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濯你......”聂红豆挑了挑眉,侧身一转。原书中因为原主跟宋濯这对不是主角,所以侧重点都在原主丧夫后以一己之力撑起整个宋家的坚韧,跟宋濯对齐国的忠诚,与对齐宣帝的忠心。至于他们之间感情的发展倒没怎么写。
“在下如何?”他似笑非笑的低头看她。
朗目疏眉,顾盼生辉,好看,实在是太好看了,怎么会有人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这么好看的,聂红豆看着现在的宋濯,只觉这世上所有的溢美之词都单调了许多,不能看,真的不能再看了,美色与身份的双重加成,她怕她再看下去就要收不住心了,聂红豆,你难道忘了你这么费尽心思的接近他图的啥了?
玉佩,玉佩!是玉佩啊!她慌乱的收回视线,平视前方,她努力平复好快要跳出广场舞节奏的心,淡淡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说出话很好听,跟我认知中的将军很不一样。。”
“是吗?”他问,“那在郡主那,将军该是个什么样子?”
无需思考,聂红豆脱口而出,“杀伐决断,不苟言笑,虽然正直但不近人情,虽然好看,但不会说话。”后面这句是她专门为他加的。
宋濯,“其实五年前,在下也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在下很如郡主所想,十分令人不喜。”
这话.....聂红豆怎么听出了点不对,她弱弱问道,“五年前不是这样,为何五年后就成了这样?”别是像那些言情小说中写的那样狗血吧。
“是因为一个人?”她犹犹豫豫开口。
宋濯眉眼开怀,说出“正是”这两个字时的语调都比刚才高上三分。
这发展是....宋濯有白月光?那书里怎么还写他跟原主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有白月光还招惹原主,还让原主在他死后照顾那么一大家子,最后还为他跳了城墙,殉了情。
她合抱在胸前的手,于他看不见处悄悄攥紧,渣男!
习武之人五感灵敏,纵是宋濯现在大病未愈,他也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从聂红豆身上传出的嫌恶,“郡主这是怎么了?”
“哼!”到底是动过一瞬真心,聂红豆自认为无法做到面无表情,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看他,也不让他看到自己。
“因为在下说的那个人?”宋濯追问道,他现在是想起了聂红豆跟他的关系,作为圣上赐婚,不日便会嫁给他,成为他妻子的人,宋濯觉得她这是吃醋了。他笑了笑,觉得有必要跟她解释一下。
“郡主想不想知道在下说的那个人是谁?”
“你都说了,我能不听?”她潇洒转身,坐到桌边,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既然要说故事,就一起过来坐吧。”
宋濯走到她指的那张圆凳上坐下,“她叫红珠,是在下五年前从山匪窝里救出的孤女,她虽身世坎坷却有副乐天爱笑的性子,常只用三言两语就哄得母亲与祖母开怀大笑。
那时家中刚逢变故不久,祖母与母亲日日忧愁,幸得红珠作伴,在下才无后顾之忧。”
突逢变故,聂红豆掰着手指算了算,那段时间应该是宋长兴腿伤残疾,郁郁不得志,宋长晖接替兄长掌管宋家军,镇守平凉,轻易不得归家的时候,哦,对,还有宋湘湘为稳君心入宫为妃。
宋濯,“三叔驻守军营,常年不得归家,在下自然需要撑起整个宋家,那时在下谨守规矩,常将大齐律法挂于嘴边,故而刻板无趣。祖母与母亲担忧在下这性子将来难遇良人,又觉得红珠的性子实在是好,就让在下常与红珠相处,祖母与母亲的意思在下明白,无非就是想让在下能有三分她的温和。
为了不让祖母与母亲担心,在下这才学着,哄人。”
宋濯说的简单,但聂红豆能想象的到那个叫红珠的姑娘是做了多少事才改变的他。
就像那些言情小说里万年冰山的男主被小太阳样的女主慢慢融化般,他们之间肯定有许多许多只属于他们的记忆,或许还有约定。
“那她现在人呢?在乌衣别院?还是定西城。”聂红豆问。
宋濯,“不在这,也不在定西,家里人说她失踪了。”
“失踪?什么时候失踪的,有派人去找吗?你们宋家最近失踪的人还真挺多,要是人手不够可以问我借,我从长安出来时带了二十几个护卫来。”
宋濯难掩担忧,淡淡应道,“已经派人去找了,暂时人手还够,等到不够时在下自会向郡主开口。”
聂红豆随意摆手,“嗯,好。”
话题终结,屋内气氛一时又变得极为微妙,聂红豆有心想开口离开但又不知要找个什么借口,昨天是他面露憔悴,可现在么...气定神闲,坦然自如,哪还有刚才站都站不稳要人扶着才能勉强站定的样子。
她举着杯子于无人瞧见处偷偷看他,之前离得远只能远观,这靠近了细看才知道他长得远比她以为的还要好看,平眉白面,明眸皓齿,这般静着不说话时竟不像个少年将军,倒是比戏台子上描眉画红的文弱书生还要像个读书人。
“郡主若想看在下,又何必以杯盏做挡。”声线清润,表情温柔。
“啊?哦,呃,那个,”杯盏碰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是......”
“郡主。”突然出现的银秋,跟她这突然的一句“郡主”成功解了聂红豆偷看被抓包的尴尬。
聂红豆像是看到了救世主般雀跃的迎了上去,接过她手里的油纸包,“银秋你们今天出去这都买了些什么好东西啊?”
银秋被这不一样的聂红豆惊得一时没转过神,还是一旁早已洞悉了一切的慕容白霜笑盈盈道,“今日出去,我与银秋姑娘只是随意逛了逛,第一次出长安,难免贪趣,回来的晚了,还望郡主莫要怪罪银秋姑娘,郡主手中这个油纸包里的糖炒栗子,可是银秋姑娘闻着香甜特地买来给郡主您尝的。”
慕容白霜的话刚说完,聂红豆就拆开了手里的油纸包,“好甜的味儿,一闻就好吃,好银秋,不怪我平日对你好。”
银秋,“郡主喜欢就好。”
慕容白霜绕到一边,也开始从包里拿出自己给聂红豆买的小玩意儿,“天水虽离长安不远,但这儿的风土人情却与长安有很大不同,就拿明日的腊八来说吧。”
这是又有故事听了,聂红豆兴奋的捧着栗子坐到了离慕容白霜最近的凳子上。
“于长安时,在家中,每逢腊八,府中管事都会命厨房以大米,小米,玉米,红枣,桂圆,花生,红豆,绿豆熬制甜腻黏稠的腊八粥,以祈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而这过了腊八,便是一日一吃,直到除夕,守岁跨年,而后又是半月走亲访友,这逛完了上元节神凰大街上的等会,这个年才算勉强过完。”
现代节奏快,上学时卷学习,上班了又卷职务,每到过年假都没几天,有家有户有亲人可瞧的尚且做不到为了个年歇小半个月,更不要说她聂红豆孤家寡人一个了。
那些年,每逢这些节假日就都是她的发财日,奶茶店做奶茶,大街上发传单,演唱会门口卖周边,天桥下烤淀粉肠,只有哪个更赚钱,而没有哪个更轻松。
慕容白霜注意到聂红豆眼底流露出的期盼,询问道,“听闻明日他们这儿有社火看,郡主可愿陪白霜一起?”
聂红豆,“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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