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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平岭关失守了
  女孩子们虽然都签了卖身契,但是她们都非常珍惜当下,珍惜吃饱穿暖的日子。
  而且银环姐姐还说了,表现好的,姑娘会给脱籍。
  比起朝不保夕,颠沛流离的日子,她们更喜欢这样的生活。
  虽然每天训练很辛苦,银环姐姐也特别的严厉。但是她们就是感觉心安。
  腊月二十六这天,有人给丁家捎来一个包裹,全是信件。
  都是服兵役的人写回的信。这是他们走后几个月来寄回的第一封信。
  丁蔓看看封面,有赵锐写给赵腾的。石顺义写给石三的。齐光写给村长的。
  陈二木,郑石头,孙全等人都找人代笔也各给家里写了信。
  丁蔓让家里人把信给绐他们送去,他们都盼着知道自己亲人的消息。
  陈兰接过丁三石写给她的信,抿着嘴笑着出去了。
  丁蔓拿着信朝王氏扬了扬手中的信,对明显有些失落的王氏说:“阿奶,三叔也给您写信了呦!他可没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该打!你这捉狭的丫头。”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她刚刚确实是有些心里不舒服。
  “阿奶,我给您念念啊,娘安好,不孝儿三石叩拜。娘,您保重身体,儿子在前线才能放心。您等儿子给您挣诰命。
  咦,阿奶,这段三叔是写给我的,我念给您听听啊。
  蔓儿,席正平已升为副将,仍然是跟着我,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看中了吴大哥家的二妮,整天央我给他提亲,蔓儿,你看看让咱家谁去把这事儿给办办?
  聘礼咱家给出了,这小子嫌自己攒的钱太少,怕被人说对二妮不尊重。哈哈哈,我问他出多少?他说多了他还不起,就六十两吧。
  哈哈哈,这小子,战场上像拼命三郎,这会儿倒是害羞了。
  我们都挺好的,放心。村里人我也都安排在一起了。
  不说了,训练了。希望你们都好好的。丁三石拜礼。”
  丁蔓不由看向自己自己的阿奶,这个事儿不好办啊。
  最后王氏说:“我找个机会问问你吕阿奶,你吕阿奶对二妮嫁大牛这事儿不赞同。”没想到还没等王氏去问,事情就有了转机。
  这个冬天吴家整天为这事儿闹腾,曲氏早已经后悔当初答应的太快。
  曲氏当时被大女儿死不暝目给伤到了,她想让大女儿安心走,就答应了。
  确没想到二女儿拼死不同意,为此还迁怒了孩子,对丫丫不闻不问。
  以前最喜欢孩子的就是她。现在闹成这局面。
  吴二妮因为这个瘦的不成人形,整天郁郁寡欢。
  吴大嫌曲氏办事儿太草率了,他亲自和向母说了吴二妮不同意,此事作罢。
  没想到向母不顾天寒地冻,天天抱着孩子来吴家,一坐一整天,不说话,就那么坐着。
  吕氏陪她说话她也不理,孩子饿哭了,曲氏抱着去喂米碾碎熬的糊糊,她就撒手。
  喂饱了抱回来她再要回自己抱着。吴家端给她饭她就吃,就是不说一句话。
  吕氏看着枯坐着的向母,心里真是有些不舒服,这人怎么能固执、
  李氏直接把信送到了吴家。去向家根本就不会找到人。
  曲氏把李氏迎进来:“弟妹,快里边暖暖,外面太冷了。”
  “我来送信,大牛给向嫂子写信了。向嫂子,你儿子的信。”
  向母一把抢过信,捂怀里就呜呜的哭起来。
  哭了一会儿,她擦干了泪,颤抖着手,一遍遍的抚摸着信上的字。
  她把信递给李氏,求李氏帮她念念。李氏苦笑,她跟着妞妞只识了几个字,仅限她的名字。
  曲氏去西间找来三妮,让她帮着念念信。
  三妮因为二妮姐对向母很是不满,她每天都来,谁也不理,好像全家人都欠她的似的。
  三妮态度回意的各自行了礼,接过信,把信拆开来:“爹娘见字如儿面,你们身体好吗?阿爷阿奶还好吗?
