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微微点头,他其实对除了冀和艾利克斯之外的人,没什么太多的想法。这可能和他的精神障碍有关,或许也和他的童年遭遇有关。总之,他在面对其他人时,只喜欢直截了当。这也是消失的刘雅欣不喜欢他的原因。
毕竟方墨从来都是直接戳破她的那种虚荣心。但除了冀与艾利克斯之外,方墨也对老人,有着少有的耐心。他虽然说话冷淡、直接,但不过是习惯于直来直往的沟通。而此刻,老人的开门见山,让他有了一种舒适感。
“蔺老,开始前,我有个问题,需要得到您的肯定,您真的能代表国家吗?还是说,您只代表军方?”
方墨面露笑容,看着老人,而老人也没想到方墨的这句话里的意思,是这么尖锐。但老人立刻反问道。
“那么方先生,您是想帮助国家呢?还是只帮助军方?”
两人互问,其实都是一个立场问题。但方墨显然并不在意,他轻轻摇头。
“没别的意思,在我看来,军方强大,不过是武力强大。但这武力,是谁的呢?”
他不喜欢那种官场职场上的弯弯绕话题,所以问的很直接。
老人眉头一挑,几乎是脱口而出。
“那自然是国家的武力!没有国家,军队武力再强大,也终究是空有武力的盲人!”
方墨笑了,他得到了他需要的答案。他轻拍老人的手背,似是安慰,也像是老人之前问题的答案。老人也似乎是知道了方墨的回答,略微佝偻的身子,挺直了许多。他目光炯炯,期待着方墨接下来的话语。
“首先,我需要建立一些更大的科研机构,地点人员由我指定,您负责按照我的要求,建造和保密即可。其次,研究的项目、经费等,我负责提供,包括蓝图、研究材料和技术指导,当然,用途自然会向您说明。而这一切,我希望,所有参与的人员,都严格保密。哪怕是无意泄露都不允许。最后就是,我可能会时不时搞出一点小动静。希望到时候,国家,能站在我这一边。”
蔺老听完方墨的这番话,脸色不变,但心里已经惊涛骇浪。这么多年了,他从未见过,也未曾预想过,有人,能和他,或者说,和国家,谈这些条件。而这些条件,无论哪一条,都是伤筋动骨的大事。
这其中的牵扯,何其繁多。而且对方就妄想凭借之前的那些表现,就让整个国家兴师动众的帮助他?
老人越想越生气,他刚想发作,方墨又开口说道。
“这个不急,您先回去好好想想,我既然是华国子民,自然只会为华国考虑。这点您可以完全放心,只不过可能有些手段,会让某些享受太久舒服日子的人,不那么舒服而已。而且,我会表达我的诚意。”
蔺老还想再说些什么,方墨站起身。他头也不回的走到门边。忽然又转过身,凝视着蔺老的眼睛。
“我希望您能明白,什么样的人,才是对国家有利的。那些靠着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上位的,和那些尸位素餐混日子的。他们有没有实际的,做过什么对国家好对百姓好的事?所以,之前军区的事,您就不要再说了。我没直接下杀手,已经是留了情面!”
