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丰在门口架起大铁锅。
烧了一大锅开水。
几人边浇水,边剃猪毛。
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头猪给收拾干净了。
王菊想去把猪血蒸上。
陆丰不让她碰。
“你还得弄孩子,别碰这些。”
王菊觉得窝心,也怕会冲着孩子,就没往跟前走。
陆行安抿嘴憋笑。
他想到去年杀猪得时候王菊还说过陆丰藏钱呐。
今年就变了样了。
李宁东说:“大嫂变了太多了,去年还拿捏你呐,现在就都听你的了。”
陆丰“啧”了一声。
“猪肉不带你分了啊!”
李宁东忙闭嘴:“不说了,我不说了不成吗。”
几人正分着猪肉禾苗跟陆晓就来了。
他俩先进屋去逗了会孩子,然后就开始忙活起来。
把一大盆猪血蒸熟。
又将分割的猪肉撒上盐,腌起来。
猪心和猪肝切了一些炒着吃。
剩下的都撒上粗盐放着。
陆丰把猪头洗干净,直接放到锅里煮。
说是卤猪头肉吃。
几家分的肉也都收拾好了。
就剩这一大包猪下水不知道该怎么弄了。
扔了可惜。
弄来吃又费劲。
今年也没有一个叫张平的小孩来买了。
没想好怎么收拾。
陆丰就干脆把猪下水埋到了雪堆里。
反正坏不了。
几人弄好猪肉。
这边禾苗的杀猪菜也弄好了。
柱子端了一盆回家给陆兰,几个汉子就开始吃了。
禾苗现在也不酿酒了,雪大出不了村,酿多了也浪费粮食。
所以他就酿了一桶,留着自己喝。
见今天菜色好。
禾苗就跑回去抱了半坛子来。
王菊馋的很。
“哎呀,这米酒给我馋的啊,有身子的时候不能喝,结果这生了娃娃还是不能喝。”
陆晓说:“就尝一口应该没啥事吧,还能把小月牙奶醉了?”
王菊笑:“有没有事我也不敢喝,还是小心些好。”
禾苗也说:“对,小心些总是好的,等孩子大了就能喝了。”
王菊一想也是。
今天的饭菜吃着香。
禾苗觉得比去年的杀猪菜还香。
吃完饭收拾干净,几人就回了家。
禾苗顺路去看了江怜。
江怜一直害口,什么都吃不下。
眼见着就瘦了不少。
江怜靠在床头,见他来了就招呼他进屋。
禾苗摇头:“东子说你闻人身上的味都要吐,我还是不进去了。”
江怜笑:“那是闻他身上的味要吐,你应该没事。”
李宁东站在门边。
“行吧,合着是嫌我,那我就去把猪肉收拾了,反正也不能进屋。”
江怜跟禾苗在屋里笑。
“你真没啥想吃的?”禾苗问。
江怜摇头,“我现在就能喝的下糖水,别的都不行。”
禾苗安慰他:“我看大嫂跟林意也吐,但是月份大了就好了。”
江怜点头:“那可就太好了,我真是吐的胃疼。”
禾苗觉得这有身子是真受罪。
“陆晓晚上要吃饺子,我多包一点,你让东子去拿,也许就不吐了呐?”
江怜点头:“成,等你以后有身子了,我也给你包饺子。”
禾苗笑了笑。
“那成,我先回去了,家里没面了,得现磨。”
禾苗踩着大雪,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家走。
陆行安也已经来接他了。
其实刚才江怜说的那句话,他听的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禾苗自己听着都觉得不舒服,那陆行安呐?
他一个汉子听了这话也会难受吧。
他边走边想。
陆行安老远就看见他了,见他走路都要发呆,就跑来拉他。
“咋了,想啥呐?”
禾苗抬头冲他笑。
“在想晚上包饺子是放猪肉还是鸡蛋。”
陆行安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放什么都好,现在先回家吧,陆晓正在家磨面粉呐。”
白雪将整个村子都洗成了白色。
老远看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在这一片雪白里,夫夫俩牵着手,一路说笑的往家走。
此刻任何问题都抵不过他们对彼此的爱意。
晚上做的是猪肉白菜馅的饺子。
李宁东端回家不少。
禾苗又让陆晓给陆丰和柱家都送了些。
陆行安也端了不少送到周老头家。
今天饺子管够,禾苗边包边煮。
陆晓说自己出力最多,所以要吃最多。
禾苗惯着他,紧着他吃。
结果也就吃了二十多个,陆晓就撑得吃不动了。
反而是陆行安端着碗稀里呼噜的吃了好几十个。
禾苗边吃边笑:“你可别吃积食了。”
陆行安笑:“这才哪到哪,我还能再吃一碗。”
陆晓打着嗝说:“不行了,我看二哥吃就更撑得慌了。”
禾苗听的直笑。
这一晚几家子都吃了禾苗包的饺子。
连江怜都吃了四五个。
这一夜大雪还是没停。
陆行安听着簌簌的落雪声,心里觉得不安宁。
半夜还起来看了看。
就见院子里的雪都要没过小腿了。
他不由的担心起来。
这山窝窝里最怕这种恶劣的天气。
弄不好就要滚雪。
这雪要是真滚下来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大事。
今夜睡不安的可不止陆行安,几乎家家都不安生。
尤其是住在山脚下的人户。
马正也是一个晚上都没敢睡。
自己的小屋倒是能禁的住大雪。
可要是滚雪了就坏了。
他一早起来就开始收拾被大雪封住的屋门。
他这边正忙着,那边陆行安就趟着雪来了。
马正带着兔皮帽子,忙的一头热汗。
见陆行安过来他就问:“这么大的雪,你咋这时候来了?”
陆行安拍了拍身上的雪。
“大舅,别忙了,你这屋子不能住了,跟我回家去。”
马正摆手:“不去,我这小屋还成。”
陆行安可不管他成不成的。
进屋就给他收拾衣服。
马正拦着他。
“我说没事就没事,我一个人习惯了,不爱跟你们住。”
陆行安说:“这雪一直不停,到时候可就不是大雪埋屋子这么简单了,要是滚雪了怎么办。”
马正不太在乎的说:“那怕啥,一把年纪了,不怕这个。”
陆行安叹气,样子有些悲伤:“大舅,我娘走了,爹也走了,家里就剩你跟三姑两个长辈了,你不顾自己可也要顾着我们,以后有个什么大事也好有长辈给我们撑腰不是。。”
马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这些年冷情惯了,不爱跟人来往。
可这几个孩子他是真心的疼。
他坐在门口想了会。
“行,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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