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南书跟郑佳琪早早的到了惩戒司。
郑佳琪脸色红润:“咳,那啥,谢谢你啊。”
沈南书轻笑出声:“没事,届时早点来请我喝喜酒就行。”
“那可不行,你可是要作为娘家人送我出嫁。”郑佳琪凑近嘟哝:“三长老~沈姐姐~你跟后山那位怎么样啊?”
沈南书看了她一眼,朝着女人的后方道:“轩辕掌门,你也来了。”
郑佳琪顿时一抖,快步进了惩戒司。
“她这是怎么了?”轩辕夏看着心上人快步离开的背影皱眉道:“我又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了?”
沈南书耸肩:“谁知道呢?”
轩辕夏沉吟片刻:“掌门昨日在你山头去了。”
其实他们都快忘了,白卿尘才是他们已经仙逝的师父收的第一个弟子,自从师父走后白卿尘就成了掌门,原本的二师兄轩辕夏就成了大师兄。
现如今,轩辕夏也成了掌门,但是在沈南书他们几人心里却还是习惯叫轩辕夏是大师兄,后山那位才是掌门。
“嗯。”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你们……”
沈南书打断道:“你跟郑佳琪还真是一家人,走吧,二长老都等急了。”
轩辕夏本来就不是八卦的人,随口一问被沈南书一打岔自然也就顺着话下坡。
惩戒司是天擎宗除后山以外最有神秘色彩的地方。
因为这里关押着各种各样的魔以及罪孽深重的名门正派。
沈南书他们一进去就看到周子君跟郑佳琪在靠近外围的一个牢房外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掌门,你来了。”周子君行礼道:“这是我宗昨日擒拿的魔修,原本是人可是自愿堕魔了。”
“自愿堕魔?”郑佳琪撇嘴,看向畏缩在角落的人:“你看着年岁不大,为何就自愿堕落,手上沾满鲜血的感觉,你不害怕吗?”
“害怕?”女人缓缓站起:“我为何要害怕,当我手握他们命门的时候你是没看到他们痛哭流涕向我求饶的样子,说什么他们还有上到八十岁的老母,还有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总之各有各的凄惨,可是啊,那又与我有何干系。”
女人微微一动身上的铁链就发出声响 她不在意的扭着腰隔着牢房妩媚的看着他们。
“我喜欢他们热浪一样的身体在我怀里慢慢冷却,然后我在大发慈悲的把他们的尸体放到他们家门口,欣赏他们家人看到的场景。”女人的表情无限回味:“啧啧啧,那感觉真的让人很着迷,相信我,你们也会喜欢的。”
沈南书看着眼前眼露贪婪的女人:“你是那个小女孩!”
郑佳琪也一拍巴掌:“对,你就是被商榷带走的女孩,你叫……你叫……林园园,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闭嘴,你们两个见死不救的贱人有什么资格叫我的名字。”女人的表情一瞬间狰狞:“我不叫林园园,我叫瑶妾,记住了我叫瑶妾。”
周子君一掌把林,不,瑶妾打到了角落,疑惑道:“到底怎么回事?”
郑佳琪解释道:“十三年前,我找到了一处灵泉就带着南书一同前去………………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周子君轻嗤出声:“自己作死怪的了谁。”
“我呸,你们这些人真是枉为名门正派,见死不救之人何以修仙。”瑶妾提到往事脸上从妩媚变成了怨怼。
“若不是你们不救我,我怎么会被商榷他们当成血奴,要不是我有几分运气遇到了红衣跟她修习,我早就被你们害死了,可是现在红衣也死了,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沈南书不慌不忙道:“我们救人也只是救愿意被救之人,当日五长老冒着自己被抓的风险让应天去救你们,他们都能走为何就你不能走?再者那日若是我们没有遇到呢?你又要怨谁?且不论红衣是你们现在的魔尊所杀,就是我们杀了她也是为民除害,天经地义。”
沈南书步步紧逼:“更何况抓你走的是魔,虐待你的也是魔,你不对他们心生怨怼却对我们满是埋怨,你这样的人,我就是不救,你又当如何?”
瑶妾身上魔气四溢:“你……你该死!你们都该死!”
轩辕夏一挥手一股威压破事瑶妾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佛也只渡有缘人,她们只救愿意活的人,何错之有?你且在这里反省吧,什么时候什么没有魔气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一个魔修没有魔气,那就是死人。
瑶妾闻言又是一口老血吐出,沈南书广袖一挥迫使她跪在了地上。
“她肩上有伤。”沈南书微微皱眉:“这个气息,有些熟悉。”
郑佳琪摸出一只漆黑的虫子:“去。”
虫子顺着郑佳琪所指的方向爬到了瑶妾的肩膀的伤口上挥动着夹子噗呲噗呲的钻了进去。
“啊!啊!你干了什么?!你去死!你们都去死啊!”
