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瞪大了眼,没想到沈枝熹非但不帮她,还跟着叫好。
“小月,你就听从国舅爷的安排吧,如此的确就算得上是贴身照顾了,你放心,侯爷定也不会说你什么的,到时我也会替你说话。”
沈枝熹望向车头的卫鸿,微微笑又说了一句,“劳烦了。”
那卫鸿眨着眼睛,险些连话也答不上来。
只叹宋涟舟和沈枝熹两人一唱一和的,还真是……
虽然他还是有些计较沈枝熹从前骗了他家公子的事,但他更希望公子开心,哪怕顶着骂声,顶着全城的嘲笑声,可他知道,这三年来,他家公子最欣喜的时候便是再见到沈枝熹的这几日。
绳子不难找,从拉车的三匹马上扯下一段就行。
只不过是小月不愿意,同卫鸿推搡间还险些动起手来,这样一来便也就看出了她会武功。见此,宋涟舟的脸色更是不悦。
察觉到他的眼神,卫鸿便也开始动起武力。
“我是侯府的人,是侯爷的人。”小月还是不从。
她虽有功夫在身,对付一般人倒是绰绰有余,但对付卫鸿那是差远了,卫鸿不过将手中的绳子轻轻一甩便将它绕到了小月的腰上,他身手快,几下就将绳子系上了死扣。
“你是侯爷的人那就回侯爷身边伺候,可现在你既然是枝熹小姐身边的丫鬟,自然得听她的差遣。”
卫鸿说完,将绳子另一头系在马车上的木条里,同样系了个死扣。
接着,翻身上了马车,二话不说便驾车往前去。
小月被拉住跟着跑动起来,觉得屈辱而面色发红,腰上的扣子极难解开,脚下又因为拉力而不受控制踉跄着往前跑,使得更无法专心去解绳子,几次差点栽到地上去,越跑越急,街上嘲笑着看她的人也越来越多。
到后面,她都不再执着于解开绳子,而是羞愤难当的用胳膊挡脸,不让人看清她的脸。
马车内。
沈枝熹同宋涟舟并排而坐,上了车,她便没再去看宋涟舟,宋涟舟不说话,她便也不开口,只是余光总是忍不住的想去瞥一眼他身上的那身白衣。
“想看便大大方方的看,如今怎么变得如此扭捏。”
许久,宋涟舟先开的口。
他转头去看沈枝熹,正巧她也同时回了头来,一眼对视后,沈枝熹先移开的目光,只道:“方才,多谢你。”
“谢我?谢我甘愿被你利用?”
“话不能说的这么……”沈枝熹再回眸,却仍只是一眼而过,“即便你不出手,我也是要借机对付她的,不过是你开口说的太快了,我也总得给你个机会。”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不是昨晚你自己说的嘛,叫我给你一个让我接纳你的机会,你不多表现表现,我怎么为之感动并接纳你?”
“所以,你是答应我了?”
“没有。”
前一瞬还说要给他个表现的机会,意思自然是答应他了,后一瞬又立马自相矛盾的否认,听得宋涟舟又气又笑,心道沈枝熹不愧是沈枝熹,想从她嘴里听到实打实的真话,真是难。
“你不敢看我?”他转移话头问沈枝熹。
沈枝熹想也没想,否认的痛快,“没有。”
“那你看我。”
“不想看。”
宋涟舟索性连身子也朝她转了过去,直面着她再问:“为什么不敢看我?”
沈枝熹动了动唇,旋即没说话又立马闭了回去。
她不是不敢看宋涟舟。
她是不敢看唐舟。
唐舟,小瞎子唐舟,曾经那么美好的唐舟……
她转过头,看向马车窗子那一边,回避掉身后的目光,答非所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又穿回白色了?”
“我以为你喜欢。”
宋涟舟还是看着她,甚至目光越发深情。
“你问我现在为什么总是穿黑色,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也记得你从前说过我穿白色最好看,你最喜欢,我想要你的喜欢,想让你开心。”
回应他的,却是一阵悠长的沉默。
马车外,卫鸿靠着边边稳稳架着车,时不时笑着回头去看看被拉着跑的小月。
回眸一瞬,忽的脸色一变。
他拉紧了手中缰绳,险些拉停了马车,还好没出事,不然晃到里面伤还没好的沈枝熹,他家公子可不会轻易饶过他。
马车依旧往前在跑,可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街边某处。
他看见了个熟人,三年前的熟人。
杨馨月。
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杨馨月远在雁舟,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直至马车远去,她仍站在原地且也在望着他,他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惊喜的同时,更多的是疑惑,是不解。
这些年,他给杨馨月写过不少信,只是一封都不见她回过。
他想,许是他寄给她的及笄礼,她不喜欢。
又兴许,当初她常同他走在一起,纯粹只是为了拜托他在他家公子面前替她美言,好让公子不要记恨她父亲。后来她父亲没有被降罪,她当然也就不再需要和他有交集。
那会儿,杨馨月总是骂他榆木脑袋。
当时不懂,后面回月京城再去回想,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懂了,所以开始给她写信,只是后来没有得到她一封回信,他便又不懂了。
现在,更加不懂。
马车渐渐消失在街头,最终到了国舅府门前。
宋涟舟仔细搀着沈枝熹下来,自车上看她情绪不好后,没再逼她说话。
“你搞得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带我看什么?”
站在国舅府门前,沈枝熹总觉得心不安,跳的厉害。
她扫视一圈,却也感叹于国舅府的气派,比宁城侯府还要气派。
“一会你便知道,进去吧。”
宋涟舟牵着她进门,她本是要抽回手的,只是他力气大,抓的紧不许她松。
刚进门,下人便来禀说宋涟舟的父亲到了,正在前厅等他。
宋涟舟点了头,再同沈枝熹道:“你随我一同去见见。”
“见……”沈枝熹手上用力,再要抽手,“你带我来要看的,就是你父亲?”
宋涟舟忽的发笑,捋了捋她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当然不是,我也是刚知道父亲来了,可既然来了,你理应也该要去见见,毕竟是长辈也即将是你的……不,他早就已经是你的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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