而随着方墨的离去,地上的几人,相继醒来。有的揉着还有些酸痛的脑袋,而看到众人这副模样,蔺老内心,有些五味杂陈。这样的人,如果是敌人,那就太可怕了。这是超能力吗?还是什么其他。他想不清楚。
最后对方的那番话,很明显,他是爱这个国家的。但这种手段。。。。。。再联想起之前军区的事,让他有些头痛。而对方说的,能提供蓝图和技术指导。研究什么,他不清楚。但肯定不会是现有的技术,说不定。。。。。。。
方墨在离开院长办公室之后,他看到了站在门边的刘院长。他对着刘院长笑了笑。
“我的家人,就麻烦刘院长照顾了。等过段时间,他们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再来接他们出院。”
他自然指的是玛格丽特,而现在老班纳的身体,即使和3、40的年轻人比较,也不会差多少。但既然玛格丽特要留下调理,他肯定也不会离开。而艾利克斯,自然是先留下来,照顾他的父母。
而他自己的想法是,先回K市,至少先重新买一套大一些的房子,让艾利克斯的父母,安顿下来。至于合作的事,自然是交给麟来处理。他自己,只是个代表而已。
飞机上的方墨,有些怀念冀在的日子。对方那种阴阳怪气漫不经心,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生活里的一种习惯。更重要的,他那种想去哪里就直接传送过去的能力,那可是太方便了。而这一路,他也时不时和麟沟通着。他其实非常想让麟把要提供的技术,先灌输到他的意识里。而麟也非常委婉地表示了拒绝。理由,还是那一条。
“先生的生命等级过于低下,目前除了能进行极少量的基础知识外,并不适合进行全面灌输。不过主人应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所以请先生耐心等待主人的回归。”
面对着麟这种有些蔑视,却又模式化的应答,方墨虽然心有不甘,但确实是无能为力。虽然他大概猜到,那些知识,应该都储存在麟的身体里。但对方不提供,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许久没有出现的无力感,又再次涌上他的心头。
但有些东西,想想而已,他并不会过于勉强自己。而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城市。落地时,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到家了。
回到自己的居所,方墨稍微调整了一下状态。没有艾利克斯在身边,他又开始进入了那种长时间的修习状态。变强真的太重要了,就像冀说过的,总有一天,他会的那些小手段,他方墨也能学会。光想想,他都觉得有了充足的动力。更何况,他本来也非常喜欢这种状态。能时刻感到自己的提升,那种滋味,真的是很美妙。
“先生,您的状态已达到目前阶段的峰值。所以,进行试炼的事,不能再耽误了。”麟提醒着方墨,早该进行的试炼,一直因为各种琐事,被拖延着。这似乎让麟,有些不满。所以他的措词,稍微有些严肃和指责的意味。而方墨闻言后也想了起来。确实,明明几天以前麟就告诉自己,可以进行试炼。结果先是地下工厂的事,然后是艾利克斯父亲的事,接着又是回国、军方。他都几乎把这事给遗忘个干净。
“好的,好的,麟。很抱歉,那我是否现在就出发?还是上次你告诉我的那个地方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方墨重新清洗了一下浑身湿哒哒的身体。换上干净的衣物,出门离去。
方墨在出租车司机疑惑的眼神中下车。他之前就知道这里,虽然没来过。但精神视野里,这个地区也是给他留下了些许印象的,无人接手的市郊烂尾楼群。
这里时常会有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在此留宿。但最近已经建起了围栏,并且因为没有外墙,都只是裸露的钢混基础框架,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出现了轻微裂痕。
方墨撇撇嘴,选这么个破地方,不知道冀或者麟是怎么想的。然而等他根据麟的指引来到目的地,他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这是。。。。。。方墨所在处,是楼盘的地下停车场内。灰扑扑地地面上,有一个直径3米的圆形区域,正在散发着淡淡地蓝色光芒。
“跳进去。”麟的声音响起,方墨疑惑,这个圈也就这么大,一步就跨进去了。还需要用跳的?但他也没打算反着来,毕竟这些东西,自己可是完全不了解。而随着方墨的轻轻一跃。他的整个身体,在接触到圆环内的地面时,直接没入。
方墨只觉得眼前一闪,顿时传来失重感。虽然视线似乎并出现上下颠倒,但他依旧觉得,自己就是飘浮空中。他左右观望,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片诡异莫名的空间,比之当初见到的意识空间。又是另一番景象。
他低头望去,自己此刻,也是悬浮着。而自己脚下踩的,并不是什么柔软的地面。而是和周围一样,有着无数的,如同玻璃碎片般的东西。层层叠叠,密密麻麻。
方墨有些茫然,这就是自己的试炼?此时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里,正是先生此次的试炼之地。在此区域内,只有一个出口,先生需要找到它,然后离开。试炼就算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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