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阳光明媚、微风轻拂,袁今夏身着一袭朴素的丫鬟服饰,头发被精心地扎成了两个可爱的丸子头;而杨岳呢,则装扮成一个老实巴交的下人模样。与此同时,莜莜更是巧妙地女扮男装,摇身一变成了陆绎那风度翩翩的弟弟。就这样,他们几个人陪着陆绎一同登上了一艘华丽的游船,准备畅游湖泊,尽情欣赏这湖光山色之美。
当杨岳瞧见袁今夏头顶那两个圆滚滚的丸子时,瞬间笑得前仰后合,根本就直不起腰来了。袁今夏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懑之情,她气鼓鼓地瞪着杨岳,嘴里嚷嚷道:“有什么好笑的!”说罢,便撒开脚丫子追着杨岳在船上乱跑起来。
这时,莜莜连忙开口劝道:“好了好了,今夏,别再打闹了,咱们可是出来游玩的呀。”
听到莜莜的话,今夏这才停下脚步,像只乖巧的小猫一样依偎到莜莜身旁,还故意娇嗔地问道:“公子,你看看奴家今天美不美呀?”说着,还不忘眨眨眼,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
莜莜看着眼前俏皮可爱的今夏,忍不住笑出了声,温柔地回答道:“美,我们家今夏自然是最美的啦。”
然而,这番情景却让一旁的陆绎有些看不下去了,只见他眉头微皱,沉声道:“今夏,身为丫鬟,你得清楚自己的本分,赶紧过来给本少爷倒杯茶。”
今夏闻言,小嘴一撇,嘟囔道:“大少爷,奴家可是二少爷的人哦,可不是您的人呐。”
陆绎听后,脸色微微一变,提高声音威胁道:“袁今夏,你若再不乖乖听话,信不信我立刻将你扔出去喂鱼,离我的未婚妻远一点!”
哪知今夏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双手叉腰,笑嘻嘻地回应道:“不要嘛不要嘛,人家就要跟二少爷贴贴。”说完,还朝莜莜身边又蹭了蹭。
眼看着陆绎那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莜莜心中一紧,赶忙开口劝道:“好啦,今夏,别再这么胡闹了,快正常些吧!”就在这时,远处江面上一艘装饰精美的船只缓缓驶来,正是翟兰叶所乘之舟。
杨岳按照事先的安排,驾着小船佯装不经意间猛地撞向了翟兰叶的大船。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两艘船剧烈摇晃起来。这一撞果然奏效,翟兰叶很快便派人前来邀请陆绎一行人登船叙话。
登上船后,陆绎先彬彬有礼地向翟兰叶道了个歉,然后微笑着请求道:“听闻翟姑娘精通音律,尤其善弹琵琶,不知可否为我们弹奏一曲?”
翟兰叶欣然应允,轻轻拨动琴弦,悠扬动听的乐声瞬间流淌而出。而陆绎则趁此机会不动声色地环顾起四周来。
待一曲终了,翟兰叶方才款步从纱幔之后走出。当众人终于看清她的面容时,不禁都愣住了。只见翟兰叶面若桃花、眉如远黛、眼含秋波,身姿婀娜轻盈,当真不愧是扬州城赫赫有名的第一瘦马。
袁今夏更是将目光落在翟兰叶及其身旁丫鬟的装扮之上,细细端详一番后,又好奇地询问起她身上那件华服的来历。
翟兰叶倒是极为和善,不仅耐心回答了袁今夏的问题,还主动与众人攀谈起来
。聊着聊着,她突然话锋一转,娇笑着望向陆绎问道:“陆公子如此英俊潇洒,不知可曾婚配啊?小女子虽追求者众多,但至今尚未遇到一个能令我心动之人呢。想来那些男子也不过是贪恋我的容貌罢了。”
陆绎微微颔首,神色从容地答道:“多谢翟姑娘厚爱,在下家中已然有妻室了,怕是要辜负姑娘的一片心意了。”说完,他继续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船上的每一处细节。
翟兰叶轻启朱唇,继续柔声细语地说道:“那不知道公子旁边的那位小公子可有婚配呀?”说话间,她那如水般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了莜莜身上。
一直沉默不语的陆绎听到这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他没想到翟兰叶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莜莜的身上,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然而,就在他即将发作之时,莜莜却面色不改,不着痕迹地向陆绎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紧接着,莜莜微微一笑,对着翟兰叶轻声说道:“翟姑娘真是貌若天仙,就连我看到您这般姿容,也忍不住看呆了呢!实不相瞒,在下至今尚未娶妻。”
翟兰叶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喜色,趁热打铁地追问道:“那不知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莜莜微微垂眸,思索片刻后回答道:“这个嘛……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呢,或许是因为迄今为止,还未曾遇见过能让我心动之人吧。”
翟兰叶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娇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公子不妨考虑考虑我如何?”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陆绎再也按捺不住,他突然开口说道:“翟姑娘,实在抱歉,我这弟弟啊,她可不喜欢女子,她偏好男风。”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坐在一旁的今夏原本正端着茶杯喝茶,听到陆绎这番话,惊得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她被呛得连连咳嗽了好几下,引得周围人的目光纷纷投来。
见大家都盯着自己看,今夏满脸通红,一边用手轻抚胸口顺气,一边慌忙解释道:“不好意思,各位莫怪,只是我这喉咙突然有些难受罢了。”
真是令人惋惜啊!如此出众的公子,怎会偏好男色呢?翟兰叶满心疑惑地再次追问道:“公子,您当真喜爱男子,对女子毫无兴趣吗?”
