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黄昏,沈枫在离宁州市数百里的深山里,终于见到了那个人——田秀秀。这一切多亏了雷蕾的手下,他们找到了田秀秀的一个表弟。
起初,这表弟打死都不肯说,说要保护表姐的秘密和清白,那是他生命中的亲情与信仰。富蕾听后挺感动,但她有任务要完成。
不过,不论雷蕾怎么苦口婆心劝说,田秀秀的表弟坚决表示,表姐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亲人,绝不背叛。正当富蕾束手无策时,陈新凤进来汇报工作。
听完情况,陈新凤面无表情地掏出五万现金拍在桌上。
“钱,现在是你的了。”表弟立刻心领神会,写下地址、电话和所有信息,还贴心地标了百度地图,连进村后怎么走都详细标出来了。雷蕾看得目瞪口呆。
“他刚才还说这是他的信仰和亲情呢。”雷蕾无奈地说。
陈新凤意味深长地回答:“所有东西都有价格,他不说,只是因为你出价不够。”
雷蕾惊讶不已。不管怎样,事情解决了。田秀秀所在的村子叫“十九道沟”,据说是个不太富裕的地方。沈枫带着小白和雷蕾前往,算是陪小白散心。
当他们抵达这个落后的小村庄时,夕阳已西下,山上的气候比平原冷多了。沈枫按照表弟的地图,来到那片贫瘠的土坯房。雷蕾看了看,低声说:“老板,这里应该就是田秀秀的家。”
围栏内,一位干瘦的老太太正在费力地劈柴。院里有两只鸡和一条狗。沈枫示意雷蕾过去接触。
雷蕾是女性,女性与女性之间更容易建立信任。她没直接表明来意,走到门口笑着说:“大娘,您好。”
老太太抬头看了她几秒,没搭理,继续低头劈木头。雷蕾不死心又说:“大娘,我们是过路的旅客,饿了,想请您给点吃的。”
老太太依旧沉默。
雷蕾迷茫,求助地看着沈枫。沈枫也困惑,难道田秀秀有防备?
这时,小白推开车门走出来,天气冷,她抱着瘦弱的肩膀,在风中大声问:“姐,能在这儿吃顿热饭吗?”
老太太这才抬头,微笑道:“进来吧。”
雷蕾更纳闷了,悄声问小白:“她为什么理你不理我?”小白瞥了她一眼,略带得意地看着沈枫:“你们真笨,刚在车上你们说她四十多岁,你觉得她喜欢你叫她大娘吗?没拿刀砍你就不错了。”
雷蕾一脸尴尬。沈枫哑然失笑。
土坯房低矮昏暗,一切都显得陈旧,破旧的木桌、黑白电视,没有吊顶的屋顶,墙上挂着大头娃娃的年画和一张写着名字的灵位。灵位前堆着灰,显然常有人祭拜。
老太太抱柴进屋,开始做饭。沈枫和雷蕾一时不知所措。沈枫虽出身农村,但不擅长在这种情况下插话。雷蕾更是从小康家庭出来的,这种环境对她来说太陌生。
小白懂事地搬个小板凳坐在老太太旁边,帮她拉风箱。“呼”的一声,火苗旺了。老太太转头看着小白,喃喃一笑。
两人就这样坐着做饭,一言不发。雷蕾有些尴尬,这次找田秀秀主要是她的任务,老板在场,不能显现出自己交际能力差。正好,田秀秀养的狗跑进来,摇着尾巴蹲在门口。
雷蕾赶紧找话题:“大娘,您家这狗真好,很温顺,不乱叫,一看您就是养宠物的高手,我们家狗总是在晚上叫,吵到邻居,您能教教我怎么让狗不叫吗?”
沈枫点头赞赏,雷蕾找话题找得不错。雷蕾也有些得意,觉得自己沟通能力强。
老太太头也没抬,冷冷地说:“没什么好教的,这狗是个傻瓜,一喂饱了就安静了。”
雷蕾:(⊙.⊙)...
沈枫:(⊙.⊙)...
这么凶残吗?
老太太随手扔块肉给狗,狗高兴地摇着尾巴叼着肉走了。雷蕾赶紧又找话题:“大姐,您对这小狗真好,一看就特别有爱心。”
老太太似笑非笑:“养狗嘛,就是要养得壮。”
雷蕾猛点头,终于打开了话题,她很兴奋:“对!对!对!您说得对!小狗就是要养得壮壮的。”
老太太从容地捅了捅柴火,平静地说:“饭快好了。”
雷蕾感到背后升起一阵寒意。这老太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气氛变得尴尬。
老太太把提前收拾好的小鱼倒进锅里,撒上调料,又开始贴饼。小白全程没说话,沈枫也没说话。这老太太是个怪人,用对付她表弟的方法对付不了她。
接下来是沉默的做饭过程,老太太打开电视,播放着德云社的相声,她偶尔笑笑,屋里更显孤寂。
半小时后,鱼香飘起,大家都忘了尴尬。小白帮老太太把饭菜端上桌,摆好碗筷。坐下后,小白忽然开口:“大姐,您是田秀秀吧?”
开门见山。沈枫和雷蕾一愣,这种问法很危险。以老太太的性格,可能会翻脸。
就在沈枫和雷蕾飞速思考如何回应时,老太太不动声色夹起块鱼,慢慢咀嚼,平静地说:“我是田秀秀。”
富蕾心想,早知如此,何必绕这么大圈子。
田秀秀抬起头,眼神平静:“但我帮不了你们。”
小白挑眉:“我还没说我们为什么找你,你怎么知道帮不了我们?”
田秀秀悠悠地说:“你们肯定不是丁家人,这么多年,丁家要是想找我,不可能到现在才找来。你们也不是我娘家的人,开不了这么好的车。”
沈枫轻笑:“您猜对了,我们确实是外人,但您确实能帮我们。”
田秀秀轻轻捋了捋花白的头发:“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抬手的瞬间,手指上滑过一样东西——一枚戒指。戒指原本刻有字,但被人磨掉了。
这是一枚有意义的戒指。小白也注意到了,突然说:“丁家人害得您家破人亡,您不想报复吗?为什么要替他们保守秘密?”
田秀秀似乎有些疑惑:“家破人亡?”
小白眯起眼:“我没说错吧,三十年前,您曾为丁家生了个儿子。”
田秀秀点点头:“没错。”
小白眼中闪烁异彩,指着灵位:“可是,您的儿子去世了,难道——”
田秀秀诡异一笑:“我为什么要恨他们?我一点也不恨他们,因为——”
三人一愣,齐齐看向田秀秀,气氛骤然紧张。一股凉风从门缝钻进来,让屋里多了几分阴森。
田秀秀的表情有些淡漠而渗人,她指向自己:“因为,是我杀了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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