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窑村委门口,村民们聚集成群,嘈杂声一片。
“安静,大家都安静!”村长站在门口,大声向人群喊话。
“村长,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村长,有事快说,我家猪还没喂呢!”
“......”
有人一开口,人群又喧闹起来。
“我今天召集大家,是因为有个好消息,大伟打算在咱村里建厂,专门生产拖把,我们有这门手艺,现在要招工了!”村长的声音在喧嚣中显得微弱,但一开口,人群又立刻安静下来。
“每个月能赚三十元,不影响农活,有兴趣的可以报名!”
村民们面面相觑,一个月三十元对一个家庭来说不是小数目,大家都心动了。
“大伟,你们来说两句。”村长趁机让陈周路和张大伟走到前面,这事还得他们亲自解释。
“乡亲们,我的工厂需要二十名工人,工资按月发放,有意者到村长这里登记!”陈周路言简意赅,扫视着在场的村民,语气坚决地说。
“按月发薪,但如果你们突然离开怎么办?”
"没错,要是你携款潜逃,我们找谁讨公道?!"
"走吧,走吧,回家去,这分明是狡猾的诡计!"
此言一出,村民们纷纷望向村长,期待他的回应。
"各位安心,小陈已经给我写了保证书,如果无法支付工资,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村长挺直他弯曲的脊背,给众人带来一丝安慰。
"既然我来了,就不会糊弄大家。大伟是我兄弟,我不能让他陷入困境,我收购木棍,每根0.5分,有多少我要多少!"村长话音未落,陈周路紧接着宣布,木棍的价格高于市价。
"你们回去好好想想,有意者找村长登记,我只招募二十人,满了就不再招了!"陈周路说完,拉着张大伟穿过人群,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
刘家窑的村民们看着远去的陈周路和张大伟,一时之间犹豫不决。那每月三十块钱的工资和有限的招聘名额,在他们心中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陈哥,你什么时候谈妥的场地?"张大伟坐在摩托车后座,再次向陈周路提问。
"哪有谈妥,不这么说你二爷爷会让我白用他的厂房?"陈周路驾驶着摩托车,风刮过他的嘴边。
"你在欺骗我们?"张大伟虽憨厚但不愚笨,听出了陈周路的言外之意,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你不懂,这叫策略!"陈周路不再理会张大伟,加速驶向县城。
……
在筒子楼里。
"臭小子,你那个没出息的爹呢?"刘刚腋下夹着皮包,伸手捏住彤彤的脸,语气轻蔑地问。
"你才是臭小子,你们全家都是臭小子!"彤彤拍掉刘刚的手,反击道。
一个三岁小孩能有多大的恶意?你侮辱我父亲,我就还击你全家。
刘刚像被触碰了痛处的猫,听见彤彤的话,手指的力度加大,彤彤娇嫩的脸颊变得通红。
"哎哟……"
筒子楼内回荡着凄厉的哭喊,彤彤记得陈周路教过她,受到欺凌就要反击,于是刘刚的手臂上多了一排排清晰的牙印。
"你这个臭小子!"刘刚抬起手,狠狠地扇了彤彤一巴掌。
彤彤失去平衡,撞到墙上,鲜血立刻从额头渗出,她的侧脸瞬间肿胀起来。
"你在做什么?!"李若梅听到动静,急忙从屋里跑出来,看到彤彤受伤,眉头紧锁,呵斥道。
彤彤的眼眶蓄满了泪水,但她没有哭出声。李若梅蹲下身想扶起彤彤并帮她擦拭伤口,却被彤彤避开。
"彤彤!"陈周路上楼时正巧目睹了这一幕,他快步上前,推开彤彤面前的李若梅,抱起了彤彤。
"爸爸!"彤彤抱住陈周路的脖子,放声大哭。
"彤彤,别哭!"陈周路安抚着彤彤,然后将她交给赶来的三婶,接着说,"三婶,帮忙照顾一下彤彤!"
三婶心领神会,默默接过彤彤,走进屋里。"李若梅,收拾好你的东西,明天九点民政局见!"陈周路语气冷硬,缓步走向刘刚。
"滚开!"刘刚挥手推开陈周路,打算离开。
"滚你大爷的!"陈周路抓起一旁的花盆,猛地向刘刚砸去。
"嘭!"