站在一旁的莜莜气得直咬银牙,心中暗骂道:这个可恶的陆绎,竟敢这般诋毁我的声誉。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又不敢轻易揭穿对方的谎言,只得强忍着怒气,无奈地点头应道:“翟姑娘,确实如您所说。实在抱歉得紧,此前未曾向您言明此事,只因这等癖好常人难以接纳,故而我便一直隐瞒未提。”
翟兰叶微微颔首,表示理解:“无妨,我对此倒也能够体谅。”
待众人散去后,今夏不禁感叹起来:“经过一番查探,我发现翟兰叶的养家似乎并不差钱呐。单看她平日的言行举止和衣着装扮,便能知晓此女品性纯良,而且对待身边的侍女亦是亲切和善。再者,她所居之处离那码头相距不远。听闻就在近日,她竟趁着雨夜悄然外出,结果不慎染上了风寒。巧的是,周大人被收押的前一日恰好也是个下雨天。”
原来,翟兰叶之所以要对那些达官显贵们百般讨好、谄媚迎合,实乃情非得已之举。据传闻所言,她的养家乃是知府大人的小舅子,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着实让人难以理清头绪。
陆绎一脸严肃地看着袁今夏,郑重其事地吩咐道:“今夏,此次你务必将翟兰叶被收养的确切日期、她的亲生父母以及与之相关的所有信息都彻查清楚!此事至关重要,不得有丝毫疏漏。”袁今夏领命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此时,周围已空无一人,唯有莜莜站在那里,满脸不悦地对着陆绎冷嘲热讽道:“陆大人居然说我好男风?哼,真是可笑至极,本姑娘自己怎么一点儿都不知情呢?”
陆绎见状,赶忙赔笑着上前安抚:“莜莜,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呀!若不是我那般说辞,那翟兰叶岂不是就要扑到你身上来了?再者说了,我这么做可全是为了你好啊!”
莜莜柳眉倒竖,怒嗔道:“好哇,就算如此,我明明是女扮男装,却被你无端端说成好男风,难道我就不要面子的吗?”
陆绎深知理亏,连忙低头认错:“夫人息怒,要打要罚,我绝无怨言,更不会还手。”
就在这时,莜莜眼珠一转,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嘴角微微上扬,略带戏谑地说道:“你想要我原谅你,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哦,只不过嘛......”
陆绎听到这里,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顿感头皮一阵发麻,只觉一股冷风从后背袭来,战战兢兢地问道:“夫人但说无妨。”
只见莜莜抿嘴一笑,缓缓吐出几个字来:“我想看你穿女装。”
陆绎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行,绝对不行,莜莜,咱们还是换一个条件吧,除了这个,其他的任何要求我都会应允于你。”他心里暗暗叫苦,打死也不肯穿上女装丢人现眼。
只见莜莜双手抱胸,眼神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朱唇轻启道:“我就这一个要求,你当不答应?要是不答应,那可别怪我去找别人帮忙啦!”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但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陆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微笑,轻声回答道:“行,我答应你就是。只不过嘛……得等我们回去之后,我再私底下穿给你看哦。”他的目光温柔如水,仿佛能融化人心一般。
听到这话,莜莜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娇艳动人。她兴奋地点点头,应声道:“好啊!那就这么说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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