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开心,笑得很灿烂,个子小小的,仰着脸笑得明媚,还一直合不上嘴,这一幕让不远处的某人看着相当刺眼。
宇文玦干咳了两声,祁山听到后看过去:“殿下。”
“嗯。”
祁山低声说:“叶小姐,你还是谢谢殿下吧。”
言外之意,这果子要拿去给宇文玦。
无双迟疑了一下,真的走过去。
右手抓着一个一个果子递过去:“殿下,你要不要吃个果子。”
宇文玦看了一眼,给祁山的时候是双手捧着的,给他的时候就是一只手抓着的,还抓得这么紧,有没有诚心?
“很甜的。”她补了一句。
宇文玦接过挑着眉咬了一口。
“去,准备好水,本王要洗澡。”
她惊愕:“我?”
“就是你。”
她不乐意了,暗桩的手下也在,祁山也在,凭什么让她一个小姑娘去做这种苦力活。
“我伤还没好。”
这也是实话,腿虽然没了大碍,但手脚酸疼,后背还被白月那小子打了两鞭,弯腰提桶一用力,崩到伤口很疼的。
“这里的每个人,有人煮饭,有人烧水,有人打扫,有人喂马,你做什么?别忘了,你现在什么身份。”
叶无双低着头嘟着嘴,她就是被他从地牢里暂时放出来利用的身份。
“他们都有月俸,我没有。”她说的理直气壮。
宇文玦在心里暗笑,这丫头平时胆子挺小,还爱哭,让她往东她决不往西,这一叫干个活,胆子倒肥了起来。
“哦,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叶小姐身无分文,吃喝拉撒都是花本王的钱。”
“你...我...这是你叫我出来的,算是公差,不是花你的钱,难不成我还要自己掏钱?”
宇文玦笑了:“行吧,给你月俸,以后你就当个本王的跟班丫鬟,算是本王体恤你这身无分文无处可去的小丫头。”
叶无双想到,这就是唯一的生计来源了,叶府回不去,要是能在王府混个几两银子,有了盘缠,才能离开上京。
“一个月十两银子?”
小桃在叶府的月俸是二两银子,她故意开口说大,料想着这宇文玦应该不知道手下那些人的月俸情况,要是他爽快就答应了呢。
宇文玦嘴角含笑,低头睨着她:“你是掉钱眼里了吧。”
无双心虚:“我还可以当侍卫,女侍卫,我会功夫,肯定要高一些。”
她忐忑之际,宇文玦答应了:“行,十两有十两的活,去干活。”
无双笑了,比刚才捧着果子给祁山时笑得还要灿烂:“谢谢殿下!”
转身跑开,嘴上还笑着,心底却无尽心酸,她也曾是相府的嫡女,随手挥霍就是十两百两银子。
这小院不像京中的浴池,是普通的浴桶,还好,不然她提水都要提到手废。
花了半个时辰,她才将浴桶装满,腰都直不起来了,她能感觉到背部的伤口已经裂开了。
天气阴凉,她还出了一头的汗。
猫着背出来,与浴堂只隔着屏风的房间,宇文玦在看书。
见多了他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模样,看到这认真专注的样子,令她惊讶。
一本正经的时候,还挺像个君子的,侧面看去,五官立体,出挑的鼻梁和眉眼俊雅矜贵,她看呆了。
宇文玦转过头,视线相交时,她心惊移开目光:“水放好了,可以洗澡了。”
他站起身,将手中的书放下。
叶无双提着桶出门,被他叫住:“回来。”
一只脚刚踩到门槛外又收了回来。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替本王更衣,擦背。”
更衣就算了,还要擦背。
她抓着木桶的手指因紧张的握得紧而关节泛白:“丫鬟哪用做这个。”
“少废话,你用做什么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她万分不情愿,脚还是老老实实的挪了过去。
把木桶放在一旁,开始帮他解腰带、外袍、中衣。到最后一件里衣时,放在系绳处的手指开始紧张,扯了半晌扯不开那结子。
宇文玦也不催她,垂着眼看她那别扭害羞的模样,屋内的光线不如白日,光是黄色的,即便如此,也看得清楚她红透的脸和脖子,他不是她,似也感觉到了那份火热感。
戏谑的笑意浮现在脸上。
他问道:“没见过男人的身子?”
叶无双仗着自己比他矮,又低着头,翻了几个白眼,反正他也看不见。
“嗯,我年纪还小,这种少女不宜的活儿,殿下换个人来行吗?”
宇文玦嗤笑一声:“再不快点,水冷了,你再重新搬一桶。”
叶无双别过脑袋,扯开了系绳,伸出双手想替他脱下,滑到肩臂处时,怎么脱都脱不下来。
他捏着她的下巴扭过她的脸:“现在不看,搓背的时候也得看,扭捏有何用?”
好像说得挺对,是这个理!
叶无双的脸红得,整个脑袋头晕脑胀的。
脱了里衣后,就只剩裤子了。
这个应该不用脱了吧。
她也不打算问,直接请宇文玦进到浴桶里。
宇文玦歪着脑袋,拉过她的手放在裤头上:“脱!”
“你下流!竟然叫一个黄花大闺女做这种事!”
这说话的语气和语调,甚是熟悉。
宇文玦想起了他第一次潜入叶府的那晚,她被看光身子后的恼怒和羞涩。
她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也粗心大意到,连他这个“流氓”的声音都认不出。
“叶无双,你还黄花大闺女?说出去谁信?整个上京,谁人不知你成亲了,也圆房了,那落红...”
叶无双恼他提这事,红着脸将他的嘴捂住:“你住口!你心里清楚,我没有!”
宇文玦眉眼生笑,被捂住的唇也上扬开。
他握住她的手拉到裤子上,扣着她的手把裤子往下拉:“以后都要你服侍了,早点习惯。”
叶无双整个人害怕转身,已经转过背对着他,手依旧被他握着。
挣扎间,她感觉到自己碰到了什么粗粝的毛物,整个人如遭雷劈,僵在当场。
见她突然不动了,宇文玦手一用力,将她整个人转了过来,裤子脱到一半,他也没在为难她,自己脱完了。
他贴着她的耳旁低声说道:“我是主,你是仆,别想太多,做好事情,我舒服,你拿俸。”
他进了浴桶:“擦背。”
两条手臂搭在浴桶边沿,整个人慵懒随性的靠在那吩咐。
叶无双雷打不动的依旧站在原地:“我想起来....”
宇文玦截断她的话:“我想起来你现在该在地牢里。”
想找借口开溜,还嫩着。
她只好再次挪开步子,拿着毛巾开始擦背。
她嘟囔抱怨:“你这分明是在强人所难。”嘴上不情愿,手上的动作没停,做得心不甘情不愿。
宇文玦没理会她,命令道:“用力点!”
叶无双刚用力,就扯到了背部的伤,她“嘶”的一声。
宇文玦是个老手了,自然也想到了她的伤。
昨晚上过一次药,今天没人帮她,想必是没上药,后背她的手也够不着。
他问:“带药了吗?”
“没人吩咐啊,什么药?”
他侧过脸问:“你擦外伤的药。”
“带了,你要用?”
宇文玦没回答她。
沐浴好了之后,他再次强迫叶无双替他穿衣。
她出到房门后的那一刻,有一种虎口逃生的欣喜,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然后跑回自己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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