刘刚平时仗着富二代的身份,总是让手下对付别人,自己很少动手。这一下,他被陈周路吓得魂飞魄散,捂着血流不止的头,哭得像个孩子。
"杀人了!杀人了!"刘刚的惨叫在筒子楼里回荡。
陈周路下手狠辣,拳脚直击刘刚的痛处。李若梅几次想上前阻止,但每次看到陈周路的眼神,脚步都停了下来。
"刘刚,你应该庆幸有法律,不然我会让你爬出这筒子楼!"陈周路狠狠地朝刘刚脸上吐了一口痰,瞪大眼睛呵斥。
"你给我等着!"刘刚擦掉脸上的痰,拉着李若梅迅速逃离。
陈周路进屋后,张大伟紧跟其后。刚才他几次想帮陈周路教训刘刚,都被陈周路的眼神制止。
"哥,你刚才怎么不让我动手?"张大伟握紧拳头,砸在桌子上,气愤地质问。
"刘刚这小子肯定会报警,你现在马上雇车把这些布料运到刘家窑!"陈周路拿出刘志文写的欠条,连同身上仅剩的八块五毛钱一起递给张大伟。
"哥..."张大伟刚要说话,就被陈周路打断。
"这些布料现在归刘刚他爸管,今天你不拉走,我们就真的做不了拖把了!"陈周路神色严峻,认真地说。
"好!"张大伟答应一声,骑着自行车离开了筒子楼。
"三婶,麻烦你再照顾彤彤几天!"陈周路把摩托车钥匙还给三婶,厚着脸皮说。
"放心吧!"三婶话音刚落,穿着制服的警察已赶到。
"陈周路?!"一名女警打量着陈周路,眉头微蹙。
"是我!"陈周路转身,轻轻点头。
"有人举报你涉嫌故意伤害,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女警亮出银色手铐,准备铐住陈周路。
"你们别带我爸爸走,好不好?!"彤彤额头的伤口未处理,冲出门抱住陈周路的大腿,哭喊着。
陈周路尝试几次都无法挣脱彤彤的手,无助地看着女警。
每个女性似乎都带有母性的温暖,女警看到彤彤额头的伤痕,立刻弯下腰,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替彤彤擦拭伤口。
"姐姐,别...别带走爸爸..."彤彤肿胀的脸庞让她的声音含糊,她抓住女警的手,试图为陈周路求情。
"我们会带他回去问几个问题就回来,你在家里等我们,好吗?"女警的手帕已经被彤彤额头的鲜血染红,她轻声安慰着。
"我不离开爸爸!"彤彤的眼泪如珍珠般滚落,紧紧抓着女警的手不放。
"..."女警犹豫片刻,最后妥协,抱起彤彤率先走向楼下的公寓。
"沈队长!"两名押送陈周路的警察见状,试图劝说沈如月。
"你们先把他带回局里,我去趟医院!"沈如月没有回头,继续向楼下走去。陈周路没有太多疑惑,彤彤由沈如月陪着去医院,他心里稍感安心。
十分钟过后,派出所内。
陈周路被铐在办公室的暖气管上,身体半蹲,姿态别扭。他不断调整姿势,希望能稍微舒适些。
刘刚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陈周路,脸上已无当初被陈周路教训时的畏惧,时不时嘲讽几句。
"陈周路,我要让你明白,你对我动手是个多么愚蠢的决定!"刘刚眨动着他那双小眼睛,威胁着陈周路。
"..."
