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木质的大门上挂着一副木牌匾,牌匾不是规整的四方形,而是被雕刻成一整块云朵形,满是自由悠闲之感,龙飞凤舞的“云顶别苑”四字雕刻其上,倒是有种名副其实之感。
除此之外,门边还设了一个形状怪异的公示栏,像是一个被支起的胖冬瓜,另类却诡异地令人心喜。
同样是木质的,似同那牌匾出自同一块木头,细看那牌匾,四周竟是雕刻了梅兰竹菊四君子,倒是也有几分雅致。
心里对这别苑更是好奇了。
好酒,好景,好心思,难得也!
惊蛰专挑了两个文静规矩的少年过来守门,知晓今日姑娘的计划,更是特意叮嘱一番。
此时,两位少年特意等这位老爷下车站定后,才上前恭敬行礼,道:“老爷可是尚大家?”
尚留西刚刚掀开帘子便起了好奇之心,眼下自是想着赶紧进这别苑一探究竟。
他将帖子递给守门少年,道:“帖子在此,先进门罢!”
虽这帖子是不会出错的,但惊蛰特意交代过不论如何,都要核明身份,这是正经人家该讲究的规矩,他们开店的自然也要遵守这些规矩,否则,生意好了,再好的酒也抵不住有人构陷别苑的方方面面。
他们在各处细节都要做好。
守门少年将帖子看过,确认上面的姓名和帖子样式,将帖子递给另一个守门少年,这才恭敬道:“帖子是对的,尚大家请入别苑。”
木门打开,别苑十分安静,入目的枫林从眼前弥漫到山上,一片红海更添一抹静谧神秘。
“我家姑娘已备好席面,尚大家是想留于枫林溪边享用,或是入小院享用。”惊蛰交代过,在外人面前喊队长主子或是姑娘,这是规矩。
喊主子,队长是不许的,那就喊姑娘。
尚留西却是惊讶道:“姑娘?你家主子是女子?”
守门少年自然听出来了他语气里在惊讶中混杂的对队长的否定,这点是不行的,惊蛰讲再多规矩都不行。
他梗直脖子看向尚留西,认真道:“我家姑娘虽为女子却是这天底下万般男子都不及的存在,大家该见了我家姑娘再做论断。”
尚留西没料到这小厮如此大反应,但心里却是暗赞,一个守门小厮能说出这般道理,还对这位姑娘如此信奉,看来这别苑不可小觑啊。
他越发好奇了。
“那便在枫林溪边罢,倒是应你们那场枫叶雨之景,也叫我看看你们这位姑娘的庐山真面目。”语气中满是新奇和逗趣。
少年感觉到这位大家态度上的平和,便也按惊蛰教的将人引到枫林口小道处,交由守在这处的霜降和谷雨。
霜降和谷雨依前几日姑娘教的规矩将人引至流觞曲水处。
虽至秋末,但今日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又因着别苑里的温泉,溪边并不觉冷,反而有种秋高气爽之感。
寒露身体恢复后,就带人将别苑中的花重新料理了一遍,眼下庄子里的花草倒是鲜活许多,每块大青石边都移植了对应花样的花草。
整个景在原有的雅致上多了几分鲜活生气。
尚留西在枫林外就远远看到这片清透的小溪,正是正午好时光,溪水像银带一般闪闪发光,甚是喜人。
靠近了才看到这银带边镶的小景。
青石配花草本是野趣,但这精美雕刻过的小花茶几,却又在趣味中添了文人最爱的雅致。
“尚大家便选一处就坐罢!”
尚留西也不矫情,这赏景得先入景。
他绕溪一圈,每个都十分精美,他不禁好奇对面的景。
小溪不算宽,但远看实在满足不了他的好奇。
遂又过桥到另一边。
上了桥,才发现这桥也大有玄机。虽是普通木料,其上也没有过多的刻纹,但方才在那一头顾着看溪边小致,却忽略了桥后的连筒水车。
这随溪流而动的水车在一片静谧中凭添了一份动意。
水流的滴答声似是在颂唱这景中的生机,引人入胜。
过桥再看,果然这边的小致也是别出心裁。
他最后选了最爱的青竹,于青山上的竹榻垫上端坐。
谷雨和霜降一直默默跟着尚留西,并不打扰他观看。
直到他坐下,霜降才上前行礼,“大家,小食已备好,容大家稍等。”
“若有需要,可与谷雨细说。”
尚留西正闭眸入神赏景,闻言摆摆手,意思霜降安静,随意安排。
霜降见此,刻意放轻脚步去厨房通知上小食。
而此刻,姜芳华已经到了枫林小道口。
跟在她身后的是端着白绸和笔墨的雨水和小寒。
人到用时方恨少,原本是打算将四小只放到这处当迎宾的,再加上他们小队的人,是不愁用人的。
但从昨日起,她确是有了其他想法。
她的人得有些本领,不能放在这些只要小心用心,谁都能做的位置上。
因此,今日只能暂且先凑合着。
惊蛰是个得用之才,这院子以后大几率是要她管的,往后几日还有的磨合。
尚留西远远便看到了向这处而来的三人。
戴青雅致,可他却从为首高挑女子身上看出几分飒爽潇洒,倒不负他的好奇。
近前,女子容易清晰浮入眼中,是个极为标致的姑娘。
他到底年岁大,占了长者的尊贵,便没起身迎接。
姜芳华并不介意,古来文人多傲骨,才越高,气越斗。
她先行了恭礼,垂眸低首,“大家到访,小苑不甚欣喜。”
女子声音清透,带着舒人心神的闲淡。
尚留西心里更加高看她一眼,态度便更加软乎了。
“不过闲人一个,能有此一行也算幸事。”
“定不会叫大家失望的。”她落座于尚留西一边的青石上。
尚留西来此可是有诸多好奇的,这人见到了,可这名副其实的酒中仙还有待商榷。
“我虚长你许多岁,但此情此景,我与你倒是平辈,这称呼倒是难事了。”
姜芳华自我介绍,“本人姓姜名芳华,外人称我为姜掌柜、姜老板,大家如此才气,这般称呼倒不应景了,不若便叫我捡个便宜,称我为小友罢!”
这番话说得不出错漏,令人熨帖,尚留西对女子的印象越发好了。
他爽朗一笑,拍膝道,“也罢,今日得一小友,也是应景。”
“只是,既是小友,我这位老友便不绕路子了。小友,你那《将进酒》中的酒仙可否与我引荐一番?”
这酒仙可不在这处,引荐自是不成的。
“既是仙怎会留在我这方寸之地内,当是去四方游历的。酒仙品过酒醉过一场便自顾离去了。”
这话虽是编撰的,但尚留西却是深以为然,能写出那般豪迈之诗的人,怎会屈居一隅,确该见世道,行世路。
虽如此,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知音难觅,终是无缘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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