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撤后,撤后。”
装完爆破设备,几名工兵一边往后跑去,同时叫掩护的士兵一起撤退。
“撤退距离200米。”
工兵跑到少尉跟前,大声的说道。
后续跑去的两名工兵一人牵着起爆装置,一人扛着线不断向后方走去。
“走。”
少尉挥挥手,士兵们转身,又沿着街沿退到了三叉路口的位置,后边掩护的机枪组,在打完最后一梭子子弹后,也迅速的转移了。
“都退回来了吗?”
工兵询问道。
“退回来了。”
工兵点点头,看向拿着起爆装置的同僚,“三、二、一,起爆。”
“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地动山摇,破碎的砖石四处飞溅。
陆安府城,这座建立了七八百年的古城墙,就在这爆炸声中,轰然倒塌,形成了一个七八米宽的缺口。
“冲,冲!”
少尉看着倒塌的城墙,兴奋的喊道。
巨大的震荡将附近的守军意志摧毁,城墙上近百米都已经没有活人存在。
爬上缺口,士兵们已经看到了城中正在仓惶溃退的敌军。
……
巨大的震荡传遍全城。
孙家胜惊慌的从座位上站起,看向一旁的副官,“赶紧去问问,什么情况。”
副官才刚刚走出去,就带着一个人匆匆的又走了进来。
“孙帅,不好了,敌人炸塌城墙,已经冲进来了。”
“什么?”
孙家胜急得从位置上跳了起来,“这才半天时间,怎么就破城了呢。”
急匆匆的来回踱步,然后又转身问道:“乔用呢?”
“乔旅长正在收拢溃兵,说是要带兵杀回去,把缺口堵上。”
孙家胜来不及在思索,如今正是生死存亡的时候了,他赶紧命令道:“去,通知高树才,一定要把进城的敌人赶出去,你告诉他,如果办不到,大家一起完蛋。”
“是。”
看着副官匆匆的出去,孙家胜坐立难安,远处枪声已经可以清晰的听到了。
“快,快,冲上去。”
乔用带着自己的警卫营,一手举着手枪,同时把一帮溃退下来的士兵堵在了街道上。
“长官,打不了了。”
一名士兵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大声的说道:“他们机枪比我们多,还有大炮,咱们拿什么去打。”
“顶不住也要顶,兄弟们,孙帅对我们不薄,咱们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乔用一边用恩义想要感化这些溃兵,同时又加以利诱,“只要打退了敌人,大帅重重有赏,每人三十块宸元。”
“呸,这是赶着让咱们送死呢。三十块宸元,怕是有命拿没命花。”
“就是,长官,还是放我们一条生路吧,这兵我们不当了。”
“放了我们吧,长官。”
……
溃兵们七嘴八舌的说道。
“妈的,既然你们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讲仁义了。”
见好话不管用,乔用顿时变了脸色。
“现在转身杀敌的,咱们一口唾沫一口钉,再要逃命的……举枪!”
乔用一声令下,警卫营的士兵同时端起了手中的长枪,拉动枪栓。
“你TMD什么时候讲过仁义?”
一名跟随着士兵溃退下来的军官扒开前边的溃兵,走上前来,一边说着,抬起手中的手枪,就对着乔用一枪。
警卫营的士兵还来不及反应,乔用已经中枪倒在地上。
一群警卫面面相觑,同时紧张的把枪口全部对准了这名军官。
军官将手中的手枪高高举起,同时大声喊道:“各位兄弟,把枪放下,我没有恶意。”
“敌人太强了,我们绝对是顶不住的,现在乔用拿我们去抵枪眼,等我们死完了,想一想下一个轮到谁?”
“跑吧,就算跑不掉,听我一声劝,千万别反抗,举手投降,保命要紧。”
听了这名军官的话,警卫营的士兵们面面相觑,先是一个人把枪口放低,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看到他们放低了枪口,不知溃兵中谁喊了一声,“跑啊!”
一群人就朝着警卫营冲了过去。
警卫营的士兵没有开枪,任由这些溃兵从身边跑过。
一个警卫营的士兵转身,混在溃兵中开始逃跑,他的行为引动了其他人,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溃逃的行列。
高树才带着人快速的向敌人攻进来的方向冲去,看着沿途不断逃下来的士兵,他无奈的摇摇头。
孙家胜平时对待士兵十分苛刻,不要说那两个杂牌旅,就是自己的嫡系,也很吝啬。
说起来是一师三旅,但真正得到重视的,也就是高树才的第一旅,其他两个旅也就比杂牌部队好上一些。
所以士兵不愿意卖命,高树才也不会阻拦,何况拦下来也没用,这些人已经被吓破了胆,起码得训练好久,才能恢复过来。
但是现在有时间给他去恢复这些士兵的斗志吗?
前方,高树才的部队暂时止住了颓势,双方在城中形成了巷战,但是明明是防守方,对陆安府城的街道地形更加熟悉,但是打下来反而伤亡更加惨重。
这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是这些士兵根本就没有训练过巷战相关的战术。
高树才也算是正规军校毕业的军官,他曾经学习的军校,正是楚州陆军指挥学院。
楚州陆军指挥学院由前楚州督军周尚创办,不过只开了五期,在黄泊焕接手以后,因为资金和师资原因,已经停办。
周尚为人好大喜功,喜欢大兵团大规模作战,因此教员教的,主要也是野战的战术,至于巷战,几乎就没有学过。
而张宝安的新三师就不一样了,士兵在训练营学习了一年多的时间,各种战术都有演练,甚至军官们也都有完整的学习城市巷战的各种战术战法。
虽然训练的多,但新三师的军官和士兵们真正用到实战,这还是第一次,难免还有些生疏,不过谁叫他们遇到的是一窍不通的部队呢?打起来还是得心应手。
这更加快了他们熟悉的程度,仿佛回到了训练的时候。
“旅长,增援,我需要增援,再这么打下去,我的一团就没了啊。”
高树才的一团长,带着哭腔大声喊道。
一个齐装满员的步兵团两千多人,仅仅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减员一半,这如何不让一团长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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