  我娘子应该生了,嘿嘿,我和娘子商量好了,先生闺女,再生儿子。
  我不会写信,锐哥儿帮我写的,等孩子大大,我就让她去跟赵先生学字,可不能跟他爹我似的。睁眼瞎。嘿嘿,爹娘,你们要好好的,阿爷阿奶也要好好的。
  爹娘,你们可要帮我娘子带孩子啊,我娘子还要帮蔓姑娘管事儿呢。
  嘿嘿,嗯,那个,娘子,你,咳,你想不想我啊?我天天都想你,你们别笑,我说实话,我就是想娘子怎么了?
  娘子你不知道,齐光他们在边上笑话我,锐哥儿也笑,啍,他们不知道有娘子的好。
  媳妇儿你放心,丁三叔照顾我们,不用担心。我不说了,锐哥儿说纸不够了。我再说一句,媳妇儿,你好好的,我想你。
  伯母,赵锐在这里有礼了。大牛哥让我他咋说我咋写,莫怪啊。”
  向母泪流满面的听完,放声大哭:“我的儿啊,你媳妇儿没了啊,她死不暝目啊,吴家人没良心啊,让你媳妇儿走的不安心。”

  向母的哭声把孩子吓的哇哇大哭。曲氏和吕氏瞪向向母,吴家人没良心?
  曲氏要张口被吕氏止住了,曲氏愤愤的出去了。
  她真想大喊几声,发泄发泄,她也失去了大女儿,她比向母还疼,那是她身上掉下的肉。
  曲氏为了大女儿的心愿,几乎是天天絮叨二女儿,都快要把二女儿逼死了,难道逼死二女儿才算有良心?
  这向氏说话怎么这么气人,自己家天天供她吃喝,饭端到她眼前像伺候祖宗,还嫌吴家没良心?吴家还没怪她向家没本事,护不住她女儿呢。
  向大牛的阿爷阿奶拄着拐相携的走来了。曲氏忙收敛神情,把他们扶进去。
  向母看到自己的公公婆婆来了,忙下了炕,迎了上来:“爹娘怎么来了?”
  “我们这把老骨头再不来。让你继续折腾,早晚把人得罪光了。”
  “老嫂子,实在是对不住了,是我们吴家不好,没护住孙媳妇儿,我这媳妇儿没坏心眼,她就是钻牛角尖了,老嫂子您别怪。”
  “爹!娘!是他们不。。。”
  “住口!你真想亲家不成成仇家?孙媳妇儿是想两家继续亲近,才那样想,她可不知道你办的糊涂事儿!
  以后这话休要再提,二妮那孩子是好孩子,就是不给丫丫当后娘就不亲了?”
  向母不敢违悖公公婆婆的话,愤愤的站在那里梗着脖子。
  吕氏笑呵呵的把他们让上炕,他老两口摆摆手:“呵呵,老嫂子,我们就不坐了,这就领回媳妇儿去,放心吧,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说来老俩口也是命大,上年纪了,死活不愿意离开家。
  没办法被儿子藏在苞米仓里。又给他们塞了一些干粮。
  粮食谁家都有,匪徒不希罕了,他们都着急搜各家各户的财物。
  老两口反倒是幸运的躲过了一劫。老俩口耳朵聋,也不敢出来,直到大儿子下了葬,才有人想起他们,问了向母,才把老两口找回来。
  老两口受不了失去儿子的打击,连儿子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老两口相继病倒,对儿媳妇儿的所做所为有心无力。
  总觉得儿媳妇儿是一时受了打击,慢慢的会好。
  可是看儿媳妇儿的样子,越来越牛心左性,怕闹的不可收拾,才拖着病躯来把儿媳妇儿叫回去。
  向母虽然非常的固执,却非常的孝顺,从不违逆公公婆婆的话。
  她不甘不愿的跟着公公婆婆回去了,回去后慢慢的接受了现实,一心扑在孙女儿身上,细心喂养孩子,照顾两位老人,忙起来也渐渐的忘了悲伤了。
  田氏送信回来,找到丁蔓,有些欲言又止。
  “二婶儿,怎么了?”
  “蔓儿,我不知道是不是多心了,我去郑大炮家送信,看到孙嫂子的弟媳刘氏在那里,看我进去有些不自在,说自己忙活儿找不到剪刀了,来借剪刀使。
  这话一听就不实,去孙嫂子家不比郑大炮家近很多?她何必舍近求远?”
