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传御医!”
清仪宫传来宣贵妃的一声惊呼,宫女马上跑出去叫人。
“娘娘,孙御医来了。”
孙御医提着药箱,急匆匆赶来清仪宫。
“娘娘。”
“不用行礼了 快来看看陛下。”
宣贵妃站到一边,把位置留给孙御医。
孙御医给越帝把着脉,眉头紧皱,白胡子都在散发着紧张的气息。
“孙御医,陛下怎么样了?”
孙御医起身,“会娘娘,陛下的情况...”
“情况怎么样啊,你快说啊。”,宣贵妃站在一旁,手里紧紧攥着手帕。
“陛下的毒,已经深入骨髓,恐怕...”,孙御医一闭眼,豁了出去,“恐怕时日无多了。”
说完,孙御医跪了下去,“臣无能,请娘娘责罚。”
宣贵妃一下子跌在椅子上,闭眼缓了好一会,“罚你有用吗,起来吧,这件事,先不要声张。”
“是,娘娘。”
孙御医走后,清仪宫就只剩下了三人,“雁尔,召太子和瑞王。”
“是,娘娘。”
东夷王城,西城门。
“来这么早。”,袁芷赶到西城门,李道瑾已经等在那了。
李道瑾倚在门口雕像旁,啃着包子,“袁小姐邀约,怎会迟到。”
“少拍马屁,这是沈闻星查出来的建造司旧人名单和住址。”,袁芷递给李道瑾两张写满名单的纸。
手里的包子一把塞到嘴里,“果然是闻星,效率挺快。”
“走吧,这些查起来还要一点时间。”
二人依据沈闻星给的地址,一家一家查起来。
“政通大街?好像接过这个工程。”
袁芷和李道瑾互看一眼,“那老伯,您还记得当时房主的样子吗?”
“我想想啊,我记得那个房主好像很奇怪,他蒙着面。”
“对对对,就是那个房主,老伯您记得细节吗?”,李道瑾追问道。
老伯想了想,“他是个奇怪的人,房子里面的装饰都不是东夷的,口音也不像。”
“哦对了,他好像姓柳。”
“柳?”
“对,我给他安门的时候,他收到了一封信,送信的小哥叫他柳公子。”
“柳还是刘?”
“柳。”
从老伯家里出来后,袁芷的脸色就不太好,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你在想什么?”,李道瑾看向袁芷,从老伯家里出来后,袁芷的脸色就不好。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道瑾拍拍袁芷的肩膀,“没事,放松。”
“你说,如果这些秘密最后解开了,会怎么样?”,袁芷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她这一瞬间有点迷茫。
从异化人,到宁国,再到东夷,总感觉背后有人在牵着,而且这个人很还有可能跟他们很熟悉。
“不管怎么样,都要解开这些秘密,一连串的事情,背后一定有图谋。”
“我去寄封信,你不用跟来了。”
“天黑了,我送你吧。”,李道瑾可不放心放袁芷自己一个人。
“行。”
二人来到官家驿站,袁芷从怀里掏出一封准备好的信,“亳州莲溪寺。”
“十文钱。”
袁芷付了钱,从驿站出来。
“给柳莺歌寄的?”
“嗯,亳州的事处理完后,就没写过信,有点想她了。”
“想的话就回去看看,总要给自己放松一下,别崩的太紧了。”
“本来就是来亳州过个年,没想到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情,父亲的案子我都要准备放下了,却又听到他的消息,我放松不下来。”
李道瑾觉得此刻的袁芷,像一朵脆弱的茉莉花,风一吹就倒了。
虽然性子和以前比起来,爽直了不少,但是他明显感觉到,袁芷心里憋了口气。
“一起都是最好的安排,放宽心。”
“谢谢你。”
李道瑾突然被这声谢谢搞得不知所措,强行让自己平静,“谢什么,和离书我还没签字呢。”
袁芷无语,她就不该对他抱太大期望。
“走了,要宵禁了。”
“明天什么计划?”,李道瑾不紧不慢的和袁芷并排走着。
“螳螂捕蝉。”
“怎么捕?”,李道瑾有些好奇袁芷的计划。
“明天你就知道了。”
“什么嘛,神神秘秘的,合作对象都不告诉。”
“是你硬贴上来的。”
“好好好,我贴上来的,我期待你明天的捕蝉计划。”
李光业和瑞王相继被召到清仪宫,两人给宣贵妃行了个礼,便去床头看望越帝。
“阿业,阿政。”
“贵妃娘娘。”,李光业坐到宣贵妃对面的椅子上,李道瑾站在床尾,还有些不敢相信。
“都坐吧,你们也看到了,你们父皇这个样子,情况不容乐观,他不愿意走露风声,所以,这几天的早朝,还麻烦你们两个配合了。”
李光业这几年稳重了很多,许多之前觉得李光业庸能的大臣,也渐渐放松了对李光业的评价。
虽不及李修政聪慧,但在盛世年代,能远佞臣,足以保一个国家太平。
“贵妃娘娘言重了,父皇重病,儿臣定义不容辞,这几日,就劳烦您了。”
“劳烦什么,阿瑾这些年不在,本宫知道,你偷偷来看过本宫几次,你和阿政都是好孩子,本宫希望你们能携手,共保大越。”
李光业苦笑一声,“儿臣依稀记得,幼时母后天天在佛堂,儿臣吃不上饭的时候,贵妃娘娘时常来探望。”,李光业顿了顿,“光业前几年不懂事,处处跟阿瑾作对,还请贵妃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算你还有些良心。”,李修政吐槽。
李光业没理他,什么人啊!
“孩子间玩闹而已,你们的脾性,我又怎会不知道。”
“娘娘,父皇这病...”
李光业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被宣贵妃打断。
“阿业,本宫希望你们都平平安安的,知道吗?”
李修政拽了一下李光业的衣袍,李光业一怔,“光业明白,阿瑾弟弟也有了消息,等他回来,我们好好聚一聚。”
“好。”,宣贵妃笑得和蔼,令李光业一瞬间地晃神,要是母后也对他这样就好了。
“对了,这是我给鳐儿绣的衣服,人老了,针脚看不太清。”,宣贵妃从一旁的榻上,拿出一件小孩的外衣。
李光业走近,接过宣贵妃给李鳐绣的小衣服,一看就是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精致得很,李光业给宣贵妃行了个标准的晚辈礼,“多谢贵妃娘娘。”
皇后还是一如既往地吃斋念佛,就连李光业的儿子出生,都没把她从佛堂叫出来。
宣贵妃绣的这件衣服,让李光业直接在清仪宫门前痛哭。
“行了,别哭了,我都不好意思跟你站一起。”,李修政十分嫌弃。
两个人幼时,一个不受母亲待见,一个母亲早亡,宣贵妃时不时去看看两人,李光业立储后,便搬去了东宫,来往也就少了。
他没想到,宣贵妃会给李鳐做衣裳。
“你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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