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功随着追捕的警察迅速赶到现场,枪声刚落,他看见倒地的刘红,愣了一下,随后目光转向被制服的陈周路。
“程叔,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陈周路眼眶泛红,不断挣扎,看到程功出现,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滚烫的热泪涌出,嗓音沙哑地大喊。
“放开他,他是自己人!”程功皱紧眉头,对控制陈周路的警察说道。
陈周路身上的束缚解除,他慌忙爬到刘红身边,抱起她,紧咬牙关,四处张望,一时不知所措。尽管陈周路经历了两次人生,内心无比坚韧,但他终究是个普通人,有自己的牵挂。面对刘红的生命危机,他的内心也感到了恐慌。
“周路,帮……帮我照顾……照顾好……雪艳……”刘红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痛哭的陈周路,断断续续地说着。
“别说话,你自己的媳妇,自己照顾!”陈周路抱着刘红,厉声吩咐。
“周路……我……我感觉……我过不了这关了……答应我……”刘红紧紧抓住陈周路的衣服,胸口的剧痛让她无力,声音微弱。
“留下一组人继续搜查,务必找到开枪的人,其他人带嫌疑人回公安局!”程功看着陈周路的样子,心中不禁心疼。在他眼中,陈周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即使平原县市场再混乱,也没见过他害怕。
“周路,把刘红平放在地上!”章洪文不知从何处跑来,看到陈周路怀里的刘红,连忙喊道。
陈周路闻言,看了看章洪文,轻轻地将刘红放下,眼神失去了往日的智慧,紧咬着嘴唇,血腥味窜入口腔,让他保持最后的理智。章洪文毕竟有部队背景,对枪伤的急救有所了解。
章洪文低下头检查刘红胸口的伤口,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战术刀,小心地割开她的衣物。
做完这些,章洪文擦去额头的细汗,环视众人,快步走到陈周路身边,拉住他里面的衬衫,直接撕开。陈周路对章洪文的动作感到不解,但没有阻止,任由他用战术刀将自己的衣服割成条状。
“谁身上带酒了!”章洪文握着碎布条,扫视周围的人,大声问道。
“后备箱有酒!”陈周路听到,想起今天刚买的准备招待采购团的白酒,立刻回答。
没等章洪文回应,陈周路已小跑着打开后备箱,取出白酒递给章洪文。章洪文接过白酒,直接打开,将酒倒在手中的白布条上。
"你们把他按住,别让他乱动!"章洪文指着几个警察,认真地命令。
那几个警察听见章洪文的话,轻轻点头,立刻上前紧紧按住刘红,等待刘红的下一步动作。
"周路,你捏住刘红的嘴,别让他咬舌!"章洪文深吸一口气,对陈周路叮嘱。
陈周路明白章洪文正在为刘红急救,上前用力捏住刘红的脸颊,紧张地注视着章洪文。
章洪文口中含了一口白酒,忽然向刘红的胸口喷去。伤口一接触到白酒,刘红猛然瞪大眼睛,身体开始痉挛。
"忍住!"章洪文轻喝一声,手里的酒浸湿的布条卷成柱状,塞入刘红的伤口。没有麻醉,刘红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身体开始剧烈挣扎。
几个警察用力压制刘红,脸上带着不忍,陈周路捏着刘红的脸颊,感到力不从心,干脆将手臂放进刘红的嘴里。
刘红狠狠咬住陈周路的手臂,胸口的痛苦使他双眼几乎爆裂,仍然挣扎着,身体剧烈摇晃。不知过了多久,刘红的挣扎渐渐减弱,咬着陈周路的手臂也松开了。
陈周路手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令人震惊。此时,陈周路顾不上手臂的疼痛,抬头看着章洪文,脸上露出询问的表情。
"暂时止住血了,要快点送医院!"章洪文松了口气,瞥了一眼昏迷的刘红,皱眉喊道。
"洪文,你跟我来!"陈周路把外套铺在后座上,让刘红躺得更舒适,然后打开驾驶室的门坐进去,一边启动汽车一边喊。
章洪文闻言,跳上车,坐在刘红旁边,一路上照顾着他。桑塔纳飞快地驶向县城,路上人烟稀少,陈周路干脆把油门踩到底。等陈周路带着刘红到达医院,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陈周路刚到,程功的车也赶到。看到刘红被推进手术室,他终于松了口气。程功看着蹲在手术室门口的陈周路,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程叔,如果查出是谁开的枪,一定要告诉我!"陈周路红着眼眶,抬头看着身边的程功,咬牙说道。
"法律不会放过这些人的!"程功重重地点点头,答应了。
程功与陈周路交谈过后,返回公安局,案件不能因刘红受伤而搁置,抓到的人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
程功刚走,边晨艺扶着姚雪艳,刘儿和大壮跟在后面,进了医院。
"周路哥,小红他怎么样了!?"姚雪艳得知消息后就开始哭泣,此刻已经哭得瘫软,站都站不稳,抽泣着问。
"手术还在进行!"陈周路站了起来,紧咬着嘴唇,低声说。
"他不会丢下我,我会在这里等他……"姚雪艳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美丽的双眼已哭得红肿,直直地盯着手术室的灯光。
"大壮,你开车带刘二去接雪艳的母亲到浩鸿!"陈周路必须保持冷静,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他掏出车钥匙递给大壮,吩咐了一句。
"好的!"大壮接过钥匙,带着刘二离开了医院。
"晋哥,你的手臂需要包扎一下吗!"边晨艺看见陈周路手臂的伤口,心中一阵疼痛。
"我没事,我会等手术结束!"陈周路摇摇头,蹲下身,看着手术室的大门。
边晨艺咬着银牙离开,回来时手里多了碘酒和纱布,蹲在陈周路面前,帮他处理手臂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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