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打过去,响了十几声铃,果儿却没接。庆生看一眼时间,不早了。也许她累了,洗澡睡觉了吧。
尽管如此,庆生放下手机,仍不免有些失落。刚才,他在花枝面前受了挫。此刻,又在果儿面前受了挫。
接二连三的挫折,打击了他。庆生叹口气,钻进被窝,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没隔几分钟,果儿打了电话过来,不是视频,而是电话。庆生心中欢喜,听到果儿声音,明显有些不对。
庆生一问,才知果儿感冒发烧,刚才迷糊中睡着了,没听到手机响。庆生得知她生病,很着急,非要看看她,果儿却不肯,说身体不舒服,样子难看,怕吓着他。
庆生很固执,挂了电话,再打视频。果儿无奈,只好接了。
画面中,果儿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眼神无光,整个面部,乃至手臂,都红扑扑的。
庆生问了一连串问题:“什么时候开始的,烧到多少度,去看医生没有,现在怎么样,好点了吗?”
果儿说:“昨夜就有点不舒服,我没当回事,以为能滨过去。结果,今早上,发了高烧。我去买了药,现在好许多了。就是有点困,浑身没力气。”
庆生焦急地问:“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你不在贵阳出差吗,我告诉了你,你肯定担心,会影响你工作。”
“我人在贵阳,但可以通过意念,给你力量啊。”
果儿被他逗笑了,情绪好了许多,问他出差的事怎么样。从她话里意思,她好像知道,这次来贵阳,他与花枝一起,还打趣他和美女一起,肯定很开心。
话语里明显有股酸味。
庆生想起刚吃过酸汤鱼,喉咙里也有股酸味。但此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对于出差之事,他一笔带过,更关心的,还是果儿的身体,让她有了病,早点请假看医生,还有一定要告诉他。
果儿点头:“我知道的,明白啦。”
庆生说:“以后不许这样了。”
果儿说好。
庆生说:“你起个誓。”
果儿举手起誓。
庆生说:“真乖,是个好孩子。”
果儿娇嗔道:“没大没小,还占姐姐的便宜,该打。”
庆儿说:“好,回深圳后,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打哪里,就打哪里。好不好?”
果儿说,“你像个小孩子。”
停了一会儿,又说:“我倒也想当个孩子,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天天开开心心的。”
庆生说:“等我回深圳,让你当几天孩子,给你洗衣、做饭,天天哄着你。好不好?”
果儿说:“好呀,我等着你。”
两人说说笑笑,心情都好多了。
挂电话前,庆生又叮嘱了几句,果儿一一作答。关掉视频,庆生把手机放在胸口位置。似乎这样,可以感知果儿的温度。
次日起床,收拾好东西,花枝又带庆生去附近转了转。时间差不多时,回到房间,取了行李,直奔高铁站而去。
上了高铁,两人坐在一起,花枝倒活泼,话语也多,不过,讲的全是听来的故事。
瞧见她喜笑颜开的样子,庆生搞不清楚,她到底戴了多少副面具。这样的女人,若真的成为情侣,庆生肯定招架不住。
于是,庆生决定,把那天晚上吃葡萄的经历,深埋心底,再不提起。
在车上,庆生给果儿发了信息,知她病体康复,心里轻松一大半。
回深圳的旅程,一路顺畅。
出高铁转地铁,抵达柏州时,已经接近晚上八时。柏州公司在红楼上班的职员们,已经下班。
进入厂区,花枝嚷着好累,径直去了宿舍楼。庆生虽然累,却还有工作要干。他安顿好行李,又去了办公室。他要放置相机,顺便把照相导出来。
当然,他觉得廖总肯定还在加班,他想汇报此行进展。有些事,宜速战速决。
到了办公室,先取出相机拷贝照片。拷贝需要一点时间,他去往廖总办公室。远远地,果然看到屋里亮着灯。
走近过去,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看到廖总正埋头工作,神情专注。庆生整了整衣装,理了理思路,这才走到门前,轻轻敲起了门。
不久,屋里喊了一声“请进”。
庆生推开门,喊了声廖总。
廖总抬头,见到庆生,面露欢喜,让庆生坐,但她这次没倒茶给庆生,大约觉得时间有些晚了吧。
她继续伏案,处理了些文件,这才坐过来,问庆生贵阳之行的情况。
庆生早就想好了,讲得很顺畅,还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和看法。廖总听罢,频频点头。
待他讲完,称赞道,派他去办此事,果然没看错人。
那天,廖总穿件黑色套装,高跟鞋和黑丝袜,耳朵边还吊着钻石耳坠,闪闪发光。披着大波浪,浑身上下有股淡淡的香水味。
作为柏州的高管,平时廖总可不这么打扮。至少,庆生从未在办公室里,见她这么打扮。当然,此刻同事们下了班,她想独自享受一番,换身衣服办公,倒也有这种可能。
明天不周末了么,庆生想,大约她今晚要回长安。许久未见闯总了,两夫妻见面,一夜欢喜,整点情调,倒也正常不过。
廖总虽人到中午,稍一装扮,仍风韵不减。庆生甚至觉得,她身上别具风情,散发出来一种独特的魅力。这种魅力别说果儿了,就连花枝,也远不能及。庆生一想到这点,很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有些冒犯廖总。
脑海里,又想起在她的花园房里,挥笔写《逍遥游》时的情景。完工当晚,他去了浴室,躺在浴缸,好好享受了一番。
那间浴室里,挂着一幅廖总的艺术照。照片风格大胆,廖总的穿着与姿势也很开放,反正庆生当时看到,虽四周无人,仍有些不好意思。
如此一想,庆生赶紧低下头,不敢去看廖总。
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怕什么,偏偏就会来什么。
庆生汇报完工作,起身欲走。廖总叫住了他。
庆生转过头来,以为领导还有工作交待。
谁知,廖总笑吟吟地望着他,问了一个他不敢想,也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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