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瑾将佩剑抽出,刺向黑衣人,黑衣人见状,拽着绳子往上一吊,顺势跳上房梁。
“轻功不错,不过…”李道瑾抓住床头的绳子,房梁上的网落到了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顺势滚了下来,“哎呦!”
李道瑾将黑衣人提溜起来,下了楼。
“殿下!”
“阿瑾!”袁芷上前。
“抓到了。”李道瑾手里一提。
景明将黑衣人从网子里掏出来,双手绑住。
“放开我!放开我!”黑衣人挣扎呐喊。
袁芷走近,“是个孩子?”
“怎么?瞧不起我?!”
景明将剑架在那黑衣人的脖子上,“说,何人派你来的!还有,他们的毒怎么回事?!”
“不是我干的!”黑衣人挣扎。
“不是你是谁?这里就你一个外人。”李道瑾揪着那人的衣领。
“放开我!我会解毒!”
众人皆是一愣,半大的孩子,会解这个毒?
“你怕不是骗人的吧?你也就十一二岁,怎么解毒?小孩子说谎鼻子可会变长的。”柳莺歌上前,揪着这孩子的耳朵。
“说是会解就是会解,你们不信算了,就让他俩天亮时毒发身亡吧!”那小孩子扭头,将柳莺歌的手拍打下来。
“景明,解开!”李道瑾吩咐。
李修政上前,“阿瑾!万一他使诡计,那怎么办?”
“对啊殿下,这孩子古怪,还是小心为上吧。”景明也跟着劝阻。
李道瑾抬眼,“无妨,他要是敢耍伎俩,我送他去见阎王!”
景明上前把那孩子的绳子解开,“警告你,少耍心眼子!”
蒋十七甩甩肩膀,瞪了一眼景明。
上前查看鹤七的伤口,“这是山鬼抓的。”
“山鬼?”李道瑾上前,“那是何物?”
“山鬼体型酷似人类,还会模仿人类的行为举止,爪子上带有尸毒,这两个背上的爪印就是山鬼挠的。”
只见蒋十七从怀里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撒在鹤七的伤口上。
“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多山,有很多山魈,也就是山鬼,专门逮人吃,久而久之,这里宵禁比别的地方都早,你们不会没发现吧。”
袁芷若有所思,仔细回想来时的种种,“来的路上我发现这里确实宵禁早,一般大越规制都是一更三点开始,而这里大多一更一点开始宵禁。”
“对喽。”蒋十七将包里的白色粉末给鹤七和赵龙撒完之后,景明和卫风替人包扎好。
“好了,天亮之前,他们自然会醒。”蒋十七拍拍手。
“你到底是谁?”李道瑾逼问蒋十七。
“我叫蒋十七,你们也看见了,是个乞丐。”蒋十七穿的破破烂烂,一看就是乞丐。
李道瑾翻了个白眼,“那这门窗上的木板?”
“也是山鬼钉死的,这些山鬼最喜欢到一些人家里,将人家的门窗钉死,将人把玩,然后再吃。”
袁芷听的津津乐道,“那我之前在梁上见到的人影,也是山鬼?”
“那就是了,那玩意就喜欢趴在房梁上。”
柳莺歌上前,仔细端详这个小孩,“你是本地人?”
“对啊,我本是慈幼堂里收养的孩子,堂里十七个孩子,我最小,故他们叫我蒋十七。两年前,山鬼袭击慈幼堂,我和哥哥偷偷溜出去玩,保住了一命,剩下的哥哥姐姐,还有管事的姥姥们,全都被山鬼叼走了。”蒋十七说着说着没憋住,胡乱用袖子擦了两下眼泪。
“那你哥哥呢?”柳莺歌又问。
“上个月,因为偷了人家的包子,被人家追赶,掉下山崖,死了。”
“啊?这么惨啊。”柳莺歌有些心疼蒋十七。
袁芷递给蒋十七一个饼,“那你如何进入的这间驿站?这里门窗都被钉死了。”
蒋十七接过饼,囫囵塞进嘴里,“我本来就住这。”
“殿下!王妃!鹤七醒了!”景明禀报。
一圈人围到鹤七身边,鹤一将鹤七扶起,“鹤七,感觉怎么样了?”
“有鬼!”
“那不是鬼,是山魈。”蒋十七吃过最后一口饼。
鹤七绕过人群看蒋十七,“哪来的毛孩子?”
“你才是毛孩子,要不是我,你早死了!”
鹤七瞪大双眼,看向鹤一,向鹤一求证。
鹤一点点头,算是默认。
“小十七,那现在怎么办?窗户都被钉死了,你知道出去的路吗?”袁芷蹲在地上,歪头问蒋十七。
“你为何觉得我知道?”蒋十七不答反问。
“看你对这里布局相当熟悉,这里肯定有暗道吧。”袁芷笑得无害,等着蒋十七回答。
“算你聪明,你们跟我来吧!”
李道瑾和袁芷相视一笑,跟着蒋十七去找暗道。
蒋十七带二人来到破旧屏风后的坐榻上,掀开,下面赫然出现一条暗道。
“这是我和哥哥挖了两年的暗道,平时来偷点过路人的干粮,但是我没害过人。”
暗道还算宽敞,能容纳二人同时并排走过。
李道瑾一行人从暗道里出来,天已经亮了。
“蒋十七是吧?你要不要跟我们走?”李道瑾询问蒋十七,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在荒郊野岭的,也不安全。
“你们不会是人贩子吧?”蒋十七面带警惕。
袁芷将李道瑾拽到后面,使了个眼色让李道瑾别跟来。
“十七,我们不是坏人,我们从盛州城来的,到这边是有要事,你跟着我们,保你吃饱穿暖,这里荒山野岭,你一个孩子,不安全。看到那边那位拿着佩剑的公子了吗,他很有钱的,你跟着他,就不用到处流浪了。”
袁芷耐心劝慰,这个孩子眼神清明,没有坏心思,还有一门救人的手艺,聪明得很,袁芷也不忍心让他流浪。
“当真?”蒋十七半信半疑,手里揪着衣角,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
袁芷失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好,我跟着你们走。”
蒋十七加入了李道瑾一行人,随着去兰县。
“小孩!你那救人的白粉末哪里来的?”李修政有些好奇蒋十七的粉末。
几个人也都竖耳倾听,他们也想知道。
蒋十七也没藏着掖着,跟大家分享,“慈幼堂的姥姥,是东河县有名的神医,我五岁就跟着她行医,学了好几年呢!那个粉末是清沂山的松石,加以朱砂和晶草,就可解尸毒。”
“你说,那山鬼爪子上的,是尸毒?”李道瑾抓住了疑惑点。
“没错,这里的人很穷,没钱买棺材,一些人家,就裹了草席扔进清沂山上,有心的人家,挖的深些埋了,一些无儿无女的,就被邻居随便挖个坑埋了,山魈鼻子灵,会扒土找尸体,久而久之,清沂山上就尸毒遍地。”
众人听蒋十七讲东河县的事,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突然柳莺歌指着前面,“那...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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