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扶南借着月色,摸索着回去的道路,虽然自身大学是地理相关专业,但是依然改变不了自身路痴的特征。
在赵扶南左拐右拐以后,也是成功的把自身给迷失在了丛林里。
看着四周都差别不大的场景,赵扶南有些沉默。
似乎今夜的风格外的冷冽。
月明星稀,思来想去,仔细掂量了一下树木的高度,赵扶南便纵身一跃,在树干之间来回腾转两次之后,赵扶南稳稳的站在了树冠的位置。
极目远眺,视野中是似乎看不到尽头的碧绿波涛。
转身看去,好在自己进入丛林并没有走出太远,还能够远远张望到丛林的出口。
赵扶南裹紧身上的冲锋衣,随后骤然发力,从巨大树木之上一跃而下。
沿着刚才的方向,穿梭过无数的枝干丛林,赵扶南总算是看到了出口,以及在出口不远处的那个老酒馆。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钟,远远看到老酒馆仍有光亮,如同暗夜中一盏摇曳灯火。
赵扶南看到酒馆,心中抑制不住的欣喜,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过去。
推开那扇有些漏风的木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老A那张沧桑的老脸,老A眉头几乎拧成一团,身旁还放有一瓶见底的洋酒。
看到赵扶南推门而入,老A浑浊的眼睛亮起精光,皱成一团的眉头微微舒展几分。
“小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老A冷哼一声,看似毫不在意的随口问道。
“嘿嘿,在森林里迷路了,有睡了一觉,耽搁了功夫。”
赵扶南有些尴尬的挠头,干笑两声。
老A看着赵扶南身上冲锋衣都被划破的样子,原本讥讽的话也卡在了喉咙,别别扭扭的扔下一句“没死就行”,随后老A便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赵扶南翘着二郎腿坐到座位上,拎起一旁只剩一个瓶底的酒水,仰头灌进喉咙。
灼烧感从喉咙蔓延到腹部,一天没吃热乎东西的赵扶南感觉身上温热许多,有些冰凉的身体也暖和起来。
“呼。”
赵扶南轻呼一口气。
不多时,老A的齁声便从房屋内传来,听着齁声如雷的老A,赵扶南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勾起。
“这酒也还算凑合吧。”
随后赵扶南也转身去往自己的杂物间。
次日清晨,赵扶南伸着懒腰出门,一如既往,老A已经又坐在酒馆里摇头晃脑了。
看见赵扶南出来,老A随意指了指吧台。
赵扶南有些不解,视线顺着老A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盘子蔬菜和几片面包就静静躺在那里。
“呦,呦呦呦,我没看错吧老A,你居然也会做早饭?”
赵扶南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戏谑的看着老A。
老A不屑的冷笑一声,对于赵扶南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几句话不痛不痒。
赵扶南也不客气,立马端起盘子,扒拉一会就把盘子吃的干净。有些心满意足的赵扶南轻身坐到老A的旁边,慵懒的依靠着座椅,顺着老A的视线看向窗外。
不同于其他日子的风和日丽,今天天气微阴,厚重的云层盖在头顶,压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泥土的味道弥漫在空中。
大雨将至。
赵扶南百无聊赖,随手把玩着老A酒馆里一只酒杯,酒杯摇晃不断,其中酒水却纹丝不动。
赵扶南就那么盯着老A一动不动。
似乎察觉到了赵扶南的目光,老A撇了赵扶南一眼,被赵扶南看的有些发毛的老A没好气的说道:“兔崽子又憋什么屁呢。”
赵扶南嘿嘿一笑,随后一脸好奇的看着老A。
“老A啊,你说你每天在酒馆里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几乎从不出门,就那么守着这片原始丛林,有什么意义?”
“哪有那么多的意义存在,就是在一个自己心安的地方活着。”
“老A你年轻时不会就是个酒鬼吧?”
“哼,我像你这个年纪还滴酒不沾呢。”
赵扶南喋喋不休的问着老A,一直问到了日落黄昏。
老A一天下来喝的有些上头,整个人有点恍惚了起来,甚至握住酒杯的手都微微摇晃。
老A起身想去厕所,一起身之后却不受控制的向后栽倒,整个人跌坐在地下。
看着老A这副模样,赵扶南哈哈大笑,笑的赵扶南几乎眼泪都要流出来。
等到老A慢悠悠的回到桌上,同样喝了一天酒的赵扶南也眼神迷离。
醉醺醺的赵扶南趴在桌子上,怔怔的说道:“老A,讲讲你年轻的故事呗。”
老A听到赵扶南的话,犹豫了一下,随后抓起酒瓶,倒满了整整一大杯烈酒,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
老A满脸涨红,久久不愿回神。
等到烈酒的劲力下去,老A才缓缓开口,声音略带沙哑,似乎是好多年前的声音,今日才脱口而出。
“三十年前,那年我二十一岁,不同于其他同龄人,我在十八岁那年便仗着自己年轻气盛,孤身一人便要去行走天下。”
“我花了整整四年的时间,我穿过西洲无人的戈壁和无尽的沙漠,也在南洲探索过眼前的原始丛林。”
说到这里老A混浊的目光似乎爆发出异常明亮的光芒,赵扶南似乎看到了这个沧桑的男人重新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老A举杯的手有些颤抖,背挺得笔直。
“在沙漠中我孤身一人面对过风沙满天的沙尘暴,我躲在风化沙丘背后面对滚滚黄沙。”
“在号称魔鬼城的地域中回应过鬼神的嚎叫;见识过那一缕大漠孤烟,发现过月牙神泉。”
“我在南洲这片原始森林中独自面对蚊虫的叮咬,猛兽的袭击,剧毒的植被……”
说到这里,老A顿了顿,一口烈酒在喉咙中掠过。
“不过,它们都被我战胜了,被我征服了!”
二十五岁便征服过大漠戈壁,探索过原始丛林。
老A身上意气风发,眼睛炯炯有神。
“老夫年轻时便知天高地广,宇宙之无穷,二十五岁便已踏遍三洲,所行之路何止万里!”
“你可知天下最高山,西洲天柱峰!我耗尽心思,三个月里我九死一生,多少次逢凶化吉,我终于抵达天柱峰之巅!”
“漫天星辰,尽入我怀!”
“那年我刚满二十五岁。”
赵扶南看着眼前老人流露出的神色,只觉得胸口充斥着少年意气,锐利无比。
我有千言万语,要对天地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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