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那件事啊。”沈老板勾起嘴角,“那确实是大功一件。”随后从包里掏出了几颗彩色的糖丸,向云祈尘和洛天河展示他的实力。
“沈老板,那您看我们的货……”洛天河一副期待的样子,试探性的和沈老板说道。
“走吧,我们谈谈货的事。”沈老板带他们来到一个很隐蔽的车库,开着一盏小灯,车库的门关着,昏昏暗暗的。
“搜身!”车库里站着两个大汉,拿枪指着云祈尘和洛天河。
云祈尘和天河举起双手,任由那两人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摸到云祈尘的腿侧时,那人拍了拍,“这里有什么东西?”卷起云祈尘的裤腿,一圈针管,是云祈尘带的稀释剂。
云祈尘不慌不忙的从中抽出一支,递给沈老板:“是糖啊,海螺姑娘。来一支?”
还好云祈尘习惯把剩下的白粉加进用过的稀释剂里,现在他腿上的针管,一半是稀释剂,一半是白粉。
“呵呵,我现在离不开这东西。”云祈尘拿出一支已经被兑了白粉的针管,直接扎进自己胳膊上的血管里。当着他们这些人的面全部推了进去。
云祈尘……也太拼了。洛天河默默的想,自己的腿上也一样绑了稀释剂,洛天河拿起一支就有样学样也想往自己身上扎一针。
“他是帮我带的,他是溜冰的。”云祈尘拦下了洛天河,顺手把天河拿的那针自己拿过来,是一管稀释液。云祈尘顺手把那管也注射进自己的胳膊里。
溜冰,指吸冰毒。
“呵呵呵……理解理解。”沈老板看云祈尘推了两支进去,看着瘾真是够大的。又拿起云祈尘的胳膊仔细端详了一下,上面密密麻麻的小针孔很多,这才打消疑惑。
“你这可不行啊,看你们挺机灵,想让你做运输工作的,得少吸点,影响了工作,你吸这个的票子赚不到了不说,说不定就被警察逮进去了。”沈老板对云祈尘说道,把那个针管还给了云祈尘。
云祈尘和天河听了这话纷纷舒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被强迫在他们面前吸的事情会有所减少。
云祈尘对着沈老板笑了笑说道:“这可不行,这是我的命根子,跟你们干就是你们说糖和票子管够。”
“就是,不为了这一口,我都不干这个。”洛天河也说道。
“听说了,你就是那个来干这个的飞行员吧?”沈老板再次打量了一下天河:“我知道,这玩意的好处就在于这,一沾上,就别想断。也就这样我们才好挣钱,你们少整点,别影响工作就行。”
云祈尘强撑着,剩下的粉末配上稀释剂,效力没有那么强,但他想保持清醒还是很难的。洛天河连忙问道:“沈老板,那说好的货呢?”
“货?”沈老板也不多废话,朝一个大汉使了一个眼色。那个大汉扛出一大袋子。“这有二十五斤,你们运去这个地点,有人接应你们,之后剩下的都是你们的。”
之后又在云祈尘的耳边轻声说:“海螺姑娘哟,是你喜欢的,对吧?”
在药物的作用下,云祈尘邪笑了起来。“谢谢沈老板厚爱!”说完一手抓起那包白粉,洛天河拿过写着地点和那边接洽的人的一张小纸条,离开了车库。
“老板想让你们做运输,真是器重你们啊!等这笔单子跑完,去买辆车吧!”王安也跟出来,云祈尘和天河开的还是租的那一辆。
“要是干完这票发财了,不会忘了兄弟们!”天河客套了几句,打发走了王安。
云祈尘的样子多少有些吓到洛天河了,药物作用下表现出的亢奋,轻微的疯狂,而云祈尘眼里的世界越发迷幻,路都有些走不稳。
好不容易才和洛天河一起坐到车上,摆摆手示意天河赶紧开车。
无监控设备,无窃听设备……
洛天河用眼镜检测了一下,这辆车里暂时是安全的。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云祈尘基本缓过来了。
对于他来说,很讨厌那种脱离现实世界,虽然确实能带来很奇妙的感受,但他不喜欢。相比之下,哪怕是戒断反应的痛苦都要好忍受的多。
“稀释剂,还要吗?”洛天河边开车边拿出一针稀释剂,递给云祈尘。
云祈尘摆摆手,“不用了,你身上没针孔,当时打进去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他们注重工作,要我们少吸点,之后应该不会再让我们当面吸了。”洛天河这段时间在他们面前都吸食轻度毒品,完全在他们的耐受范围之内。
“嗯。”云祈尘应了一声,大概也知道小艾美为什么会让洛天河和他搭档了。
“叫小艾美规划路线吧,这次不用运太快。”云祈尘说完用看起来廉价老旧的手机给小艾美发了一段电码。
小艾美远程规划了绕开检查的路线,再加上他们ISSO组织的协调,基本上可以保证他们做运输没有难度。
即使是有这么大一包白粉如同定时炸弹一样放在后备箱里,他们也还能在休息区喘口气。
洛天河能明显感觉到云祈尘的变化,云祈尘有时会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看,有时洛天河叫他好几声也没有回应。
都是注意力下降精神涣散的表现,有时云祈尘也会陷入戒断反应,不过他也只是死死的皱着眉头,靠在车的扶手上扶着额头。
洛天河甚至劝他少吸一点辅助戒断,云祈尘都拒绝了。
他一个S级,用辅助戒断,丢不丢人?
