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石自然是没死,实际上从把他绑上开始算,到现在还不到两刻钟。
不过人没死,但是魂已经丢了一半了,当他听见动静的时候,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只张开嘴呜咽了两声:“我招,我全都招了。”
凌川给了段西风一个得意的眼神,然后开始了审讯:“你叫什么名字?”
徐三石就吧嗒着嘴说道:“我叫徐三石,能不能先给我止血,我感觉我的血快要流干了,再这么下去就要死了。”
凌川在哼了一声:“那你就快点招,什么时候招完了什么时候给你止血。”
徐三石咽了口唾沫:“大人,那你快问吧。”
“黄家灭门一案,是不是你们徐家做的?”
“大人,我就是个护院,这我真是不知道哇。”
“不知道?那你就继续放血吧,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死的,放你四五斤的血就让你走,会不会变傻就看你的造化了。”
“别别别,大人我招,我招哇。”
徐三石呜咽了两声开始回忆起来:“说起来,那黄家跟我们徐家也有些恩怨,河西村有一多半的田都是我们徐家的,除此之外就是黄家的田最多,族里找他说过好几回,让他把田卖给我们,可他就是不肯,后来有一天,黄东全的小儿子掉河里淹死了,就到县衙把我们告了,非要说是咱们把他小儿子弄死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能不能给我口水喝。”
凌川示意了一下,番子给他喂了两口水,他才继续说道:“在县衙大堂上,他说他儿子从小水性就好,不可能会淹死,可是这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他又没证据,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但是过了不到一个月,黄东全的一个叔叔又死了,然后他就带着一家子人打上门来……”
凌川有些不耐烦了:“你挑重要的说,照这么下去你那十几斤血都不够流的。”
徐三石吓了一跳,语速顿时加快:“总之就是黄家的人隔三差五就死一个,非要赖在我们头上,但是又没有证据,到最后黄东全的老婆也死了,就剩他自己跟他大儿子两个人的时候,他就来找族老求情,并且把三百多亩田也卖给我们徐家了,再然后他们爷俩就走了,我也是隔了好久才听说,他爷俩死在了去京城的路上,这事京城里的大人也来查过,跟咱们徐家也没什么关系啊。”
“就这些?”
“大人,我……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那你就继续在这挂着吧。”凌川蹲下,用手指一弹那铜盆:“听见了没?装了小半盆了。”
“大人,大人我真的就知道这些啊,我就是个护院……”
“你们盯着点儿,再放一斤半斤的就差不多了。”
徐三石听那动静,凌川好像要走,赶紧又哭嚎起来:“大人大人,还有,我还有话要说。”
凌川停下脚步:“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再敢隐瞒,我就给你放个五斤半,铁定变傻子。”
“大人,这个事我也是听来的,说是黄东全知道了咱们家的什么秘密,所以……”
“什么秘密?”
“不知道哇,我就听说是跟做买卖有关的,说是西边来人,被黄东全给撞破了,其他的我真就不知道了,大人,大人你放过我吧,我知道的已经全都说了,哇啊啊啊啊。”
凌川和段西风两人的眼神一碰,这不就有线索了嘛。
这西边,除了位于大盛西南方向的越国,哪有什么地方是会被称为西边的。
凌川朝番子挥手示意了一下,就跟段西风出去了。
番子把徐三石放了下来,他第一时间就扯开了眼睛上的黑布,然后他就看到了手腕上已经结痂的伤口,以及那铜盆里只微微泛红的半盆水。
他还有些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又看,一旁的番子又给他绑上,同时一巴掌呼在他头上:“不用看了,压根就没放你多少血,瞧你那熊样,自己给自己吓半死。”
徐三石松了口气,但是却没有半点儿之前的凶悍,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鼎沸的呼喝声,听动静,分明是徐家的人来救自己来了,徐三石顿时一阵激动,但是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自己可是把该说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要是自己遍体鳞伤,或许回去还能解释解释,可浑身上下就手腕上那么一道浅浅的口子,说是屈打成招都没人信啊。
凌川此时跟段西风就站在院子里,这村子里的所谓院子,也不过就是半人高的土坯墙,而外面却有着上百号人,这么一个只有五间破瓦房的小院子,压根都不可能挡得住任何人。
“你们干什么,胆敢围攻官差?”
说话的是段西风,相比起凌川,段西风更像是个当官的,而且他常年习武,那份气势就不是凌川能学得来的。
人群中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走上前来,只简单的拱了拱手:“这位官爷不用给我们扣帽子,我们只不过是来找寻被歹人掳走的族人。”
凌川上前一步:“你说我是歹人?”
旁边有家丁凑上来耳语了两句,那人轻哼了一声说道:“你是不是歹人我不知道,但你的确是掳走了我们族人,把人交出来,这事就算了,要不然……”
段西风手中亮银枪往地上一墩:“不然怎样?你们还敢威胁朝廷官员?”
凌川伸手拦住了打算发飙的段西风:“别急,你让他说完,我倒是想要知道,是谁给他们的勇气,竟敢无视朝廷律法。”
那人嘴角一撇,露出不屑的笑容:“区区九品芝麻官,也敢在汝阴放肆,要说朝廷律法,你们既未知会本地县令,又没有官府的批文,凭什么就敢当街掳人,我奉劝你们还是识相一点,乖乖把人交出来。”
“我若是不交呢?”凌川嗤了一声:“你算老几,敢在这大放厥词,有本事你把徐红图叫来,看他敢不敢让我交人。“
“大胆,我们族长的名讳也是你能提及的?”
凌川这句话一出,对方上百号人顿时群情激奋起来叫骂声不绝于耳。
“徐红图一介草民,我凭什么不能提他名字?”凌川嘿嘿一笑:“要不这样,你回去把你们徐家当官的叫一个来也行,只要比我官职高我就认。”
对方被凌川这一套前倨后恭弄得一愣,不过这汝阴县也还是在应天府境内,徐家人在朝为官的自然都在京城之中,这汝阴县还真就一个都没有。
不过就在这时,一帮衙役推开人群挤了进来,紧接着就是一个身穿官服头发花白的老者走到了院子前,当先的一个衙役开口道:“知县大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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