着,让老婆婆继续说。
老婆婆道:“再后来有什么好说的。夫妻间就那些事,帝后夫妻更不好做,没几年,他们便离心离德,形同陌路。先皇后也郁郁而终,她没了,陛下反倒又念起她的好,一直没有忘记她。”
老婆婆摊开手:“没了。”
“你这些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我们都知道。”乌日图皱眉说。
程南枝问:“还有别的吗?”
老婆婆慢吞吞道:“没了啊。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帝后夫妻也就那样,别看好像多么多么令人称赞惋惜,但是也免不了叫人怀疑,先皇后早就对陛下恨之入骨,陛下却还一厢情愿的想要先皇后回来,为此做了种种可能的法子。”
“想要先皇后回来?想先皇后活过来吗?”程南枝问。
老婆婆道:“你这女娃,可不要信口开河,老身我没有那么说哦,只是跟你说了说听到的。”
乌日图不禁道:“公子,我们走吧,在这儿根本听不到有用的,全是胡诌的。”
程南枝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稍安勿躁,问:“那当今太子那三任太子妃呢,你知道她们什么比较离奇的事吗?”
“知道啊,她们奇怪的地方特别多。”老婆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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