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肆知道荣安发现自己的亲生儿子是谁了,但没想到他会让自己把人给他带回来。
荣安:“这件事暂时先不告诉小祺,等我寻个适当的时间,让他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需要随时跟在荣祺身边,我离开他一定会察觉。”凌肆不知道这个合适的时机是什么,荣祺如何才能做好心理准备。
人类当中有一种说法叫做落差感,荣祺傲慢又有优越感,想必是不会那么容易接受。
人一焦虑,脸上的皱纹就会增多,荣安最近一直在想着如何处理,但任何一种方法无疑都会伤害到其中一个人。
“这份报告你先拿着,如果他……拒绝和你回来,就告诉他。”荣安递给凌肆一张纸。
“好。”
……
一下课,荣祺就趴在桌子上补觉。凌肆起身,走向教室第一排,敲了敲那个男生的桌子。
“你和我出来一下。”
凌肆和荣祺同样受到学生们的关注,基本凌肆做什么大家都会自动等同于荣祺的意思。
赵隽听着班里同学的小声讨论,捏了捏手指,他不觉得凌肆是要找他麻烦,但对方会听荣祺的命令行事。
凌肆看他迟迟不动,眼神催促他。
赵隽只能跟上少年的脚步,一路上盯着少年的鞋跟出神。
凌肆走到一个空教室,让他将门带上,“和你谈一个事,我的雇主要你去见他,他就在门口。”
“给我一个理由。”赵隽不由得联想起几天前送钱的一个傻子,同样是给权贵办事的。
“你自己看。”
赵隽带着疑惑接过,看完之后手有些抖,眼睛瞪大,看了眼凌肆寻求证实。
“是真的。”
“荒唐……”手中的纸顺势滑落,赵隽脑中一片空白。
吃苦受累,处于低谷期的时候谁没有想过自己是富豪弄丢的孩子,但证据摆在眼前,赵隽却懵了,不知如何思考。
荣安谁不知道,荣祺的父亲,华国首富,名下资产和公司数不胜数,在帝都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个自己的私人庄园。
绝对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富有。
“那我是怎么……”走丢的。
后面的话来不及说完,凌肆就将手指搭在他唇上,摇摇头。
温热的触感一触即分,带着玫瑰的香味,似乎是护手霜的味道。赵隽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不对劲,接连不断的冲击下,连思考都做不到,只是愣愣地盯着少年的脸。
赵隽一直知道少年是漂亮的,是那种一眼惊艳的漂亮,眼睛圆润,眼尾微扬,皮肤细腻,鼻梁高得恰到好处,唇色都是粉的,引人采撷。
但是他本人过于冷,更准确来说是冷淡又专注,眼里只有荣祺一个人,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分心,也就劝退了很多有意向的人。
即便如此,少年和荣祺的话题在下课空闲的时候讨论度一直是最高的。
人人都以为荣安给荣祺找了个老婆……
“这里不方便说,我们出去好吗?”
明明依旧是平淡无起伏的语气,赵隽却从中体会到几分温柔。
“我……”一想到要见的是只能在新闻的见到的人,赵隽心生退意,“好吧。”
凌肆拉开门,门外三三两两站着一些人,玩乐的玩乐,讨论的讨论,大家都隐隐将目光投在两人身上或好奇,或揶揄,甚至还有不屑。
赵隽早已习惯这些目光,跨了几步和凌肆并排走着。
将赵隽带到一辆车前,凌肆就想离开,被荣安叫住,“再等等。”
凌肆只能坐在副驾驶。
司机已经出去了,留荣安和赵隽坐在后座。
赵隽只在进来的时候和荣安对视过一眼,之后全程低着头。
荣安想了想,开口:“孩子,是我的疏忽造成了现在的后果,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吗?”
赵隽没有想象当中的慌乱,余光看到前排低头看手机的少年,白色的光打在少年脸上,显得分外冷清。
“我想知道真相。”
荣安叹息一声,和他解释了前后由来。
赵隽听的喉咙发堵,胸口起伏。
原来,李春兰不喜欢他,不只是因为他不是她孩子,而是因为他是她偷来的,为了她儿子所谓的大好前程,为了她心里的嫉妒,为了替她自己出气。
怪不得,怪不得她不让自己读书,处处打压他,家里重活累活都是他干,将他当做换钱的工具……
当年因为李春兰怀孕,隐瞒荣家,结果干活的时候差点导致胎停,荣安的妻子舒棠当时也刚怀上,认为不吉利,将李春兰辞退,多发了她两个月的工资。
李春兰怀恨在心,心生歹意,特地找了舒棠生产的医院,趁护士换班的时候悄悄将两个孩子调换。
这一错,将近二十年。
赵隽越怒,头脑越冷静,放在膝盖上的手死死抓着裤子,带起一片褶皱。
荣安再一次道歉,“小隽,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赵隽不说话,他在思考,“李春兰你打算怎么办?”
荣安的意思是起诉,但还是要看赵隽怎么选,据他所知,赵隽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即便不起诉,他也不会让李春兰好过。
荣安将选择权交给他,“看你。”
“我要告她。”每个字都像是牙缝里挤出来的,赵隽心中恨极,脑海中闪过全是这些年受的折磨。
五六岁的时候,他还没有反抗能力,因为他生病没有在李春兰回来之前将饭做好,她就将发着烧的赵隽扒光衣服推到门外,他一直哭叫,李春兰和赵松故意听不见。
他不知道自己冻了多久,身上的体温逐渐流失,然后又暖和起来。
再次醒来是在邻居家,邻居奶奶看不惯李春兰的做法,可怜他,将他带回家里烧水给他取暖。
从那时,他就知道李春兰想要他死。
他拼命反抗换来的是一顿顿毒打,这样还不够,李春兰甚至让同班同学欺负他,在同学面前尽情地贬低他。
还记得他中学第一次考第一名,李春兰找到班主任说他作弊,在家里从来不学,不可能考第一名。
如果不是班主任天天看着他测验做题,有可能就信了李春兰,那个他名义上的母亲。
何其讽刺!
曾几何时他甚至想和那对男女同归于尽,但是有人告诉他不值得,他还有大好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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