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过后,兴王府的总管终于认清了残酷的现实:
"你们,你们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金钱吗?我有的是财富,堆积如山,都可以给你们!还有几处庄园..."
"权力?我可以请兴王爷亲自赐予你们委任状,无论是军队还是地方,都能立刻任职,那叫兴王举荐,比那些科举出身的官员还要威风..."
"美貌?我和迎春楼的掌柜交情深厚,你要多少美女我都可为你安排!别说女子,英俊男子也行..."
毕竟他见识过世间的繁华,一张口开出的条件,足以让人垂涎欲滴,难以抗拒。
听到管家的最后一句话,灰衣少年意味深长地瞥了刘火宅一眼,那眼神让刘火宅心中烦躁不已。
林小果早已按捺不住:"迎春楼!迎春楼!你还敢提迎春楼!"十五六岁的少年,抡起棍棒就是一顿狂揍,打得刘全安面目全非。
好不容易,刘火宅才制止住他,以免一棍子下去,把人打死,那就无法泄愤了。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好好瞧瞧前方。"
前方?刘全安强忍疼痛勉强睁开眼睛,前方有何物?似乎是一座墓碑,在灯笼的微弱光芒下模糊不清,隐约能辨认出上面刻着"林氏小雅之..."最后一个字,应该是"墓"字吧?
刘全安依旧一头雾水,倒是刘火宅察觉到了疏忽:"哦,对了,你可能还不清楚,前晚你扼杀的那个冬雨姑娘,她的真名叫林小雅!"
刘火宅的话轻描淡写,却让刘全安浑身一颤:"你们是...为了那个小女孩的复仇而来!"
"那个小女孩,是我姐姐!"林小果逼近刘全安,双眸在火光下闪烁着凶光,吓得刘全安心惊胆战,"你这恶贼,乖乖受死吧。你看清楚!"
林小果伸出手,引导着刘全安的视线,让他看清自己即将面临的惩罚。
说白了,这是一个定制的刑具,将刘全安牢牢固定,动弹不得。机关隐藏在刑具下方。
下方挂着一个麻袋和一个大木桶,麻袋鼓鼓的,木桶空空如也,麻袋高悬在刑具上方的树枝上,木桶则张开大口,正对着麻袋,而系在刘全安身上的绳索一直延伸到那里。
之前未曾留意,现在刘全安才恍然大悟,尽管被绑在木桩上,他的身体也被五花大绑,那种捆绑方式有些...熟悉,似乎就是当初用来捆绑那个小女孩的方法。
"贼子,瞧见了吗?袋子里装的是沙砾,你身上这个却是...活套。”少年的声音低沉,令人毛骨悚然,“我马上要在下面割开个口,沙粒便会缓缓泻入桶内,绳结随之收紧,勒住你的颈项,压住你的胸膛,就像你对我姐姐所做的那样,用力向后拉拽......”
“你想怎么死?口子大,死得痛快但也迅速;口子小,你多喘一口气,但也多受些折磨。若口子极小,也许明早你还能看见日出......你自己选择吧。”少年冷笑,面目可怖。
原来如此......灰衣少年在暗处倾听,眼神闪烁,满是悲悯和无奈。
刘火宅望着少年释放内心的愤怒,也轻轻叹了口气,举刀在麻袋上割了个不大不小的洞。
“沙......”沙粒轻巧地滑入桶中,然而重量逐渐加重,感受到身体上的压力,听着沙粒落下时的恐怖声响,刘全安终于崩溃,声嘶力竭地恳求:“别杀我!别杀我!那并非我策划的,是别人指使我做的!”
“你说什么?”刘火宅已转身离去,闻言停下脚步。
“是别人指使的,真的!”见刘火宅停步,刘全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只要你放过我,我就把那些人的阴谋诡计全盘托出,我可以对天发誓!”
“火宅哥,这种卑鄙之徒的话不可信,为了活命,他能撒出什么谎来不了?”林小果唾沫飞溅在刘全安脸上,鄙视地说。
“是真的!是真的!”见刘火宅脸色变化,刘全安不再讨价还价,“有人勾结迎春楼的副管事陆尽忠,打算内外夹击绑架迎春楼的头牌冰清。因为冰清姑娘身边总有保护,难以靠近,他们就让我害死了冬雨姑娘,以便他们的手下可以取而代之......”
“为了活命编出这样离奇的故事,你应该去当作家!”林小果冷冷地踹了刘全安一脚。
“冰清......还需要绑架吗?”刘火宅思考着更深层的问题,“她只是一个被前夫抛弃的歌姬,有钱就能买到,何必大费周章?更何况动用你这个兴王......哎哟!”
刘火宅话未说完,突然一颗飞来的石子砸中他的头,让他一阵头晕目眩。
“他的话,你最好还是相信,因为他所说的......都是事实!”石头落地的刹那,四周突然涌现了一群人。
他们全都身着夜行衣,在黑暗中模糊不清,走近光线处才显现出来。刘火宅环顾四周,超过一半的人脸孔熟悉,是迎春楼的护院,只是平时并无过多交集,不太熟识。
领头的是位供奉,旁边站着陆尽忠,再过去,是一顶青布小轿。
"若他的言语中有虚假,只有一句。冰清姑娘并非遭劫,实则已被我们扣留……"领头之人瞥了眼青布小轿,笑声响起,周围的人也随之猥琐地笑出声。
迎春楼的喧嚣通常延续至深夜,直至午夜后才渐趋宁静。这些人打冰清的主意,只能待夜深人静时动手。
行动严格按照计划进行,他们抬着冰清,队伍集结正欲返回藏身处享受美人,途经荒坟地听见人声,不料撞见刘火宅审问总管,这巧合如同芝麻落进针孔,无法再巧。
"我们的目标仅是绑架,并无意干涉各位的计划。"刘火宅将林小果护在身后,沉稳地说,悄声询问灰衣少年,"那烟雾弹……还有吗?"
"现在想逃?太迟了!"徐帮主一声令下,数十手下同时出手,黑影飞舞,如同暴雨般的暗器、飞镖、柳叶刀、无羽箭……在黑夜中直扑三人,这群人竟是暗器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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