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赖家里。
“苟大叔,张恒义回来了,可怎么办啊?”狗剩着急地说。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
“辛辛苦苦忙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可以收成,他却回来了!”
“苟赖,是你说张恒义死了,我们才大着胆子去占地,现在可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赔上了我不少力气,这些日子全家人净围着那地转了!”
“就是啊……”
大家越说越有怨气。
苟赖沉着脸,怒吼一声:
“别吵了!”
大家才不情不愿地住了嘴,但眼神还是一瞟一瞟的,透露着不情愿。
苟赖狠狠地吸了一口水烟,咚地将烟杆子扔到地上。
“他妈的,短命的野种,竟然没有死!”
在府县公堂上,他是真心认为张恒义此次必死无疑。
后来说要把相关人等押到州府,他和张家其他人因为不够重要,被羁押在府县县衙。
但他一直觉得,张恒义死罪难逃,就连桂如月那婊子,恐也要去掉半条命。
于是,县令大人回府县后,先把他放了,他便一溜烟跑回村里,开始占地。
此时不抢,更待何时,反正桂家人定是回不来。
因此,他现在真是想不通,他们怎么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张家其他人又还没回来,他找不到半个人打听消息,心中正躁。
那些个有种占地却没种扛的小人,却还在他耳边吵嚷。
真烦死他也。
“张恒义回来就回来了,他一个人我们七八个人,怕甚!”苟赖没好气道。
狗剩嘟嘟囔囔:
“你现在倒是嘴硬,白日间在大榕树下,你怎么吓得第一个先跑了啊……”
“陈狗剩!”苟赖大喝,脸上青筋暴起。
狗剩吓得躲到其他人背后。
其他人忙当和事佬:
“苟赖,别生气了,现在可不是起内讧的时候!咱们挑水挑粪多费劲,好不容易该赚钱的时候了,说好明天一起去收菜买菜,难不成就这么算了,把钱拱手让给他们了?”
“当然不是!”苟赖咬牙切齿,双目瞪得通红:“都是咱们的辛苦钱,凭什么让给他们?我有一个法子。”
大家赶忙问是什么法子。
苟赖唤族老的儿子:
“张富贵,你等会子回去,让你爹赶紧到闺女家躲几天。”
“啊?为啥?”张富贵不解,还有些不情愿。
其实早在桂如月回村时,张富贵就后悔了。
早知道不贪图那地里的进项,闹得跟张大嫂的关系都尴尬了。
本来张大嫂租着他家的地,他就有不菲的月租收。
偏偏自己猪油蒙了心,贪呐。
平日里,见张大嫂租下那些地以后,那几十亩荒地里仿佛埋了金子似的,一茬又一茬的菜是卖也卖不完。
张大嫂赚了个钵满盆满,他们说不羡慕是假的。
说嫉妒,当然也有一点。
实在眼热。
可是地都租给人家了,能咋样呢?
只能脑心挠肺地受着。
因此,一听说张大嫂一下子死了,张富贵第一反应不是可怜他们,而是:
太好了!
那他把几十亩地连菜一块拿回来,岂不是理所当然?
【这章本来是明天发的,我手一抖,没有定时,直接发布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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