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无比吃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福婶死了?她怎么死的?”
厉老太沉默了两秒,再次暴怒,“让你回来你就回来,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于是我懂了,“是你们把她逼死的?”
贺家就没一个好人。
那贺家三兄弟一旦利用福婶家人拿捏住了福婶,怎么甘心只知道厉老太对贺家犯下的恶?
他们肯定还想从她嘴里掏出更多隐秘,好拿住厉老太的把柄。
那么福婶就落入了一个死局。
她说了,厉老太不会放过她;她不说,贺家三兄弟不会放过她。
最终福婶只能死在两方势力的夹缝里。
“明明是你逼死了她!”
厉老太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忘道德绑架我。
“如果不是你对贺家那三个饭桶说那些有的没的,还把福婶家人的地址告诉他们。福婶怎么会……?”
“放屁!”我蔑声打断!
“福婶当年帮你做下那些恶行的时候,就该想到她有阴沟里翻船的一天。”
我还念着福婶对我的好,给过她抽身的机会。
是她自己不珍惜。
“厉老太太,九年前你把我推进率水江里的仇,我还没跟你算呢。你个杀人凶手在这里猖獗什么?”
我怒怼回去,“福婶死了,该跪在她灵前忏悔的人不是你这个始作俑者吗?”
“什么杀人凶手?”厉老太叫嚣的声音更大了!
“时泱,你有证据吗?我可是小驰的亲大姑,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冷哼一声,气势丝毫不输,“我还是南驰的亲老婆呢。你杀我的事,他都知道!”
姑侄早就离心。
现在就算厉老太祭出“养育大恩”,也道德绑架不了厉南驰了。
“厉华!这些年你为了满足你那变态的控制欲,手上沾了多少鲜血?你想杀的,又何止是我一个人?”
“你还是洗干净脖子等着在牢里过完余生吧!”
电话那边沉寂良久。
就在我以为她人已经不在,准备挂电话时。
厉老太再次出声,“那阿瑾的死活呢?你也不管了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你抓了阿瑾?”
我和厉南驰都公开结婚了,也就不需要阿瑾再假扮厉南驰的情人了。
我给她一笔钱,放她和她父亲自由。
他们去了哪里连我都不知道,厉老太居然能抓住他们?
“你以为元旦的时候,我为什么会叫她来家里吃饭?我在她的身上安装了定位器。”
厉老太的声音无比得意,“那可是最新型的定位器,刺进她的皮肤时,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我心里越是担心阿瑾的安危,越是假装不在意。
“随你吧。你多杀一个人,就多一分被警方抓逮的可能。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也会多经历几道酷刑!”
我甚至提醒她,“别忘了把照片和视频发给我,我好向警方报案。”
说罢,我就挂了电话。
厉老太这么着急地把我钓出遇园,只能说明她急了。
当下的局面对她十分不利。
我越是缩在遇园里按兵不动,她越是无计可施,阿瑾反而越安全。
因为一旦阿瑾死了,她连最后一个跟我谈判的筹码都没了。
我这边刚挂断厉老太的电话,厉南驰的视频就打了过来。
我便把厉老太对我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别上她的当。千万不要离开遇园。”
厉南驰对厉老太已是深恶痛绝!
“泱泱,我联合了多股势力正在全面围剿贺氏集团的生意,她是想抓住你,跟我谈条件。”
“我明白的,我会乖乖呆在遇园,直到你回来。”不能帮丈夫的忙,我也不能给他添乱不是?
我就是担心阿瑾会真死她手上!
“老公,阿瑾那边……?”
“你不用担心,我在贺公馆埋了人。先让他们打听清楚阿瑾被关在哪里,再想办法救她。”
厉南驰叮嘱我,“只要你不落到大姑手上,她就暂时安全。”
我乖巧点头,“我懂。以不动应万动。”
只要我岿然不动,厉老太就拿我毫无办法。
不过这厉老太真不是省油的灯,她故意让福婶从贺公馆出殡,大办特办福婶的葬礼。
以为这样我就会离开遇园,跑去送她一程。
可我怎会不知道,遇园外全是她的人?只要我一出遇园就会落进她的手里?
所以我派了阿七去帮我送了个花圈。
也不知道前世我死时,她有没有给我送过花圈呢?
前世厉老太千辛万苦把我嫁给贺祈年做妻子,肯定知道贺家二房对我犯下的一切恶行。
她怕不只是放纵二房欺负我,应该还暗中鼓励过婆家人早日弄死我吧?
而福婶很可能就是中间那个替她办事的人。
阿七出去后,我去遇园的健身房锻炼了一个多小时,休息了一会儿,又美美泡了个澡。
她回来时,我正一身清爽地在四季如春的玻璃花房里摆弄花花草草。
“太太——”
阿七忙不迭地来汇报她在葬礼上的见闻。
原来厉老太给福婶高调办这场葬礼,除了想激我出门相见以外,也是为了向外界传递一个信息:
她和贺家的三房继子之间并没有不合这回事。
“厉老太太还专门请了记者去拍照和报道呢。我也高调地代表您和爷送了花圈和慰问金。”
既然贺家要做表面功夫,那就大家一起做。
贺家也挑不出我和厉南驰的毛病。
“贺家的三位爷都到了,连贺婉珊都挺着个大肚子露了个面。但奇怪的是,贺四少没去。”
阿七说起贺祈年时,给我打下手的玉红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
似乎是觉得她在我面前再提起渣前夫,有点不妥。
“没事。别把贺祈年当人就行了。”她拍拍玉红的手。
谁想康康不满的汪了一声。
似乎在说贺渣狗当狗,他也不够格啊。
我弯腰摸摸它的狗头,奖励了它一根小肉干。
然后向阿七道:“你继续。”
“他没去,我就去打听了一下。”
阿七道:“原来是贺祈年出车祸了,腿部骨折。听说车祸还挺严重的,他当时差点就没命了。”
我不解:“他不是有司机吗?怎么还会出车祸?”
贺祈年一向惜命。
贺铭强也怕这个儿子有个三长两短,对他的安全抓得挺紧。
阿七轻叹一声,“还不是因为——”
“时泱!你给我出来了!”遇园门外忽然隐约传来纪言姈的叫骂声。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应该呆在贺家保胎吗?
跑到我遇园门口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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