陈周路翻了个白眼,重新调整蹲姿,无视刘刚。两个案件当事人受到截然不同的待遇,暗示了刘刚在派出所内有一定影响力。陈周路明白此刻与刘刚硬碰硬只会自讨苦吃,还不如保持沉默。
"你就是陈周路?!"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位年轻警察手持警棍走进来,斜睨着陈周路,挑眉问道。
"哥,你总算来了,你看他把我打成这样,头上缝了七八针!"刘刚见人进来,连忙起身,指着头上新缝的针线,咬牙切齿地说。
"你就不能安分点吗?!整天给我找麻烦,晚上等着老爸教训你吧!"年轻警察拍了拍刘刚的后脑勺,责备道。
"好歹我们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就不能帮我压压事吗?!"刘刚挨了一巴掌,但并未生气,撇了撇嘴嘀咕。
这位警察正是刘刚的同父异母哥哥,名叫刘铁,平时帮刘刚处理不少烂摊子。血缘关系的牵绊,加上刘志文对刘刚的宠爱,使刘铁对他这个便宜弟弟无可奈何。
"跟我走!"刘铁解开手铐,拉起陈周路朝门外走去。
"哥,狠狠地教训他!"刘刚看着陈周路的背影,眯起绿豆眼,低声喊道。
在审讯室内。
"陈周路,你被指控蓄意伤人,有什么解释?"刘铁逼近陈周路,手指轻敲他的面颊,语气冰冷地质问。
"..."陈周路抬头注视刘铁,沉默不语。
"还挺倔强呢!"见陈周路一言不发,刘铁冷笑一声,随手抓起旁边的铁桶罩住陈周路的头,手中的橡胶警棍在手中掂量几下,猛然砸向铁桶。
"哐当!"
清亮的撞击声在狭小的房间内回荡,陈周路耳鸣目眩,眼前星星点点。
刘铁不停手,警棍在铁桶上连击数十下,陈周路感到意识渐行渐远,如同前世走向死亡的那一刻,满心不甘。
陈周路心中愤恨,重获新生,大志未展,难道就要如此结束生命吗?
"刘铁,你在做什么?!"沈如月带着彤彤回到局里,听说刘铁把陈周路带到审讯室,立刻放下彤彤,冲进了审讯室。
"如月,这小子不懂规矩,我得教训教训他!"刘铁见到沈如月,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像个献殷勤的小狗。
"你这是知法犯法,我会向上级反映的!"沈如月说着,取下了陈周路头上的铁桶。陈周路满脸鲜血,让沈如月心中一紧。他看到沈如月的瞬间,一股莫名的宽慰涌上心头,头靠在她的胸前,沉沉睡去,没有注意到刘铁脸色已变得阴沉。
沈如月感觉到胸口的重量,脸颊微红,心想:可恶,他怎么能靠在这里,让自己乱了方寸。
陈周路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在医院。
"你醒了?"沈如月抱着熟睡的彤彤坐在病床边,轻声问道。
"你说什么?"陈周路耳边的轰鸣仍未消退,只能看见沈如月动动嘴唇,却听不清她的话。
"我说,你醒过来了!"沈如月瞥了一眼睡着的彤彤,压低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你喜欢我?"陈周路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沈如月。
他烦恼着,这该死的魅力,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隐藏!
"无赖!"沈如月一听,俏脸微红,娇嗔地责备了一句,然后将彤彤放在旁边的空床上。
沈如月转身离开病房,陈周路还沉浸在惊讶中。
"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这样直接的吗?"陈周路挠挠头,有点困惑地自言自语。
不久,沈如月带着医生返回病房。医生简单检查了陈周路的身体状况,转向沈如月。
"医生,他怎么样?"沈如月看着医生面无表情的样子,紧张地问。
"轻微脑震荡,回家好好休息吧!"医生说完,转身离开。
"谢谢医生!"沈如月送走医生后,再次回到病房。
"我已经查明事实,是刘刚首先攻击彤彤,他的行为不当。但你反击伤害了他,他的家人要求一个交代。" 沈如月坐在陈周路的床边,语气坚定地说。
陈周路瞪大眼睛,盯着沈如月,一言不发。
看着陈周路的沉默,沈如月无奈地摇头,取出纸笔,把要说的话写在纸上。
"让他滚!" 陈周路有力地回应。
"你先安心养病,我会照顾好彤彤的!" 听到陈周路的回答,沈如月感到惊讶于他的坚决,她抱起彤彤离开了病房。
沈如月走后,陈周路挂念着纺织厂的布料碎片,拔掉手上的输液管,穿上鞋,离开了病房。
这次事件让陈周路认识到,无论何时何地,自己必须强大,否则只能忍受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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