听到瑶妾痛苦的咒骂和虫子钻入皮肉的声音,周子君的脸色有些苍白。
“这……”周子君看了眼其他的牢房,尴尬道:“这个情况跟他们相比我们好像更像坏人……”
沈南书也有些汗颜:“你这是搞得什么“新玩意”?”
郑佳琪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这个是可以提取灵力的虫子,不管什么东西哪怕就是尸体上面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灵力残留他都能提取出来。”
“非得这么血腥?”周子君看着奄奄一息的瑶妾问道。
郑佳琪尬笑出声:“呵呵,驱灵虫倒是可以不用这个血腥甚至可以说让被提取者毫无感觉,它就要根据主人的需求来提取灵力的,我这不是看他作恶多端想着给她些苦头吃吃嘛,你们觉得不行我给它说一声。”
一直沉默的轩辕夏制止道:“她作恶多端让她体验一下濒死之人的绝望也算是对她的惩罚了,你做的很好。”
郑佳琪脸色通红,嘴硬道:“谁稀罕你的夸奖啊,哼。”
沈南书:“……”
呵,不过是情侣之间的把戏罢了。
周子君:“……”
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瑶妾:“……”
所以我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驱灵虫摇摇晃晃的从瑶妾的伤口钻了出来,一股快要消散的灵力落到了她的手上。
郑佳琪凝神去探,下一刻愣住了神,她踟蹰道:“这不可能啊。”
轩辕夏:“怎么回事?”
郑佳琪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沈南书,叹了口气随后把那最后一抹灵力掐散瞬间让他们四人熟悉的灵力迸发在空气中。
周子君瞪大眼睛:“这……这不可能。”
轩辕夏皱眉沉思:“是不可能,他从未离开过,是不是驱灵虫出错了?”
郑佳琪摇头:“这个结果更不可能,它是我练的这么多年从未出过一次错,如果可以我反倒希望是它错了。”
沈南书以灵化剑:“谁伤的你?”
瑶妾看他们这样紧张当然不会如他们的意:“我凭什么告诉你们,我就喜欢看到你们这个样子,哈哈哈哈。”
沈南书散掉灵剑,一个闪身就进了牢房,素白的手放到了瑶妾的头上。
“冥顽不灵。”
“你想干什么?”瑶妾被迫仰头,怨恨的看着沈南书。
“摄灵。”轩辕夏幽幽叹了一句:“你宁愿冒着走火入魔的风险也要知道是谁吗?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沈南书语气坚定道。
轩辕夏点头:“好,我给你护法。”
“多谢大师兄。”沈南书缓缓闭上了双眼。
郑佳琪看着他们两人,不解道:“即使是他不也是好事吗?南书为什么反应这么奇怪?”
周子君摇头:“不可能是他,他从未离开一步,再者他当时一战后灵力散尽,即使现在修出了灵力以他的修为也不可能伤了瑶妾。”
闻言郑佳琪沉默了下来。
半炷香后,沈南书放开了已经昏死过去的瑶妾。
“原来是这样吗?”沈南书低吟出声。
郑佳琪急忙上前:“怎么样?看到了什么?是他吗?”
“不是。”沈南书回道:“不是他。”
“那是?”
轩辕夏制止了郑佳琪还要问下去的欲望:“好了,时间不早了都回去吧。”
郑佳琪看了眼轩辕夏又看了眼默然的沈南书,点头道:“好,南书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嗯。”
清净山上。
沈南书一头白发用竹节挽起,淡青的衣衫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白发也随风飘扬。
“师父?”顾清柏递给她一件披风:“山上风大,师父切莫着凉。”
沈南书接过披风垂眸看着落后自己几步的徒弟,在自己闭关的这十年间他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
“嗯,姣姣呢?”
顾清柏看向背对她的女人,眼里流露出点点星光:“师姐说她现在连我都打不过,所以昨天就闭关了,当时没找到师父就让我告诉你一声,我一大早就来寻你,发现你不在山上……”
“如此说来我到时候很久没有与你们试剑了。”
一把晶莹剔透的长剑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上,长剑灵光环绕,气势温润。
不正是白卿尘的“遇见”,还能是谁?
“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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