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兴趣，请让我试试！”左梦雨郑重的点头。
“嗯，那给你这个。”云祈尘拿出一张打印的纸递给左梦雨。“笔试题，把上面的情报破解出来，不限时间。至于其他的问题，等你通过笔试后带你去总部参观，再慢慢解释。”
左梦雨低头看这张纸，乍一看确实看不懂，但也能从中看到规律：“是基于摩尔斯电码的吗？”
“嗯。”云祈尘没有隐瞒。
“电脑，再把你的电脑借给我。”左梦雨把手伸向云祈尘。
“请便。”
国立联合大学是最好的大学，各个学科都不弱，学区占地面积大，景色优美，湖里有展现身姿的白天鹅，湖边有背书的学生。拿着绘图工具的学生随处可见，实验室走出的穿着白大褂的学生几个凑在一起讨论。这里是出过无数科研成果的天才的殿堂，也是无数学子梦想中的最高学府。
顾钦行来到了校区里风景不错的亭台，他的导师正在这里和其他几个老师聊天。
“各位老师好，叶老师。”顾钦行向这几个老师打了招呼，又走到其中一个银白头发的老教授身边，这便是他的导师，叶曙。
叶曙虽然已经接近退休年龄，但精神很好，说话声音中气十足，“钦行啊，过来坐。”
“你去明德学校实习，感觉怎么样？”叶曙关切的问。
顾钦行叹了口气，“还不错，我在明德学校里推行了古文化教育，虽然教授的内容很有争议，但论文已经快收尾了。”
“你女朋友的事情呢？”叶曙接着问。
“她是被害死的，但是我目前还在想办法……”顾钦行想到此事，心一紧。
“钦行啊，你也别太伤心。宁妍是个不错的女孩，她可惜了。”叶曙安慰的拍拍顾钦行的肩，顾钦行沉默了。
“宁妍死了，你也该考虑考虑我的提议了吧？继续跟着我读研，怎么样？”叶曙继续说。
“我……我现在对未来的规划还不是很明确，谢谢叶老师赏识。”顾钦行回答。
叶曙叹了口气，劝道：“钦行啊，你是个很优秀的学生，我一直都想让你继续跟着我读研。之前你说想等宁妍，看宁妍会考到哪里，你要和她读一所学校陪她。虽然可惜，但是我也不能说她耽误了你，毕竟感情上的事情，你们都没做错什么。现在，我还是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一下跟着我读研的提议。我自认为国立联合大学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你还考虑？叶教授说的不对吗？你不会想在明德学校做一辈子的老师吧？”坐在旁边的陶教授忍不住，也说起来顾钦行。
“他女朋友刚不在，你别逼他，给他时间慢慢考虑。”叶曙摆摆手打断了陶教授，他倒是很同情顾钦行。
陶教授继续说：“之前我一直跟你说的，我们物理学系那个叫周越竹的学生，多优秀的一个人啊。我一直以为他能跟着我继续读研，结果他毕业了之后非要跑去当老师，还说什么那是他的理想。”
“周越竹？”顾钦行好像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
“就是他，我就劝他，你想当老师，先继续搞研究，留在我们学校当大学老师不好吗？结果他说那不一样，哪里不一样？”陶教授语气里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惋惜。
“周学长现在在明德学校教书。”顾钦行说道。
“教什么？”陶教授问。
“古文化……明德学校里只有古文化这一门课。”顾钦行回答。
“你看看，干教师就算了，专业都换了……”陶教授摇摇头，却也没什么办法。
“他们这些学生有他们自己的路子，也许等他想明白了就会回来搞学术了。”叶曙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因为这件事安慰陶教授了。
“叶老师，其实关于明德学校，我收集了不少她们虐待学生的证据，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顾钦行突然把话题转回明德学校。
“钦行，就算是这样，你又能怎么办呢？”叶曙问道。
“我和明德学校里面的几个学生，打算直接曝光他们的行径，为此，我想请求您的帮助。”顾钦行认真的说道。
“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叶曙和蔼的问。
“是这样的，明德学校里面有一个叫月会的日子，在那一天他们会集中性的虐待学生，其程度无论是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可理喻。我们打算在那一天让记者和媒体直播曝光他们。”顾钦行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叶老师，您知不知道有什么媒体可以报道这个新闻？目前来看，明德学校确实背后有实力，但这也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从媒体的角度看，应该有足够的利益值得冒这个风险！”
叶曙点点头：“媒体曝光确实可行，不过也不能随便找媒体，媒体越权威，可信度才会越高。”
“叶老师说的是，不过，顾钦行。”陶教授接话：“不管是你的叶老师，还是我，我们都不是研究教育的。明德学校的对错，是否有他的价值，我们无法评判。仅仅是因为你的女朋友死在那里，就做这样报复性的行为，我们没法支持你。”
叶曙沉默了一会。
“叶老师，陶老师。我想教学有一个最基本的标准，那就是教育传达出来的东西是否正确，教授学生怎样的价值取向。”顾钦行辩解。
“虽然说我是不懂教育，但还是有人拿我的专业知识乱讲，我肯定也不同意！”陶教授听到专业知识，一下子就变成了严谨认真的态度。
“文化可以集思广益，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只要不错的太离谱，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叶曙作为古文化的教授，认同文化的发展是一个螺旋上升的过程。
