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句话,我很满足。”
宋涟舟回手抱住她,背着夜风将她裹住。
“铃兰,等我回来找你,这一回你不能再骗我,别再让我找不到你。”
他低头下去,在沈枝熹额头上落下一吻。
随之,他便松手转了身再次走下了台阶,很快就带着卫鸿消失在了院门口。
沈枝熹仍站在廊下,心随头顶侧方的灯笼不断地摆动轻晃。
“你别走呀,你听我把话说完。”
偏院那头,响起谢景时说话的声音。
紧接着,看见方柔的身影从扇形拱门后经过,再然后是快步追上去的谢景时。
沈枝熹默默收回眼神,轻轻发叹后转身进了屋。
偏院。
谢景时将方柔给拉住,这一次,他整个人都是神采奕奕且格外坚定不见犹豫的,原本以为他要和方柔在一起的事会让家人反对,方柔担心他父母不喜欢她会针对她的话,同样也是他的顾虑。
可母亲竟然告诉他,只要他喜欢,只要方柔愿意,她随时都可以为他们操办婚事。
自己想要的爱能够得到家人的支持,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觉得幸福的。
“母亲同意我们的事了,母亲说只要你愿意,她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他迫不及待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方柔。
方柔撞上他那双恳切的眼睛,心悸的忘了抽回手。
“你…你之前拿我们和阿熹他们做比较,可今日的事你也已经知道了,阿熹的孩子是宋国舅的亲生孩子,他并非是在替别人养孩子。可我们不同,你要明白,我……”
“我明白。”
“你不明白。”
谢景时抿了嘴,却并非是因为被堵的说不出话。
“或许吧。”他轻轻点头,眼睛依旧发亮,“或许很多人都不明白我为何这般执迷,便是我自己也不是特别明白的,我只只是想要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其实,我也不是头脑一热才想着要同你在一起的,我也是整宿整宿睡不着,日思夜想仔细思索之后才下定的决心。我当然明白同你在一起可能会面临什么,未来十几年哪怕一生我都可能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可比起这些,我更不想错过你。”
“你……”
“我知道,或许你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来的太快让你不信任,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明白,街上遇见你的那一眼,就那一眼,一眼我就沦陷了。我活了这二十来年从未对什么人上过心,偏偏是你让我动了心,这不缘分,那什么才叫缘分。”
他的眼睛亮汪汪的,月光都不及他半分。
被这样一个纯真至极的人深情又认真的告白,大抵是没多少人能真正扛得住的。
“这个是我刚刚出去买回来的。”
谢景时从怀里掏出一只粉白玉瓷瓶,掌心大小,一拿出来便闻到了一股香味,让方柔觉得熟悉的花香味。
“我听说你这几日总是头昏,睡不着起的又早,吃的也不是很多,我想应该是月京城这边的气候不同让你不适应。我特意出去买了这种能让人放松精神的香精,夜里打开盖子放在床前能帮助睡眠,主要是花香味比较难找,我找了许久天黑才回来。”
那种花是独属于南方的,月京城这边养不活,因此能找到带这种花香的香精也是不容易的。
不是什么大事,可爱一个人不都是从一件又一件的小事上体现出来的吗。
有的人说爱容易,却往往连一件小事都不肯花心思。
“阿柔,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照顾你们母子,我发誓我一定会将你的孩子视做自己的亲子。”
方柔却只是静静看着他,良久没有表态。
若真照他所说,他父母同意了他们之间的事,听着是没有什么阻碍了,可实际他们之间的阻碍何止是身份门第的阻隔。
他父亲,他们谢家喝人血,吃人不吐骨头,究竟是怎么养出这般天真无邪的儿子的?
谢景时当真不知道他家的那些事吗?
她看了谢景时半晌,仍是说不出话,垂眸将目光落在他递来手中,那一掉即碎的粉白玉瓷瓶就宛如是他这个人一般,总是叫人不忍心。
“谢谢你的香精。”
她只接了瓶子却没有多说其他的,继而转身就走了。
谢景时先是一怔,接着本想再追,想着要问个清楚,可转念一想却又兀自勾起唇来。
他想,他是明白了。
方柔虽没答应但也并未拒绝,说明慢慢来,他还是有希望的。
他没再继续追着去,只等着方柔的身影消失再看不见,他才回身走出了施星院。
回去这一路,他满心都是愉悦的。
踏进自己的院子里,正屋里灯火黑暗,院子里也没有半个人影,可他沉浸在喜悦中全然没注意到异常。
正屋门前,一推门却猝不及防袭来一股白色粉末。
当他意识过来并看到门内站着一个陌生黑衣男人时,已然来不及,白色粉末便是陌生男子朝他扬过来的,应该是种极其猛烈的迷药,不过晃了晃头的片刻,脑子就开始发起晕来。
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倒下的。
*
施星院内。
方柔陪着沈枝熹坐在床沿上,身后床榻上空空的,这个时辰早都已经过了晚萤该睡觉的时候,眼下床铺上却是空空的。
院子里,也已经许久没听见鸳鸯的声音。
“阿熹,你是在担心晚萤她们吗?”
沈枝熹垂下眼皮,眉宇间锁的极紧。
先前祁愿和昭恒公主离开月京城后,她就不做犹豫将鸳鸯和晚萤一块儿从城中密道里出去了。那条密道是提是另外一处地点,也是提前就安排好打好招呼的,不是常安当铺那儿,都挤到一处去怕有暴露的风险。
只是,侯府周围眼线众多,一次最多只能偷偷带出去一人。
晚萤倒是还好,藏在斗篷下便轻易不会被发现。
若只是正常在城中活动还好,正大光明的出去也不怕,即便有人跟踪也不妨事,左右也不会有性命之险。
可这次是出城是逃命,自该越小心越好不能被发现踪迹。
祁愿到了常安当铺就消失了踪迹,这一桩或许是意外,可晚萤他们去了另一处又再次不见了,当然不能再只被当做意外来看,届时不止她们消失的地方,包括常安当铺也会被怀疑从而被大力进行搜查,万一查到地道,会害了当铺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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