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坐了许久,辛苦了哈~”
人未至声先到,柳弄月抬眼,果然看到了那个狗仗人势的侍男。
尧溪即使在两人大婚这日,还是身着红衣,看起来分外嚣张。
“是我的不是了,疏忽了定下的时间,让刘公子久等了。”
“马上大当家的就要来迎亲了,吩咐我过来瞧瞧,刘公子可做好准备呀!”
话虽说着亲切,可眼里快要溢出来的厌恶嫉妒做不得假。
柳弄月就感觉这个侍男是在故意整自己!
准备,做什么准备!你倒是把他手上的绳子松开啊!
柳弄月暗自咬牙,被结结实实捆了两个半时辰,要不是绳子绑的还不是那么紧,自己这双手怕是就废了!
而且,这样的话,自己会很难下手。
柳弄月,此时化名刘悦,恭顺的低下头,看上去已经彻底放弃挣扎了。
“我知道了。”
谁知尧溪还不满意,扬了扬艳丽的眉眼,“从此刻起,你要自称侍身,怎么没规没矩的!”
“侍身知晓了。”
柳弄月差点忍不住自己的嗤笑,没规没矩,哪有面前这个侍男没规矩?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自己马上要成为大当家的正夫,那也是他的主子!
跟主子这般说话,可亏的是在乡野,不然早被人乱棍打死了!
尧溪也无意在棠棠大好的日子里闹得太不愉快,倨傲的点点头,吩咐底下的人“仔细照料”着点。
……
又等了约莫一刻钟,门外隐约喧嚣起来。
身旁服侍的侍男帮柳弄月小心的盖上盖头。
霎时间,眼前暗了下来,柳弄月只能看见自己的脚。
眼睛发挥不了多大作用时,其他感官就格外敏锐。
他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随后两个侍男一左一右扶着自己上了花轿。
耳边什么“真好命呀,能被大当家的看上”“真羡慕,如果我也能被看上就好了”“这男的也不怎么样嘛”等等的字眼全部被他分辨了出来。
苦笑一声,他们上赶着的福气,自己这边倒是实在推脱不得,倒显得自己不知好歹了。
但柳弄月还是坚定的认为,这里穷山恶水定不如京城养人,他们所认为的梦中完美情人,不过是眼界太浅薄,见识太少,说不定她还不如下六品的那个老官员呢!
更何况…
昨夜自己见识到了那般的绝色,对众人吹嘘的大当家的就更看不上眼了。
再好看又能如何,凡人和神女之间的差别是不可跨越的!
他的一颗心,已然给了那个小神女。
容许他自作多情一回,他的人,也只能属于小神女。
……
门外锣鼓喧天,喜庆的红色绸缎被挂在寨子里的每一处角落,众人虽然心里对新的大夫郎不满意,但面子上还是乐呵呵的道着恭喜。
棠棠舒服的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被一众侍男拉着梳妆打扮。
看着面前让人目眩神迷的容颜,上妆的侍男吞了吞口水,极力让自己稳定下来。
最后实在无处可以增补,只在棠棠眉间画了一朵金色的海棠花。
如若说平时的棠棠是美到让人失语,不似凡人容颜,那么此刻这朵金色的海棠就像是神仙的印记,让身前的女子多了几分神性,看上去更加不可侵犯。
周围人愣愣的盯着棠棠,连呼吸都忘记了。
还是尧溪推门进来,向棠棠禀报“刘公子已经做好准备了,随时恭候主子大驾。”
众人这才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帮棠棠整理外衫的整理外衫,拿绣花的拿绣花。
被一群人簇拥着来到门外,棠棠看了眼比自己高两个头,带着大红喜花的踏雪乌蹄马,摸摸他光泽饱满的鬃毛,借着身旁人的力道翻身而上。
在原本世界她们并非像小说里的千金小姐一样,除了买买买就是去酒会,她们闲暇时也会去做很多有意思的活动。
骑马,就是棠棠在无聊时学的技能之一。
虽然不如专业的人那么娴熟,但操纵缰绳控马还是会的。
“嗟—”
棠棠轻轻一夹马腹,马儿便“哒哒哒”的走了起来,速度不是很快,身后撒花的人可以轻松跟上。
一路人浩浩荡荡的去往与棠棠主屋完全相对的另一处别院。
……
等接到了人,已经是午时六刻了,这还多亏了棠棠前一晚已经试过婚服,流程什么的都比较熟悉,不然只怕要到未时。
一袭红衣似火的棠棠骑在高头大马上,三千青丝被一顶银冠高高束住,因为嫌重,所以旁边配着简单的几个流苏发饰,本就明艳的脸蛋配上盛开的金丝海棠,像是熊熊燃烧的太阳一般灼目。
身上嫁衣精美的不像话,说句大不敬的,几乎比得上上边那位了。
胸前红鸟环绕,绚丽的尾羽一直拖到衣摆,两边衣袖上开着巨大的海棠,周围缭绕着复杂精细的图纹,背后垂下的两条长带上用黄色的丝线叠满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饱含尧溪心意的祝福语。
即使昨晚见识过穿上喜服的棠棠,但今天还是时不时被惊艳的失神。
作为棠棠的贴身侍男,尧溪从主屋一直跟着棠棠到接亲的地点,他也一身红衣,低眉顺眼的走在白马旁边,帮着牵住绑在马头上的喜花的另一边,让人乍一看还以为今天他和大当家的成亲呢!
他隐隐听到有人在背地里编排他,说他故意穿成这样,不要脸云云。
但他全然不在乎,虽然婚嫁时除两位主人公外,旁的人因为礼仪会尽量避开同色衣服,但主子都没说什么,用得着这群小贱人在这里说闲话?
定是嫉妒主子对他的恩宠,可惜这帮丑八怪一辈子也不会得到主子的青睐。
那些人尧溪都懒得去看,只要一想到主子对自己是特殊的,他心里就美的很~
棠棠:…
其实她并不知道这些事…话说现代婚礼不是也有人穿衬衫礼服去喝酒吗…
(挠头.jpg)
盖头太遮挡视线了。
柳弄月不太适应的跟着侍男跨出门槛。
自己只能不甚清晰的看见底下五寸左右的地面。
紧接着,他感到自己的手被塞进了另一只手里。
是那个土匪头子!
心里大骇,下意识就想抽出手来。
但却因手心那抹温软短暂的迟疑了片刻,随后被握住。
和自己相触的那只手比自己的还小,没有老茧,比他这个男子还要细腻光滑。
简直不像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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