  丁蔓听了若有所思,这个兰氏,总是对自己隐隐有敌意。
  兰氏看田氏走了,不由怪刘氏道:“看你,咋说来借剪刀呢?这样她不就。。。哎,不对,刘娘子,你说她家有丫环支使,怎么还她亲自来?”
  刘氏心里有些不安,也没心回答兰氏的话,就想告辞走。
  “哎,刘娘子,她一走你也走显的咱们心虚是的,咱们又没说假话。
  本来就她丁蔓做事儿不地道,我是替你刘娘子打抱不平。你家和那个王铮家前后脚来的,一样的人,怎么就给王琤找人替了兵役?
  再顺手给你家相公办了也不费事啊,哎,人家能办不办。唉,刘娘子,你和我一样儿啊,你家相公,我儿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可怜我家石头,连媳妇儿也还没娶呢。都怪丁蔓那个死丫头,不安分守己,开什么作坊,养大了陈大丫的心!”
  兰氏完全忘了,自己就是看陈木家日子过好了才打算结亲的。
  刘氏没心情听兰氏的絮叨,她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不知道田氏听去了没有,越想越心虚,头皮一乍一乍的。
  刘氏慌张的说:“兰嫂子,我该回家了,万一我家孩子找不到我再哭闹。”
  说完急匆匆的开门走了。兰氏啍了一声:“胆小鬼。”
  郑大炮从房间里出来,对兰氏说:“你可消停的吧,别搅出事儿来。陈兰和丁蔓可是杀过人的!”
  兰氏听了这话后背一阵发凉,她想起陈兰杀的那个人倒在自己眼前,血突突的往外冒。
  兰氏把信抱怀里:“唉呀不想了,我去找村长给念念信去。石头的信呢。走,咱俩去听听。”
  很快年三十了,这个年靠林村过的冷冷清清。
  服兵役一下子去了那么多人,又遭遇流寇袭击,村里又有伤亡。
  大家都觉得这几年的安稳日子是个梦。那么不真实。
  看看自己家的房子,看看身上的衣服,又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可是却又那么短暂。

  春天来了,春风徐徐,绿草如茵。枝头上也吐出嫩叶。
  村里人陆陆续续的开始整地。难民们也迎来了好时光。
  到处是野菜,帮村里人忙地里的活也可以挣些米粮。
  丁大石组织家里的青壮挖沟壕,设陷阱,这次加大了力度。
  墙里墙外都挖了沟壕,每条沟壕三米宽,一米半深,里面是削尖的木刺。
  地表面做了伪装。墙头上全放上棘刺枝。
  墙堡里放有弓箭,以备万一。丁蔓甚至想做手榴弹之类的。
  可惜她化学不好,脑子里没有印象,什么比例之类的也弄不清楚,丁蔓不敢随便的实验,只有无奈放弃。
  就在丁蔓和家人们忙着春耕,忙着做各种有效的防御的时候,昌县来了新的县令。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收春赋。
  这是从没有过的,以前只是秋收时开要交赋税。有钱的交钱,没钱的用粮顶。
  昌县人咬牙交上,老百姓向来是不敢和官府对着来的。谁知道春赋刚交上。
  县令第二把火又紧接着烧起来,让全县人交人丁税,六十以下,六岁以上的每人三十文。
  名曰身为大庸人,站在大庸土地上就要交税。全县哗然,愤懑的问为什么?
  县令拿出公文,朝西拱一下手,表示是这是朝延定的,他也很无奈。就在人们被县令的各种名目的税收搞的晕头转向的时候。
  平岭关失守了,秦国公率众撤到嘉岭关。
  蒙国一直以来不断攻击平岭关,双方不止一次的交战,各有输有赢。
  最近蒙国时时搔扰,却不再正面交战。
  只不停的在外叫骂,说着蹩脚的大庸话,半夜也叫骂。
  守关将士气不过,开关迎战,他们虚晃一枪就退走。
  秦国公站城墙上眉头紧锁,不知道蒙国又要搞什么阴谋诡计。
  派斥候出去打探,好像是说一个将军生病了,暂时不强攻。
  秦国公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事情肯定不那么简单。
  蒙国人一向以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着称,不知道他们这次搞什么鬼。
  只能喝令将士们多加防范,抓紧训练,提高技能。
  赵锐,齐光吴小顺和村里人来到军营后,开始并没有让他们上战场,只是把他们编到新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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