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祈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生怕我刺激到他的初恋小三,却只敢拿他妈说事,“我怕你害死我妈。”
我嗤之以鼻,“就她这脑子,真轮不着别人去害。”
她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拖垮整个二房,我很希望她多活几年。
贺祈年气得发抖,“我看你是被狗咬了,狂犬病上身了。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哦,原来他知道我被狗挠伤了啊?
故意装聋作哑,就不用浪费时间和精力来平复我的负面情绪了。
反正在他眼里我始终是只倒贴的舔狗,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会毫无底线地原谅他,只要他还肯回家。
一阵恶心翻搅上来,我差点吐了!
当场把家庭医生叫走,谁要多看那对恶心的垃圾母子一眼?
家庭医生手脚麻利地帮我上好药,叮嘱了几句,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殷琳娜的房间。
他在主家手上讨饭吃,哪边都得罪不起。
他刚走,玉红就赶了回来,跑得满头是汗地告诉我一切安置妥当。
大毛只是些皮外伤,她给大毛找了家靠谱的宠物医院养伤,过段时间就能好。
我安下心来,从包里拿出一叠现金递给玉红。
宠物医院的收费嗷嗷贵,给大毛看伤的钱都是玉红给垫的,又不能回来报公账。
我当然不能叫她吃亏。
“用不了这么多。”玉红只数了十来张,就要把剩下的钱全还给我。
我给她按了回去,“跟着我,还能让你白跑腿啊?拿着,你家里需要用钱。”
玉红的眼眶红了一圈,说了声谢谢就收下了。
我很喜欢她这不矫情的性子。
这一晚,贺祈年可没胆子偷偷跑出去找纪言姈。
福婶处理掉那几个殷琳娜的心腹,就立即找管家换了批佣人过来。换句话说,整个西院都在老太太的监管之下。
但为向绿茶表忠心,贺渣狗也不会回卧室就是了。
我正巴不得呢,舒舒服服泡个澡庆祝劫后余生。
只是躺到床上时,眼前就浮现了厉南驰把阿瑾领到老太太跟前的画面。
还“我家阿瑾”?他叫得可真亲热啊。
手还往人家姑娘的腰上搁?她那腰有我细有我软吗?
最让我生气的还是那句,“选老婆和选情人怎么能一样呢?”
他在讥讽谁呢?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睡不着。
胡乱蹬了好几下腿,那股郁气还是没办法化解。干脆坐起来拿过厉南驰送的手机,气哼哼地敲下一行字!
【多谢厉表叔舍身相救!】
为了把老太太糊弄过去,厉南驰故意跟阿瑾表现得很亲密,都牺牲色相了,怎么不算“舍身”呢?
理智是这么安抚自己的,但我根本没胆把那条短信发出去。
只能暗自苦恼:
阿瑾这次算是立功了吧?以后会贴身照顾厉南驰的饮食起居吗?他俩现在在干嘛?
胡思乱想一通,又气呼呼地躺下了。
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手滑,把那条短信发送了出去。
呃…!
一顿操作猛如虎,也没把短信给撤回来。
放弃了,横竖都是个死,不如死在厉南驰手上。当然,身下更好……
次日一早,老太太吃过早饭,就派福婶来催促殷琳娜动身。
殷琳娜满心的不情愿,再加上身体不舒服,贺祈年便向福婶求情能不能晚两天再上山进庙?
“不好意思四少,这事我做不了主。要不您亲自去问问老太太?”
福婶还能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吗?
殷琳娜晚两天动身,他就能以照顾亲妈为由在陵城多留几天了。
跟纪绿茶这么难舍难分,也不耽误他怂,一听到老太太几个字就立马不吭声了。
他老老实实地送殷琳娜出院子,还叮嘱他妈别再惹老太太生气。
我跟在后面静静听着,心底一阵恶寒。
不明白上一世怎么就没发现二房全是些没脊梁骨的窝囊废?
“时泱——”
殷琳娜嫌弃了我一路,恨不能就地挖个坑把我给葬了。
上车前却当众把我叫到跟前。
“婆婆,有事您吩咐。”我乖巧应声,人前婆慈媳孝的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
毕竟大房和三房也来相送了。
“好好照顾祈年,但凡他少了一根头发,回头我都拿你是问!”她恶声恶气地警告我。
“放心吧,婆婆。”
我最近没兴趣动贺渣狗,就让他跟纪绿茶相亲相爱一段时间吧,最好能整出个孩子来。
我当下的目标是断掉殷家的财路,殷小柔出了那么大的事,殷琳娜又被老太太连削带打。
他们没本事找老太太的茬,肯定会来找我的晦气。
我可不想被动挨打。
“小泱,这次去滨城多带几个顺手的佣人去伺候。”
老太太不等殷琳娜再开口,就把我叫了过去,一副很宝贝我的模样,“我跟管家吩咐过了,你有任何需要只管找他。”
然后又看向贺祈年,“祈年啊,我就把小泱交给你了。你要是敢欺负她,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她没给贺祈年留半分面子,那龟孙忙讪讪地说“不敢”。
殷琳娜本就发白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福婶见了直摇头。
我是老太太亲选的孙媳这事,殷琳娜始终没理解透。总妄想着给我难堪立她的威。
贺祈年一路送他亲妈直到山脚,并借机出去鬼混了两小时才回来吃午饭。
饭后,福婶亲自来送我和贺祈年去机场。
老太太吩咐的,她得看着我俩上飞机,才能去庙里继续贴身服侍老太太。
我跟福婶有说有笑,把贺祈年晾在一边。
他一边刷着手机跟纪言姈卿卿我我,一边极力隐忍着怒气。
最多轻斥我两句,不是嫌我笑得太大声,就是说我笑的样子好丑,丢他的脸。
我还没说什么,福婶先不乐意了,“四少是嫌我老婆子笑声大,笑的样子更丑吧?”
贺祈年冷着脸回了句“我没这个意思”,就彻底闭了嘴。
福婶朝我耸耸眉。
意思是对付贺祈年这样的男人,就不能一味的惯着他,偶尔给他点脸色,反而能激起他的兴致。
我敷衍的笑笑。
我现在都不想给他脸色了,我想给他脸上好好上点色,越红肿越好。
登机的时间一到,福婶就催我们起身。
我有些失望地看向入口,一个娇媚嗲声飘然而至,“祈年,这么巧啊?”
纪绿茶虽迟但到,一身艳粉俗气的职业装,上来就亲昵地挽住了贺祈年的胳膊。
哪有半点重度抑郁动不动就自杀的惨相?
她像颗毒瘤,活得比任何一颗正常的细胞都健康。
“你来干什么?”福婶上前就要把这没骨头的贱货给扯开。
“陪祈年去滨城工作啊。我现在是江氏集团驻滨城经开区的负责人,与祈年共同负责经开区的开发项目。”
纪言姈扬着下巴,得意异常。
我是作为贺祈年的家属被附带过去的,她不一样,她是工作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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