运输任务很顺利,完成之后,把剩下的白粉分给了之前团伙的人一部分,又接了很多波运输任务。
因为有过戒断和耐受训练,两周后云祈尘的戒断反应就基本消失了,天河此时还没成年,使用的是ISSO发的假驾照。
“我们做运输的效率这么高,每次都能绕过检查。他们不会怀疑吗?”休息站的咖啡店,洛天河喝着一杯冰咖啡,问云祈尘。
云祈尘的眼睛里又恢复了光彩,喝着一杯柠檬汁,他一时半会不想再体验心率加速的感觉,不会去碰咖啡因。
“会吗?一般来说,通过检查点,反而没被检查更容易被怀疑吧?”云祈尘想了想说道。
境内的事情都是比较好处理的,这个任务越早失败,他们的安全系数也越高。越往后云祈尘的状态会越来越不好,而敌人,则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全副武装。
一个月,期间洛天河和云祈尘运输的总量已经超过一百斤。
虽然没有精准的排名,但老板心知肚明,他们的表现是所有运输工里面最好的。既然这样,只在境内跑跑就太屈才了。必须向老大引荐他们。
这里的老大,是他的上游人员,专门负责把面粉从境外运到境内这一条线路的。
但是想见老大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一条线关系着很多人的财路,如果是什么警察卧底问题就大了。
洛天河和云祈尘再来拿需要运输的货的时候,沈老板和他们提起:“咱们干这行的,最不缺的就是买家,没有买家,就创造买家。这个,我想你们都有体会。”
云祈尘和洛天河点点头,云祈尘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状态,离开面粉一个月,身体上也基本恢复了。
“所以最重要的,其实是货。你们从我这拿货,知道货是哪来的吗?知道农夫在哪吗?”沈老板用手扶了扶破旧的桌子,桌子上有些散落的白色粉末。农夫,是指种植,出产毒品的人。
这可说到云祈尘和天河的心上了,他们正是为了扼杀这个源头才来这里,为此还做了那么多运输的工作。
“我们俩愚钝,是真没想过这货是从哪来的,就想着攀上沈老板,货是不缺,钱也拿了不少。”云祈尘挠挠头,假意不好意思的说道。他们俩虽然跑腿费也拿了一部分钱,只买了一辆廉价的破旧二手车,衣服也就弄了一套换洗的,还一看就是不上档次的便宜货。
“那沈老板,你的货难不成也是有人运过来的?”洛天河问道。实际上他们这几次拿货的时候留意过,这里没有仓库,想来在沈老板手上的货并不多,他更像是经手运货的一个环节。
沈老板捏起桌子上的一小撮白粉,用手搓了搓洒在地上。“这东西,卖起来贵,实际上要生产它们的成本再低不过了。越接近源头,就越能拿到便宜的货源,我们大哥直接拿农夫的货,运过来的利润怕是数倍不止!”
“我们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多挣点快钱吗?”沈老板说道:“所以要努力工作,就能更接近货的源头,拿到更低的价格,获得更多的利润。我想你们懂的。”
沈老板指云祈尘:“听说你之前是卖散货的,应该知道便宜的货有多重要吧。”
云祈尘点点头,洛天河也说道:“自从和沈老板混,这货比起之前那真是天差地别。”
沈老板满意的点点头,“坦白说你们的运输任务做的很好,但总跑这些线路也没什么“钱途”。给你们一个机会,我把你们介绍给老大,你们试着跑跑跨境的路线。”
“要是成功,你们握着这条线路,在圈子里的身份地位就不一样了。”沈老板说完,顿了顿。“不过老大总有点小疑心病,看谁都怀疑是条子卧底进来的,你们可别做什么多余的事。”
“沈老板,你还不相信我们吗?”洛天河无辜的摊摊手,问道。
“你们运输成功了那么多货,我当然相信你们。只是这是我们那么多人的财路,小心是应该的。要不是老大他小心谨慎,万一被条子端了,你们现在想飞这一口,卖血都搞不到货。”沈老板勾起嘴角,笑了笑说道。
这条运输线,确实是他们的命脉,也指向云祈尘和洛天河的任务目标——货源!
“当然求之不得,我之前卖散货的时候,打死也想不到能有这一天!”云祈尘激动且感激的看着沈老板。
“你呢?”沈老板转而看向洛天河。
“只要有这一口,干啥都行!”洛天河坚定的说道。
“那等我找个时间,把你们引荐给老大。”沈老板说完,又拿出了他们这次需要运输的货,云祈尘接过来,这次的并不算太重。“这次的机长要的货,是可乐。”
可乐,指可卡因。
“那我们干好了这趟,你可别忘了在老大面前多为我们说两句好话。财路可就指着你们了。”云祈尘笑着说完,看沈老板乐呵呵的答应了,也就和洛天河出去了。
小艾美规划的绕过检查点的路线很多时候都在走犄角旮旯的山路,寥无人迹的山顶竟然有一个天然的观景台,把破旧的二手车停在路边,云祈尘从驾驶位上下来透口气。
“看来,这个任务离结束不远了。”云祈尘说道,这一个月来他在身体上已经完全恢复了,只要不再接触的话……
洛天河每次上车都要检测一遍车上是否有窃听或者监控,目前看来,暂时还没有。
“沈老板说把我们引荐给“老大”,之后只要取得“老大”的信任,让我们去仓库拿货,也就找到源头了。”洛天河也从车上下来,反正衣服裤子都便宜,随便找块风景石就坐下了。
“可能没那么容易,但不管怎么样,这个任务都快结束了。”云祈尘想到自己和洛天河这一个月来过于突出的业绩,不免有些不安。“去见“老大”的时候,肯定要搜身,稀释液就别带了。”
“嗯。”洛天河应声,“电码一类的东西,他们这些人肯定有提防。如果出现极端情况……”
小艾美说,和云祈尘这次任务,如果出现极端情况,天河有权叫停。
“不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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