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确保南荣未泽安然过来,程玉川和蔺兰酌还跟着覃明去南荣未泽的必经之地接应他,担心他会不会临时出意外,好在最终有惊无险。
一见到南荣未泽,南荣在州先问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南荣未泽扯下面具,笑了一下,“皇兄,我都没事,一切顺利。贵妃闹的太多了。宫中守卫听狗皇帝的不让她出宫,她大发雷霆,还动刀子了,好歹是出去了。大部分人注意力都在她那边,我这边比较顺利,也没被发现。”
他将带来的包裹放到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里面装的应该是个箱子。
“我按皇兄你给我凤仪宫布局找了很久,最后在你说的那棵梧桐树下发现了它。”
南荣未泽边说边打开,里面确实是个金檀木的箱子。
“这上面用的祥云纹是多年前的样式了,上的三仪锁也是二十多年前被禁用的,应当就是它了。”
除了这个,南荣未泽也没发现其他疑似的。
闻言几人仔细看了看。
“这是什么锁?没见过。”程玉川说。
“三仪锁是由里外三道机关做成的,必须三道全打开,才能开锁,但凡其中一道错了,锁身就会彻底坏死。并且锁身是用玄铁做的,刀枪不入。”南荣在州解释,敲了敲锁身,又敲了敲箱子,箱身同样坚硬。
“坏了,我们没有钥匙啊,单拿回来有什么用?”蔺兰酌挠了挠头说。
程南枝看到那锁身上似乎有转动的痕迹,她上手试了试,锁身中间真的能扭动。
“这用不着钥匙。但怎么打开……”
程南枝端详着,没有思路绪,她看向南荣在州。
南荣在州沉吟片刻,拿起锁身仔细看了看,忽然他问程南枝有没有铁丝。
程南枝点头,让他稍等,自己出去。
没多久她便带着几根铁丝回来了。
南荣在州接过,随即坐下,将铁丝一头捅进锁孔中,一边低头贴近锁,听着那细微的动静,一只手缓缓转动着锁身。
几人疑惑的看他。
但是才片刻工夫,咔哒一声忽然响起!
锁身应声自中间裂开,分成两半落在南荣在州手中。
“嚯,你真的能打开,还挺厉害的!”程玉川说。
南荣未泽与有荣焉,“那是自然,我皇兄最厉害了!”
南荣在州看着那锁身,好半晌才道:“不是。我儿时父皇母后还没有决裂时,他们常用的就是三仪锁。三仪锁是南蜀的特产,母后不了解,父皇耐心的教过她除了知道下锁之人用的密语,又怎么用手段打开。我依稀记得。”
几人一凝,不说话了。
南荣在州放下锁,打开箱子,几人连忙看里面。
不同于上次南荣在州在大理寺狱见到的那除了凤钗空无一物的箱子,这箱子里满满当当,有一份上蜡的卷宗,两身带血的旧衣,几件旧物,还有些烧焦了的已经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
南荣在州当即拿起那案宗打开里面,正是口供和查案经过。
“上面写了什么?”程南枝问。
南荣在州索性摊开在桌上,几人一起看。
那上面竟是阿般若如何从南荣叔梧囚禁她族人之地逃出来,又如何到长安告御状,期间又经历了什么!
然而由于阿般若逃出时身受重伤,意识不清,中间又昏倒过,她并不记得具体地名,只记得几个特征。
那地方四周荒山野岭,临近个偏僻的码头,有条不算小的河。
但长安四方都是有水路的,水云亨通,因此阿般若说的特征并不能推断出是哪儿。
“这个阿般若昏倒又醒来,发现被一个普通百姓救了。但是这个百姓当年是探亲途中遇到的她,等她醒来时,已经带她带远了很多地方。那百姓也没有特别记路,不起清楚救她的具体地方,没多久也去世了。”
南荣未泽看到这,眉头紧拧,“那岂不是没法知道她被关的地方了!”
其他人不禁也皱眉。
程南枝想了想,拿起那两件血衣,“这都是阿般若的吗?”
南荣在州翻了翻后面的案宗,点点头:“一件是阿般若从那百姓家中离开时带走的,一件是入了长安购置的。”
阿般若告御状后,就几次遭到暗杀,这衣服是她受伤时带的血。
程南枝目光就转向那旧物,伸手拿起其中一个,是一条络子,她打量了下,若有所思道:“这个的编发倒是也不常见。”
程玉川翻后面的案宗,很快找到。
“上面记路这是那百姓捡到阿般若回家途中,偶然遇到卖它的,因它在南蜀寓意平安,那人就给阿般若买了条,希望她能活下来。”
“那这个呢。”程南枝拿起另一个,是块带焦的石头。
“阿般若在案宗里的解释说,这是她逃离时带走的石头,她就是用这石头的尖锐角刺痛自己保持清醒,才撑过重伤逃远的。事后她昏迷也紧紧攥着,那百姓就没有丢了。阿般若醒来,也将它当成警示,提醒她不要忘了仇恨。”蔺兰酌指指最后几页。
程南枝又看其他,也没有有用的信息点了。
“查它试试。”程南枝把石头给南荣在州,“我看这石头纹路倒是特殊,说不定是某地方少有的。”
南荣在州便叫外面守门的覃明进来,将石头给他去查。
除了这个,几人又将卷宗细细的翻来覆去看。
然而除了更加确定南荣叔梧当年的所作所为,他们竟是再多的线索都没看出来。
“算了,到这儿吧。”南荣在州沉了口气,将东西都收好,起身道:“不能再在这儿待下去了,久了会让人怀疑。眼下宫中情况未定,我回去看能不能趁机找到别的。至于这些东西……”
他沉吟片刻,“交给郎先生吧。父皇现在找不到他,放在他那儿安全。”
不然无论是放在驿馆,还是他那儿,都有暴露的危险。
程玉川主动道:“我去送给他。”他拿起包裹就出门了。
南荣在州和南荣未泽也准备走。
程南枝拉住南荣在州,道:“你回宫中后小心些,如果南荣未泽在凤仪宫那边的行踪没抹干净,你看着收拾好。”
南荣在州笑了笑,点点头,同南荣未泽走了。
蔺兰酌想起来件事来,犹豫的问程南枝:“小姐,太子殿下他怎么会知道咱们的事那点……您问他了吗?”
程南枝挑了挑眉,说道:“没问。不过,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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