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欧铿,顾清修看一眼他的肩胛处,开口道:“先去医院,我下手有分寸,不会让你废的。”
欧铿好像这才想起来他受伤的胳膊一样,后知后觉的伸手摸向断裂的肩胛。
他抿嘴,目光颇有些躲闪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顾清修看他反应,美眸一眯,抬起手快准狠的打在他受伤的位置,他挡不及,又挨了一掌,却只是微微皱眉,脸上不见半点痛苦之色。
这个反应,看在顾清修眼里,让她神色有一刹那的松动,她出手的轻重,她知道,哪怕她自己,都做不到不动声色。
是他这能忍?还是另有隐情?
欧铿看到她脸上的探究,低下还算帅气的脸,沉默了一阵。
就在顾清修站的不耐烦时,他仿佛下了重大决心似的,抬头目光深埋凶野的说:“痛觉缺失症。”
“痛觉缺失症,这种病的发病率达不到百分之五,你还真够幸运的。”
这种病顾清修听过,只是不知道发病状态是什么样的,但是任何病,只要是从小就有的先天病,那他的童年一定是处于极大的阴影世界。
更何况,像欧铿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儿,那其中艰辛,不敢想象。
“不是先天的,成年以后才得的,所以,在东兴社我是主力。”
欧铿低哑的说。
就因为他没有痛觉,当别人还在为受伤的胳膊发挥失常,为断手断脚痛苦哀嚎,瘫在地上任人宰割的时候。
他能拖着被砍的胳膊,抡对方一记重拳。
双面夹敌,被人砍在背上,胸口时,他能眉都不皱的回首给敌人致命一击。
所以,没有痛觉的他,血拼起来更加不要命,更加勇猛精进。
就是这样拼命的欧铿,才会被东兴社头目相中,从而赚取更多的报酬。
对他而言,这不是病,是上天给他的馈赠。
顾清修看着面无表情的欧铿,黑眸中闪过一丝波动,她语气清冷的说:“跟着我你怕是要被埋没了,我找的是司机,不是战士,不过,你还得拼命变强,我的敌人也不止小小的东兴社,还有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跟你一样的魔鬼吗?”
欧铿问完这句话,就立马闭上了嘴,因为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周遭的气压一下子低落起来了。
那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你这样说也不错,所以,给我好好当司机,别有其他心思,你杀不了我的,就算哪天你真的得手了,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我出现,追杀到你死,我还会活的好好的。”
顾清修索性把话挑明了,这个狼崽子不是善茬,防止他闹事,还得给他扎一记猛针。
欧铿看着一身傲气,就算是个头比他矮一头,依然盛气凌人的顾清修,那能够压倒一切的气场,使他鬼使神差的就信了她的话。
信她有千千万万条命,信她能够一直追杀他,直到他死为止,
欧铿认命般的坐到沙发上,他问出了一个核心问题。
“薪资怎么算?我有一群孩子要养。”
“开个车还想要多少工资?”
顾清修直言不讳的说,看到欧铿瞬间失落,又说道:“你可以参加行动,领开酬劳,不过我用车的时候你要随叫随到,不能耽误我的时间。”
闻言,欧铿一直保持阴郁的眼睛,赫然闪烁着明亮,他点点头。
“后天你去提车,我要回学校了,你在这里不要惹事,我会招呼他们一声的。”
顾清修说完,就离开房间,顺手把门带上,留欧铿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
不过,他好像对孤独很适应,打量一番陌生的新环境,起身走到只有一张厚垫子的床边,直挺挺的躺下睡觉。
出了门的顾清修,看到门口聚集不少人,她扫视了一圈后,招招手,人们急忙凑过去。
“里面是我的司机,邹林科回来告诉他,我不用他的时候,可以帮新会做事,他功夫厉害,枪法也好。”
虽然没有一枪能够放到她身上。
“没行动时,尽量不要去惹他,他脾气差,要是他敢闹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不过修姐,这小子应该是东兴社的人吧?放我们这里合适吗?”
“你怎么知道他是东兴社的人?”
顾清修看了一眼离她最近的男人,淡淡的问。
那男人指指会议室的方向,恭敬的对顾清修说:“会议室里挂了东兴社主力的相片,其中就有这小子。”
顾清修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目光转向尽头的会议室,开启透视。
但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远,只能影影绰绰的看到白色黑板上,贴着的几张大照片。
顾清修凝眸看了一会儿,也看不太清,她对那个答话的兄弟说:“照片揭了贴他门上。”
说完,就向电梯口走去。
顾清修走后,整个楼层的兄弟都收到消息,休息的兄弟们宿舍里走出来,聚到一起。
“东哥,修姐把这么一个危险的人放我们这,没事吧?”
“对啊,听说他是东兴社的战力天花板,我们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他给做了,免得节外生枝。”
“对,修姐还是年纪太小了,太轻易就相信了别人,要我说,我们跟东兴社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死对头了,还留着这么一个威胁干嘛?不如早点处理掉他。”
众人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句的讨论着,大多数人都是建议把欧铿就地正法了。
在这里声望最高的,也就是那个被人喊做东哥的男人,他不悦的瞪一眼那个说顾清修年纪小的男人。
冷冷的说道:“修姐的成就是用年纪衡量的吗?别再提她的年纪了,她的心性早就超过你我,所以,她心中自然有一杆秤来衡量这件事情的对错,我们只管听她的话就好了,其他的,还是少插手,别坏了修姐的事,要不然,把你们都挫骨扬灰了。”
东哥说这话,可不是单纯的吓唬吓唬兄弟们。
见识过顾清修的狠辣和无情,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顾清修为了惩戒不听话的兄弟,用他们杀鸡儆猴,用来警示。
众人听到东哥严肃的警告后,都不约而同的想起那个手里拿着小刀,却拿出死亡镰刀气势的女孩。
纷纷搓搓胳膊,各回各处去了。
说的对,顾清修哪里是会想寻常高中生那样好骗,她一定有自己的思量。
离开后,顾清修没有回学校,而是来到商场,买了床上四件套,和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
寄放在收银台,给总部打了电话,让人过来取,送到欧铿房间。
做完这些,她又买了烧鸡烤鸭,还一瓶二锅头,打车回到学校附近的村落。
下车后的顾清修,头晕眼花,想让欧铿当他私人司机的决心,更加强烈了。
她左手提肉,右手提酒,步伐轻快的穿过树林,来到原先的破庙。
此时的破庙已经被人清理干净,地上的血迹也没有了。
甚至原先蒙在地上的那层厚厚的尘土,也都被清扫干净,露出灰蒙蒙的水泥地。
顾清修进来后,满意的点点头,兄弟够迅速的,业务能力不错。
她提着东西,来到重新躺在地上恶毒老头身边,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盘腿就坐了下去。
视线放到老头盖着的棉被,她一把扯过来垫在地上,把烧鸡和酒放上去,目光炯炯的看着老头。
老头一边起身,一边口吻埋怨的说:“死丫头,这被子劳资还盖呢,你真会趁势啊。”
“我有钱,给你买新的,来,喝一杯。”
顾清修拧开酒瓶,拿出一次性杯子,一人斟了小半杯,咧咧嘴,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她得让老头看到的诚意,那么真诚的笑容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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