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和鹤卫们来到虎盘山寨外,观察着虎盘山外的地势。
虎盘山是亳州草寇最多的山,地势崎岖,易守难攻,不少草寇强盗都盘踞在此,官府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山峰上有暗哨,大家小心。”景明和鹤七在前面开路。
“你的暗器火药呢?分给大家。”景明催促鹤七。
“用你说,我当然会分,你别催我。”鹤七没好气地回答。
景明和鹤七早些年一直在御林卫训练,鹤七擅长制作炸药和暗器,但功夫不是很出色,景明擅长格斗和刀法,鹤七年纪小,武功也不扎实,常常被景明揍的找不着北,每次遇见景明鹤七都阴阳怪气。
“这次救殿下事关紧急,我先不跟你计较。”,一离开盛州,殿下就被抓了,景明恨不得把这几个鹤卫全都揍一遍。
“切~”鹤七撇撇嘴。
鹤七和景明兵分两路,鹤七去后院烧那些山匪的粮草,景明在前院潜入,即使景明被发现了,后院起火,山匪很快就会被吸引过去。
“殿下!殿下!”景明趴在床边小声地喊着。
被绑住双手双脚塞住嘴巴坐在角落里的李道瑾:唔!
景明从窗户翻进来,拿着随身携带的刀给李道瑾解了绳子。
拿掉嘴里塞得东西,“你怎么来了?王妃呢?”李道瑾看着本应在翊王府的景明,心里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
“殿下,说来话长,王妃很安全,先回去,鹤一在外面接应我们。”景明拍了拍他家殿下身上的土。
二人溜出山寨外时,依然没有人发现他们,不是土匪放松警惕,而是鹤七把虎盘山寨的茅厕炸了。
“噗,什么味儿啊!”
“哎我去,谁掉茅坑了?!”
“不是,那边茅坑怎么冒烟啊!”
“坏了!茅厕炸了!”
“快快快,快去修,不然老大该发火了!”
“哎呀,还有咱们的粮草!”
逃离现场炸错地方的鹤七:有病吧?谁家好人把粮草搁茅厕旁边。。。
李道瑾顺利地被救出了虎盘山寨,虎盘山脚下,远远地看见撑着灯的袁芷,站在雪地里,背脊挺得端正笔直,寒风吹动着她的衣裙,微微飘起,与那日在永寿宫的背影重合。
“夕夕!”李道瑾翻身下马。
鹤一见状,抱剑退到一旁。
“殿下受苦了,先回驿站吧。”
袁芷说完,不给李道瑾说话的机会,上了马车。
景明:?
鹤一:??
众人:???
李道瑾捂着胳膊,没脸没皮地也钻进了马车。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干脆当做啥也没发生。
新婚夫妻小打小闹很正常。
一路上,袁芷一直看着马车外,要么就是整理衣服,看看兵书,一旁的李道瑾束手无策。
李道瑾也按捺不住了,这边挪挪,那边挪挪,跟着了跳蚤一样,一直在引起袁芷的注意,袁芷看烦了,最后直接闭目养神。
“夕夕,你看我胳膊,被那山匪砍了一刀,疼死我了。”李道瑾抬起右臂,露出一节血淋淋的刀口。
袁芷闭着眼睛,眉间微微一皱,不行,苦肉计,不能心软,他头也不回地去亳州时也没心软过。
李道瑾见袁芷没有反应,便安静了下来,一副被负了的样子。
马车很快行驶到驿站门口。
李道瑾想先跳下车扶着袁芷下来,一回头发现袁芷已经扶着鹤一下来了。
李道瑾:???
鹤一:╮(﹀_﹀)╭
经此一趟,大家都累了,进了驿站之后,李道瑾道谢,并挨个吩咐大家好好休整,鹤一和景明去刺史州府还兵马。
二人上了驿站二楼的房间,袁芷进去就要关门,李道瑾眼疾手快,死死扒着门不让袁芷关上,因为太用力,胳膊还渗出了血。
袁芷假装没看见。
“夕夕,你怎么了?”李道瑾有些慌了,袁芷不理他,也不说话,问了问春和,她居然说她也是第一次见她家小姐这样。
“夕夕~我错了,我不该不告而别,这次事情太复杂,危险丛生,我怕你担心,所以—”
“所以你就打算什么也不告诉我是吗?让我自己一个人在王府里猜来猜去,让下人议论我成了婚的夫君,新婚第一天就不见了踪影,让我爹一把年纪还要帮持着操劳翊王府的事宜,让御赐的翊王府牌匾没有人接手,是这样吗?”袁芷这几天累积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
“我...”李道瑾被袁芷一连串的话噎住了,袁芷说的没错,是他没考虑周全。
“从宫里回来的那天晚上,我热了好几遍饭菜,我怕你回来吃不上一口热的,庭院的积雪扫了一遍又一遍,我从未想过你不会回来。”袁芷擦掉眼泪,缓缓吐了口气。
“天色不早了,殿下早些休息吧。”袁芷下了逐客令。
“夕夕,我...”李道瑾还没说完,怀里被塞了一瓶金创药。
“我今日乏了,殿下胳膊上的伤口,让景侍卫给殿下处理一下吧。”说完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李道瑾这一刻才是真急了,这确是他的错,新婚第一天瞒着所有人来亳州,他考虑到袁芷的安全,所以把景明留下来,却没考虑流言蜚语对袁芷的伤害。
是他考虑不周了。
袁芷把李道瑾推出去后,全身的力气都用完了,也不顾平日里学习的礼仪端庄,直接坐下来,后背倚着门,哭了好久才平息。
李道瑾就这样站在门外,听着袁芷的哭声渐渐削弱,最后归于平静。
活了将近二十年的李道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做事从不与人商量,因为他知道,他是皇子,即便不与人商量,也没有人敢忤逆他,他只是做了一个符合他一直以来的风格的决定,却伤袁芷那么深。
李道瑾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不再是一个人了,他有一个共患难的妻子,即便这门亲事是他父皇决定的。
“夕夕,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李道瑾一步三回头地去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地上擦眼泪的袁芷:他怎么还没走?我哭了那么久不会全被听到了吧?
袁芷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起来洗了把脸,管他呢,听到就听到,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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