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扬像小狗似的,嗅着鼻子在宋祈眠的脖子旁边拱来拱去。
宋祈眠感受到脖颈附近一阵又一阵温热湿润的气息,有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到底是陈飞扬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脖子上,还是陈飞扬的舌头舔到了他的脖子。
那种触感,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但是宋祈眠想着,陈飞扬总不能那么变态的吧。
到底什么时候抱完呀?
宋祈眠看着会所厕所暖黄色的光,发着呆想,他真的有点想上厕所了。
鉴于宋祈眠知道,自己之前对陈飞扬的态度确实不算太好,他心虚的乖乖叫陈飞扬抱了会,到他忍耐的时间以外,宋祈眠瞬间又变成坏脾气了。
他用力拽了一下陈飞扬的耳朵,不高兴的说,“差不多得了,我还要上厕所呢!”
陈飞扬沉醉在宋祈眠身上的芬芳里,被用力揪了耳朵生不了一点的气,反而乐呵呵的说,“上上上。”
宋祈眠被他放下就拿着纸巾进了厕所,陈飞扬则是站在原地安静的等待着。
他一边等待,一边“嘿嘿嘿”的笑。
脑子里还在思考着,自己怎么之前没发现宋祈眠这么好抱呢?要是早发现了,能不给小少爷做牛做马吗?
果然,人生处处充满遗憾。
幸好现在发现也不算晚,陈飞扬感叹。
宋祈眠在洗手间洗手,还没出洗手间的门,就在镜子里看见陈飞扬在那一会开心一会哀愁的表情变换。
这弄的宋祈眠手一抖,手上的水都四散开来,他真的觉得,该找个先生给陈飞扬驱驱邪了,一天到晚怎么神经兮兮的?
陈飞扬用目光迎着宋祈眠出来,然后屁颠屁颠的跟在宋祈眠的后面,跟宋祈眠强调。
“眠眠,你知道,我不是什么有原则的人,你、你要是愿意奖励我,我肯定是愿意给你做事的。”
说着说着,陈飞扬可能是想到了什么,脸陡然变得红起来,甚至有点害羞的神情。
宋祈眠什么都没感觉到,只觉得陈飞扬可能真的是有什么大病,他嫌弃的往旁边挪了点,生怕陈飞扬身上的神经病传染到他身上。
“眠眠,你怎么不回我啊?”眼见着宋祈眠没回应,反倒远离自己了一点,陈飞扬很担心宋祈眠不答应自己,那他的奖励不就没了吗!
宋祈眠本来还对陈飞扬有点愧疚的,现在听到他说话就烦,皱着小脸回,“你别吵,好烦。”
“哦,那我当你答应了。”陈飞扬被凶了一下,终于是消停了,蔫着个脑袋跟在宋祈眠的身后。
房间里的气氛则比外面要凝重很多。
在宋祈眠打开房间的门后,房间里的三个男人就彻底不装了。
秦牧抬都不抬头看一眼宋知韫,彻底把宋知韫当成空气。
宋知韫则是收回脸上温和的笑容,变得面无表情,四下观察这个房间和桌上的酒,打量着秦牧的时候,就像是孩子他妈打量着跟自己小孩玩的混混。
这种昏暗的地方,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但不能跟宋祈眠有关,这是宋知韫最重视的。
他上楼的时候可不是没看过,走廊一共就五个大的房间,他们这个是最里面最安静的那个。
这个房间还稍微好点,其他房间可是会偶尔走出来穿着暴露的女人,有个甚至假装醉酒碰到了宋知韫身上。
今天都能趴到他身上了,宋祈眠那么笨,哪天趴在宋祈眠床上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宋知韫就浑身冒火,彻底把几人当成是不让宋祈眠学好的狐朋狗友,完全忘记自己之前也是个希望宋祈眠不好的主。
如果不是司陉好声好气的和宋知韫说话,宋知韫大概会连他一起审视。
“下次有机会,可以一起聚聚,知韫看呢?”司陉讲话还是比较体面的,不然房间里没人讲话,显得大家关系很僵。
宋知韫不说回绝,也不说不回绝,和司陉打着太极,“看眠眠吧。”
“没关系,你不想来可以不来,不用看眠眠。”秦牧总算是找到机会表达自己的不满,语气里的火药味相当浓。
宋知韫斜睨了秦牧一眼,并不动气,“嗯,眠眠让我来,我就来。”
言语不长,但其中代表着的宋祈眠的亲近,却足以秒杀所有。
房间里没有了人说话,司陉却觉得自己听见了某人悄悄破房的声音。
秦牧有点气不过,冷哼一声,“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吗?你是狗啊?”
“你在嫉妒什么?”宋知韫气定神闲的回着,显然已经立于不败之地的样子。
司陉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其实他也不太懂,宋知韫又在骄傲什么呢?
这两个人是在以被宋祈眠“欺负”为荣吗?
被宋祈眠“欺负”,难道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吗?为什么宋知韫那么骄傲的样子,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两个这么大的男人了,比较这种事情的意义和目的在哪里呢?
司陉终归只是看乐子的想想,他两边都不想得罪,最后当起了和事佬,勉强维持着房间内的平和。
他甚至在想,宋祈眠和陈飞扬怎么还不回来,这个房间里时间的流速真是有够漫长的。
宋祈眠伸手推开房间的门后,第一感觉就是房间里有点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走吗?”
“走。”宋知韫从沙发上站起身,向陈飞扬和司陉简单点头打了个招呼,便往门外走。
宋祈眠终于是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宋知韫好像和秦牧发生了什么矛盾。
眼下不是问这事的时候,宋祈眠只挥挥手和三人说“拜拜”,然后在宋知韫的旁边往会所外走去。
刚出了会所的大门,宋祈眠便急不可耐的问,“你和秦牧怎么啦?你们俩好像不太对付的样子?”
与此同时,会所的房间里,陈飞扬同样在问,“刚刚发生了什么?阿牧跟宋知韫怎么都冷着张脸?”
宋知韫没有跟宋祈眠解释太多,只是说有点关于打牌的小争执,问题不大。
而房间里头,知道内情的司陉一开口就充满着乐子人独有的恶趣味。
“没什么,就是两个大男人为了眠眠扯头花罢了。”
语言之简短,概括之精炼,堪称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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