“叶老师，这是明德学校里他们上课用的课本。”顾钦行拿出那本课本，双手递给叶曙。
叶曙拿过去看了一眼：“薛伍倪写的？没听说过这个人。”
叶曙又翻看了几页，什么二十四孝，孝经，三从四德，本来就充满糟粕的东西在薛伍倪的笔下看起来更加令人反感……
陶教授从包里拿出眼镜：“叶教授，给我也看看。”
叶曙翻过之后，仰头闭眼缓了一会，陶教授和其他几个年轻些的教授凑着讨论了一会，最后终于得出了一致的结论。
陶教授轻哼了一声：“叶教授，研究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来你们的巨人白努力了。”
“虽然是这样，但是只靠这个曝光力度也不大。”叶曙说道。
“我们还有其他证据，我很确定，我们在做正确的事！”顾钦行坚定的说道。
“学生，就是要年轻气盛敢于打破常规，才是学生。”这时，一个年轻的教授出言。“几百年来，很多新潮的思想都是诞生于学校，思想的变革，绝不单在于我们学术界的这片天。”
“你说的也有道理，庄教授。”叶曙点点头，似乎在思考。
庄教授轻笑着拍拍顾钦行的肩：“我支持你。我们新闻学院刚好有几个学生在官媒实习，我让他们联系你。我再给他们那的负责人写信说明情况，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顾钦行心下有些欣喜，但还是偏头先征求了叶曙的意见，看叶曙点头同意，才说道：“谢谢庄老师！”
“为学生提供支持，是我们该做的。”庄教授说道：“你不用谢我，如果非要感谢，可以感谢提供给你知识的老师，可以感谢勇于行动的自己，我做的，只不过是其中最普通的一部分。”
“那等你再回学校的时候，我们再继续讨论学术上的事吧。”叶曙慈祥的看着顾钦行的眼睛说道：“祝你成功。”
今天是周一，明德学校内，袁教官的班再次被评成了第一。第二则是总教官的班级。
这下起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其他教官对这评比更加有意见了。总教官的班级和袁教官的班级可是有几天没上文化课，从上工时间来看，比其他班成绩好很正常。
然而，毕竟他们确实换了质疑的角度，导致袁教官认为天河的办法确实可行。当然，他也没有否认没上文化课多出来的时间的作用。虽然这些教官总想找理由，但是钱毕竟就是钱，为了拿到奖金，趁着这个时机会让学生更卖命的干活，争取在月会上拿到第一才是首要大事。
至于赢得这些教官尊重的事情，之后再慢慢考虑也不迟。
所以上午才因为教官不在而压力小一些的袁教官班级，下午又被迫拼了命的干活。
这让孙锐等人回到宿舍后，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
而洛天河则是在这个时间离开了宿舍，敲响了另一间宿舍的门。
“天河兄，白日疲惫，此时汝仍未睡乎？”施才齐打开门，看到洛天河，文绉绉的打了个招呼。
“施才齐，周老师找你有事，过来一下。”洛天河说道。
“呜呼哀哉，吾来矣。”施才齐跟着天河出来，此时已经基本到了明德学校的学生睡觉的时间了。
走到楼梯口，天河带着施才齐朝楼上走去。
“天河兄，周先生之处在楼下也。”施才齐指指路口。
“是我找你有事。”天河没有隐瞒，带着施才齐走上天台，熟练的打开门锁，“这里说话方便。”
“天河兄有何事也？”施才齐摇头晃脑的问。
“你会做炸药吗？”天河直入主题。
“若材料皆备，吾可一试也。”施才齐回答。
“你说，我们直接把学校的墙炸开怎么样？”天河带些开玩笑的意味问。
“此想法超乎常规，小生自是愿意配合，只是若是要把墙炸开，自是需要大量原料，不知天河兄欲以何为其原料？”施才齐说道。
“硝酸铵化肥，现在学校里有大量的化肥，以此为原料，就可以制作炸药！”天河站在天台上，指了下堆在地上的化肥堆。
“这……洛兄之所言，吾以为是，然于学校之中，一言一行皆被监视，何以于鬼神不觉之法移肥于实验室？”施才齐提出了新的问题。
“这个你放心，我有办法。”洛天河继续说：“我们计划在月会当天炸开墙，公开学校的恶行，还有一个星期，你愿意加入我们的话，可能这一个星期都要你配合我们行动了。”
“吾知洛兄可于明德学校自由行走，可吾夜夜离开宿舍，恐吾之同舍同窗举吾以端倪。”施才齐思考了一会，“吾可告知周先生助吾等。”
“好，那明天我去周老师那找你。”两人定下之后，天河屏蔽监控把施才齐送回宿舍，之后自己才回到宿舍睡觉。
第一百一十天。
米卡端着一份虾仁炒面到左梦雨的房间，左梦雨还在电脑上研究这道笔试题。
“你的外卖，研究的怎么样了？”米卡把虾仁炒面放到左梦雨旁边。
“有一点思路。”左梦雨盯着这张纸。“你应该能看懂是什么意思吧？放心，我不是在问你答案。”
“我也看不懂，我们每条消息的加密方法不一样，除非事先沟通过加密算法，不然我也没法一眼就看出来。”米卡实话实说。
“这样啊，根据摩斯电码的原理来说，不论通过各种方式加密，都会尽量避免产生歧义。”左梦雨一边思考一边和米卡说：“我现在有大致的思路，但不能确定。其实知道你们是特工身份之后，有一些奇怪的地方我也可以理解了。”
“奇怪的地方？”米卡拉过旁边的凳子坐下，好奇的看着左梦雨。
“比如云祈尘的密码为什么会如此简单，以及你看。”左梦雨把电脑调到桌面，“电脑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左梦雨继续说：“有可能是为了保密每一次使用后都会自动恢复电脑的初始状态，但是我在之前保存的面试资料都没有丢失，所以可以基本排除这个可能性。那另外的可能性，就是有两个密码。我知道的这一个是做掩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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