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庄玉岚果然带着人来了施星院。
说是,瞧她沈枝熹平日穿的总是很素净,要带她出门去买些好看的衣服首饰,免得宴席那日旁人觉得她在侯府不受待见,连件鲜艳衣服也没有。
沈枝熹低头瞧自己穿的,虽然素净但都是上好的料子,可不比庄玉岚身上的差。
这一点,庄玉岚应该很清楚。
可她仍执意要带沈枝熹出门,想必另有意图。
沈枝熹摸了摸耳坠子,点头应下。
既然庄玉岚搭好了戏台,她便去瞧一瞧,就算今日拒绝,来日庄玉岚定也还会有其他的借口。
出了侯府,沈枝熹和庄玉岚分别坐上各自的马车。
“小姐你别担心,我们的人跟着呢。”鸳鸯跟着一起出门。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沈枝熹撩起车帘子往外看,明明是个好天气,可她心里却像是浮着一层雾霾很是阴郁。
马车最终在一间首饰铺子前停下,铺面很大且华丽异常。
“来吧。”庄玉岚从前头过来,作势要搀沈枝熹下车,“这一间是铺子是月京城城中最受达官贵族喜爱的首饰铺,他们家的首饰做的真是不错,便是宫中贵人也常差人来此采买首饰呢。”
宫中贵人四个字,引起沈枝熹的注意。
她按捺不住,做样子的朝庄玉岚伸去手。
既然达官贵族甚至的宫中贵人常光顾的铺子,普通人自是买不起他家的东西,里头的人也不多,草草打量一眼,除却店家只有一男一女背着身站在货架前。
“来瞧瞧,里头这么大你可以慢慢挑。”
庄玉岚装着和善,带着沈枝熹往里去,沈枝熹挂着不经心的笑,想着庄玉岚到底要做什么。
再欲往里走时,沈枝熹因为一道声音而倏然冷了脸。
“的确好看,极衬殿下的肤色。”
说这话的,是个男人声音。
话没什么异常,有异的是说话人的声音。
她拧眉回头,出声之人是就在那头货架前背着身的一男一女中。
“是吧,本宫也觉得好看,过些日子就是本宫的生辰了,这对孔雀金簪可是工匠做了两个月才做成的,说是今日早晨就能送到铺子验货,本宫都等不及送上门急着亲自来看,正好你眼光好帮我一起挑挑,我挑几件收拾送入宫中给母妃。”
殿下,本宫。
竟是位公主,且能自称为本宫的都是有封号有自己的宫殿或府邸的,显然身份贵重。
还真是……他这些年过得还真是好。
沈枝熹还以为他夹着尾巴做人不敢露面,要龟缩一辈子,可谁知他竟然千里迢迢来了月京城还攀上了公主,难怪怎么也找不到他。
秦沐!
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和他再见面。
“哎呦,是宁诚侯夫人来了,快,里面请。”
招呼公主两人的掌柜回首发现门口两人,兴冲冲打着招呼,自也引得那处的两人回头来。
从小一起长大甚至曾要谈婚论嫁的人,自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别说容貌,便只是听了个声音,沈枝熹也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了的。
那面回过头来的那个男人,就是秦沐。
“秦沐?”鸳鸯亦是震惊,拽住沈枝熹的袖子,激动道:“小姐,真的是秦沐!”
鸳鸯的激动不是高兴,而是愤慨。
“怎么?”庄玉岚察觉出两人的异常,询问又道:“荣寿公主身边那个人,你们认识?”
沈枝熹稳住心神回眸去看庄玉岚,这才明白庄玉岚今日带她出来的目的。
估计,就是为了当下这个场面吧。
对面,秦沐何尝不是惊讶,他的脸色更加有意思,心虚,恐惧,最后往荣寿公主身后站了站时又再露出的有恃无恐模样,短短几瞬之间就如同变了场戏法一样的有趣。
“宁诚侯夫人。”
荣寿公主十七八岁的样子,客气的冲庄玉岚招呼了一声,只望向沈枝熹时,眼色稍有变化。
沈枝熹与秦沐之间的异常,她也是发现了的。
尤其方才鸳鸯喊过秦沐的名字,更确定他们之间相识。
“见过荣寿公主,许久不见,殿下近来可好,听闻殿下的生辰就要到了,听说生辰宴比去年的还要的隆重些呢,别说殿下自己,旁人都无比期待。”
“是啊,本宫的生辰宴自然要一年比一年好,到时候侯夫人也务必要带着镜安前来赴宴。”
两人说着客套话,可荣寿公主的眼神总是忍不住往沈枝熹身上转。
“这位是?”
庄玉岚拉了拉沈枝熹的手,笑道:“她叫枝熹,前些日子刚被我们家侯爷带回侯府的,往后她便也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的。阿熹,来见过公主殿下,荣寿公主是贤贵妃的女儿,是宫里唯一一位有封号的公主,身份最是高贵的呢。”
话音刚落,荣寿公主便似急不可耐出了声。
“原来这就是月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侯府私生女。”
她向后回望,去看秦沐再道:“也就是你口中水性杨花,毁风败俗的雁州首富沈枝熹?”
水性杨花、毁风败俗这些字眼,特意被加重音量。
这也才发现再往里些的位置其实还有其他来看首饰的客人,只是铺子太又有货柜遮挡瞧不见而已,这会儿倒是都伸出脑袋来瞧热闹了。
“回…回公主……”
秦沐正欲附和着说话,铺子外又有另外的声音传了进来。
生冷,又夹带着压制性的声音。
“谁在诋毁我的未婚妻子?”随着话音响起,人也已经进来了。
沈枝熹没回头,暗暗垂眸只道真巧,在这儿也能遇上国舅爷。
“宋国舅?”庄玉岚面露诧异。
宋涟舟没瞧她,目光只锁定在沈枝熹身上,他背后金色晨光同他重合在了一起,仿佛那道光是他本身自带而来的,叫人移不开眼睛,特别是荣寿公主,眼睛快长在他身上似的。
不止是公主,这整座月京城内兴许就没有能够忍不住不多看几眼宋涟舟的。
自听说他要娶一个寡妇,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碎了心。
“今日散朝散的早,回来的路上经过此处瞧见侯府的马车,一问,说是我的未婚妻子也在里头,刚下马就听到了这般污言秽语。公主殿下之前没见过我的未婚妻子不曾有过过节,何故会说出今日这般闲话来,莫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故而将气撒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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