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一眼就看出这女人的幽怨神情是有意为之,但又不显做作,心中暗赞了一声尤物,朝她拱手道:“原来是陶染姑娘,倒是在下失礼了,小桃红,看茶。”
小桃红嘴一撅倒茶去了,曹焕淳则是紧跟在凌川身边,如临大敌。
他昨天没有把陶染的态度告诉凌川,就是害怕发生这种情况,这要是被人挖了墙角,陛下怕不是要把自己大卸八块?
两人入座后,不等凌川发问,陶染就积极主动地问了起来:“敢问凌公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两句诗可还有上下阙?”
凌川可不想讨论这事,爱莲说他也就只记得那么几句而已,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说道:“这是小生听闻陶染姑娘盛名之后有感而发,但因小生才疏学浅,所以只有这两句。”
陶染略微有些失望,但是随即就想到凌川已有家室,这肯定是他的托词,便施了一礼:“不论如何,还是要多谢公子赠诗,自从小女子家中遭逢巨变,沦落风尘以来,每日里浑浑噩噩,生不如死,直至数日前得闻此诗,犹如拨云见日,今日得见公子,方觉人生尚有意义。”
她最后这句话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凌川听得见。
凌川不光听见了那句话,还看到陶染还勾魂夺魄地瞥了自己一眼,心中顿时一声我糙,女妖精。
“陶染姑娘言重了,店铺尚未开业,不知陶染姑娘今日登门……所为何事啊?”
陶染表面上还是谨守礼节的,两人虽相对而坐,但是眼睛一直都是看着桌子,此刻闻言又略抬了抬眼皮,给了凌川一记嗔怪的白眼。
“店铺开业如此重要,小女子怎好轻忽怠慢,今日冒昧前来,自是想与凌公子商议一下届时日需要表演的曲目。”
即便是方才那么一记白眼,也给凌川弄得一阵兽血沸腾,暗道了一声妖精厉害,然后说道:“既如此,那在下就洗耳恭听了。”
陶染扫了周围一眼,尤其是着重看了看一旁紧盯着自己的曹焕淳和小桃红:“就在这里?”
她这话暗示的意思十分明显,凌川听是听明白了,但却不敢应下:“实在是抱歉,因为铺子即将开业,所以有些凌乱,还请陶染姑娘多多担待。”
陶染心说这人怎的如此不解风情,但是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让丫鬟把琵琶拿出来。
虽然听惯了后世各种风格的音乐,但是当陶染拨动琴弦的那一刻,凌川还是有些震惊,琵琶的音色清脆悦耳,在陶染的弹奏下,却展现出宛转悠扬的声调,仔细一听,仿佛能从中听出一丝哀怨。
当陶染开口唱起来的时候,凌川更加震惊了,她的嗓音可以用绵柔来形容,比吴侬软语更要柔上三分。
当凌川听得陶醉之时,陶染的身体缓缓随着音乐起舞,她那修长柔软的身材,再加上她那满含风情的一颦一笑,凌川忽然有些理解,那些古代君王为什么会沉迷于此了。
尤其是陶染第三次向凌川投来媚意如丝的眼神时,凌川心说幸好老曹和小桃红在这,要不然这妖精怕是要吃人。
曲停舞歇,凌川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好,陶染姑娘这一曲歌舞简直令人沉醉,正应了那句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凌公子过誉了,凌公子喜欢就好。”
陶染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曹焕淳和小桃红一左一右虎视眈眈的样子,又不好开口,只能福了一礼说道:“既然凌公子满意此曲,那陶染就先告辞了,届时定当准时前来。”
凌川正准备起身相送,结果曹焕淳和小桃红已经快步上前,一左一右,恭恭敬敬地挟着陶染往门外走去。
陶染临出门的时候,还回过头来瞥了凌川一眼,那眼神之中所含的风情,差点把凌川的魂都给摄走了。
等曹焕淳和小桃红送了人回头来,凌川看着两人说道:“这妖精道行不浅啊。”
“凌公子心动了?”
凌川瞥了一眼曹焕淳:“这般尤物,但凡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动心的,不过我可是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吕小姐的事的。”
小桃红在一旁红着脸说道:“我看那陶染姑娘可没安什么好心,要不是咱们这么多人在场,她怕是都要投怀送抱了。”
“咳咳!”凌川干咳了两声:“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赶紧把开业的事都安排好。”
另一边陶染气呼呼地回了教坊司,刚进自己小院的门,老妈子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哎哟,我说姑娘诶,你这事上哪儿去了呀,方才可是有人找你呢。”
“谁找我?”
“永宁伯府的赵二公子。”
陶染哼了一声:“别说赵二公子,就是他爹永宁伯来了,本姑娘也不见。”
“哎哟,姑娘你可别说气话,永宁伯府的赵二公子不比那什么凌公子强啊?人家赵二公子都来过多少回了,你好歹也见上一面。”
“我最烦这种一事无成的二世祖,再说了,上次不是见过了嘛。”
“我的姑奶奶,上次赵二公子不但写了诗,还送了一尊玉观音像,那不得值个几百两银子,你倒好,从头到尾都隔着屏风,好在人家赵二公子不计较,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他还计较?我都没跟他计较呢,那首诗分明就是花钱买来的,我问了几句诗中典故,他答得牛头不对马嘴,我最后还给他唱了一曲,他还想怎的?”
老妈子一时间没话可说了,赵二公子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仗着他爹的势嚣张跋扈,虽说也没做什么为非作歹的事,但是名声却着实不咋地。
“那姑娘今日去凌公子那里,可曾问他给多少仪金啊?”
陶染略微一愣:“哎呀,我忘了。”
“哎呀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就算你爱慕那什么凌公子,可咱们教坊司的规矩也不能坏啊,你是不愁吃喝,可其他人也要吃饭的呀。”
老妈子大呼小叫地埋怨起来:“咱们教坊司里的,哪一个不是苦命人,不趁着年轻攒点银子,等将来年老色衰可怎么活呀。”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讨要仪金的,我累了,要歇息一会儿,你先出去吧。”
老妈子叹了口气,刚要走,陶染又问道:“妈妈,你能不能帮女儿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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